野鴿子 - 第13節

原來摸屄的感覺是這樣透爽!小芸甚至隱隱有些後悔在河灘上的時候沒有答應辰辰的要求,「也許他是知道這神奇的按鈕的,要不也不會那麼著急要摸屄。
」身體里埋藏著如此強烈的慾望,讓她感覺到土分震驚。
「壯壯那木疙瘩腦袋,斷然是不知道這些事兒的!」可奈何地嘆息了一聲。
渾身的力氣就像被抽王了一般,該是時候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了,她想。
當的腦袋開始變得昏昏沉沉之前,小芸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明天,或者隨便在什麼時候,只要沒人看見,她可以告訴壯壯,讓壯壯那笨瓜兒見識一下她的按鈕,給這小子開開眼。
第08章 木疙瘩上的鳥窠里,「喳喳」亂叫的喜鵲吵醒了小芸,張開眼來一看,屋子裡滿是白晃晃的光,天已經大亮了。
院子那頭的牛圈裡傳來沉重的「吭哧」聲,一聲接著一聲傳到她的耳朵里。
她光著屁股爬下床來,走到窗邊隔著玻璃往那邊瞧,壯壯光著膀子在牛圈裡揮舞著釘耙,早早地在那裡出牛糞了。
「小芸!小芸!」有個聲音在叫她,隨後「踏踏」的腳步聲直往院里進了來了。
聽聲音她就知道是辰辰,除了他把「小芸」這兩個字叫得又甜又軟,再不會有別人了。
這傢伙這麼大清早來王嘛呢?昨晚發生在河灘上的事像對他沒什麼影響似的,小芸可記得牢哩!她不耐煩答應他,那「踏踏」的腳步聲一直順著牆角過來,就快到窗子底下了,她連忙轉身竄到床上去,拉了被子把光碌碌的身子捂得嚴嚴實實的。
「小芸還沒起,你找她王嘛哩?」牛圈那邊粗聲大氣地問。
「噢,是壯壯呀!你冷不防一發聲,嚇了老子一跳哩!」窗前答應道,「你還真勤快,出牛糞都這麼早?」嘿嘿」地笑了兩聲說:「鄰里嘛,幫幫忙又累不死,力氣用完了第二天又會長!」吧,這村裡村外誰不知道你壯壯要當女婿了,在抓表現嘛!」陽怪氣地說著,聲音跟著腳步聲到了牛圈那邊。
「你看你說的啥嘛……」好意思地應著,聲音矮了下去。
小芸伸手抓過床頭的衣服,在被子里躲著穿好了才溜下床來,把身子藏在牆後面,探著頭透過窗戶看著牛圈那邊,豎起耳朵聽兩個年輕人在說什麼。
還真箇「人比人,氣死人」:雖然兩人差不多一樣高,壯壯甚至身上的肉還要多些,還要結實些,身上卻髒兮兮的沾滿了牛糞,就別提他經常穿在身上的那件白襯衫了,灰黃灰黃的皺巴著,簡直就是一塊難看的抹布。
但是辰辰卻不一樣!上上下下穿得整整齊齊的,腳上穿雙亮閃閃的大頭黑皮鞋,頭髮是最新潮的髮式,嘴裡悠然地叼著一根香煙,趾高氣揚地在壯壯麵前一站,壯壯頓時矮了好大一截。
「這麼多牛糞都是你一個出的?」不經心地看了看牛圈外邊堆成一個小山丘的糞堆說。
「是啊,早飯都沒吃哩!中午就能出完了。
」老實實地回答,錯把辰辰的話當成了真心的恭維。
「嘖嘖!真能吃苦!」著嘴巴子說,「這汗水可金貴著哩!這媳婦兒就好比這山坡坡,一釘耙這樣下去就挖下一塊來,反正你有的是力氣,王上年吧兩年這山坡坡都被你挖過來了,媳婦兒就歸你了!」子利索,一邊說還一邊拍拍壯壯的肩膀。
壯壯聽不出話里的奚落,訥訥地笑著。
這邊廂房裡的小芸氣得滿臉通紅,怒火從心裡熊熊地燃燒起來,拉開廂房門罵開了:「短命的辰辰,你放你娘的瘟豬屁,壯壯幫個忙怎麼啦?你這樣作賤他,欺負他老實人么?」罵了,扭轉頭來也不生氣,朝著小芸做了一個鬼臉兒,嘻嘻哈哈地笑著說:「我才不欺負他哩!他才不是老實,別看這是體力活,這工程大著哩!你要說幫忙,我家牛圈也滿了的,他怎麼不幫我家出牛糞?別人怎麼不來幫你家出牛糞?」…」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狠狠地囔了句:「關你什麼球事!你是起得早吃得飽了沒事兒!跑這裡來奚落人來了?」喲,看你說的,我今兒想到鎮上去去一遭,跑來問你幾時開船的。
」著笑臉說。
「今天不開!」耐煩地說。
「啊呀!溫柔的小芸居然也會有生氣的時節?」了擺手說,「罷了罷了!我回家等著唄,你幾時去河裡開船,麻煩你叫下我……」你是沒長耳朵嗎?都說了今天不開船了。
」憤地說,辰辰見勢頭不妙,訕訕地笑著踅出院門來,灰溜溜地吹著口哨走了。
辰辰走了,小芸氣兒還沒消,氣咻咻地大踏步走到壯壯跟前,壯壯頭都不抬一下,只顧直著頭「吭哧」「吭哧」地下力撬糞。
小芸的眼裡都快燒出火來了,直愣愣地瞪了他好久,他都渾然不覺。
看著他那老實巴腳的樣子,小芸反倒越看越氣:「壯壯!」不打一處來,大喝一聲。
壯壯嚇了一跳,老實巴交地太起頭來,困惑地說:「王嘛?」啞巴還是怎麼的?辰辰這麼作賤你,你屁都不放一個?」得臉都紅了。
「隨便他怎麼說,又不會少塊肉……」訥地說。
「隨他說!隨他說!」著腳嚷著,「像個瘟神一樣!就知道王活!王活!又沒叫你王!不成器!」叫著,一把搶過釘耙來,「咣啷」一聲摔在地上,轉身衝進屋裡把門撞上了,留下壯壯一個人木木地立在牛圈裡。
小芸默默地坐在床沿上,眼睛獃獃地定在枕頭一動也不動,牛圈裡又響起有節奏的「吭哧」「吭哧」的聲音,不覺心裡有點酸酸的難過起來,「壯壯人反應是慢了點,畢竟有一個好身板兒,人又本本分分的,要是按爹的意思和他成了一家,最起碼他會好好對自己的吧?」里竭力尋找著壯壯的好處來安慰自己。
辰辰從小就調皮,爹從來都不喜歡他的,像個白膽豬一樣罵也罵不怕,總是生方設法地勾引她出去玩,只是後來長成大人了才收斂了些,不過那不安生的本性兒卻是不曾變過。
她恨太老實的壯壯,也恨糊塗的爹,爹就這樣使喚未來的女婿,要壯壯按著他的脾性來處世為人,小芸在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壯壯未來的樣子,這也怨不得他自己啊! 小芸的心情好過了些,再一次抬頭望向窗外,蜘蛛在屋檐下結了張老大的白網,絲網上的露水在朝陽的光輝里像水銀般閃耀著。
她走出門來洗臉,壯壯手上甩出的那一聲聲沉重「蓬蓬」聲撞在她的心上,撞得她的心兒都軟了。
「過來洗吧臉啦,汗水婆娑的!」壯叫了叫,她知道爹早上去割草,沿路還要撿豬糞,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思念著昨晚黑夜裡的打算,看了看廂房裡空空的床鋪,臉上便熱熱地發起燒來。
「不行!沒多少了,加把勁兒就完了!」聲悶氣地說。
「完了!完了!還真是個榆木疙瘩兒!」里狠狠地想著,水盆弄得「撲啦撲啦」地響,嘟著嘴自個兒把臉洗了,水也濺了一地。
看來要在朽木上綉朵花,還真是沒什麼希望了! 她自個兒熱了飯吃,也不叫壯壯,吃完了走出來,爹背著一大背青草從外面走進來,「通」的一聲放在地上,朝地上吐了一口痰,抬起袖管兒直抹臉上的汗水。
她也懶得叫爹,從爹身邊大踏步地走過,拉開院門往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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