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河對岸來趕集的人多了,爹忙不過來,常常早上把她放在壯壯家,傍晚擺渡完了才把她接回來。
王寡婦丈夫也過世的早,常常說小芸「討人歡喜」,爹也疼愛著壯壯,每次回來無論兜里裝了什麼都分一半給壯壯。
壯壯小時候病怏怏的,就像菜地里的小白菜黃久久的三天兩頭地生病而,看見的人都對王寡婦說「這孩子怕不好帶」。
王寡婦心裡怕起來,到處去求神拜佛,後來在對岸的一個阻陽那裡求得一個法子,要給壯壯穿女娃的衣服。
打那以後,壯壯就穿起了花衣服,梳個小辮兒在頭上。
小芸見到就笑,見了就說「羞羞」,他氣不過就和小芸打起架來,竟打不過小芸,只有「哇哇」告娘的份。
有一次小芸和壯壯跑到大街上去玩耍,日頭落山了也不見王寡婦來叫,爹也不見個影兒。
兩個小孩餓得慌了,只好沒勁打彩地回家來找吃的,屋裡屋外尋了個遍也找不到壯壯他娘。
只有廂房們是關著的,裡面有豬拱草堆的聲音。
小芸膽子要大些,拿了竹條兒走去,就要到把豬從裡面趕出來。
可廂房的門抵得牢牢的,怎麼用勁也推不開。
豬在裡面似乎拱得更歡了,還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來。
小芸著起急來,繞到廂房後面的窗戶夠著看,卻因為太矮夠不著窗檯,只好回來叫壯壯,一人搬了一塊磚頭墊在牆角,由壯壯扶著搖搖晃晃的磚塊,小芸踩上去墊著腳往裡面瞧。
裡面光線已經昏暗,四下里尋不見豬的影子,只有牆角的稻草堆上,有一大團白晃晃的東西在動。
她一點也不怕,爹跟她說過這世上是沒有鬼的。
那是個人,頭髮蓬亂著遮住了臉龐,看不清是誰,只看得到肩膀以下的部分白花花的,跪在草堆上起起落落地,胸前兩個奶子上上下下地跳躍著,嘴裡「哼哼唧唧」地叫著,看起來很開心,不過有時候像在低低地哭泣,搞得小芸都分不清這人是高興還是難過,只是好奇她究竟遇到了什麼事,讓她這麼奇怪地動著,奇怪地叫著。
小芸的小手扒在窗檯的牆上,努力地夠著頭看,目光漸漸適應了廂房裡面的環境,這才看見這人腰下還有碩大結實的屁股,屁股下面還騎著兩條光光的腿,結實的大腿上長滿了黑乎乎的汗毛,大腿中間的有個軟軟的肉袋子,上面長著一根肉色的棒子,大半截沒入了上面那個人的尿尿的東西中間,「噼噼啪啪」地在裡面進進出出,在暗褐色的肉團中扯出鮮紅鮮紅的肉唇來。
「啊喲……啊喲……輕點!」個人叫起來,小芸認得這是壯壯娘的聲音,她想叫壯壯娘,卻不見壯壯娘抬起頭,只顧俯下身子去趴在下面那人的身上,兩條結實的手膀子從下面穿上,緊緊地抱住了壯壯娘的頭,只有「吚吚嗚嗚」的喘氣聲和粗重的喘息聲從那裡傳出來。
肥碩結實的臀部還在動,就像打樁子一般提起來,那根肉做的柱子露出好大一截來,簡直要跟鐮刀手把一般兒粗了,瞬間屁股又蓋下去,把它整個兒全都吞沒了,發出「啪嗒」一聲脆響,一下又一下……沉著而有力,不大一會兒,屁股發了瘋似的動起來,越來越快,撞得壯壯娘那白花花的屁股晃蕩起來,一片「啪嗒」「啪嗒」的聲音從那裡發出來,看起來有趣極了。
「噢……噢噢……死鬼!」嘴裡哼叫著,又從那人身上爬起來,直直地坐在那人身上,那發出響聲的部分便看不到了,小芸覺得有些可惜。
壯壯娘直起身來把蓬亂的頭髮攏到腦後,那張圓潤的杏子臉上紅撲撲地顯得比平時年輕了好多。
壯壯娘一直閉著眼睛,雙手拄在那人的胸膛上,想推磨一樣歪著屁股挨起來。
小芸這才看清了下面那張鬍子拉碴的臉是爹的,爹受了欺負也不打人,只顧閉著眼睛伸長脖子在下面「唔喔」「唔喔」地悶聲哼哼,把那雙蒲扇大的手掌按在壯壯娘的奶子上,使勁兒地揉搓著,揉得那圓圓的奶子都歪了,揉得壯壯娘直叫喚。
小芸覺得這樣還好,她喜歡爹欺負別人,不喜歡爹被欺負。
「豬呢!還在裡面拱沒有?」下面說,他蹲得小腿有些麻了。
「噓!」頭瞪了他一眼,壯壯便不出聲了。
小芸在看的時候,兩個大人已經從草堆上站起來了。
她這才看清楚了,爹只是光著上身,並沒有脫掉褲子,褲子在小腿彎處,壯壯娘不知道羞羞,倒是脫得赤條條地一絲不掛,身上比爹白多了,這讓她很不是滋味:憑什麼壯壯娘就比爹要白? 兩個大人背對著她,壯壯娘趴在牆上翹起屁股來,爹走到壯壯娘的皮膚後面聳了聳,「哈嗬」低吼一聲,「噗嘰」一聲進去了。
壯壯娘悶哼一聲仰起頭來,難受地甩著頭髮直見喘氣兒。
爹的屁股緊張地縮著,緊緊地貼了一會兒,才摟著壯壯娘的屁股開始一前一後地動起來,把那裡撞得「梯踏」「梯踏」地直響。
小芸才想起來,記得街上的那些狗都是這樣王的。
壯壯娘又開始叫起來,兩隻腳掌在地面使勁兒撐立起來,一下一下地往後湊過來,聲音比之前大得多了些,連下面的壯壯都聽見了。
「我娘在裡面?」著小臉朝上問她。
「在,我爹在欺負你娘呢?」聲而得意地說。
「我要看!我要看!」下面著急起來。
小芸只得撒了手從磚塊上跳下來,換壯壯上去,自己在下面扶著。
壯壯比小芸高一些,不用那麼費勁就看到了娘兩手扒在牆上,被小芸爹使勁地欺負著,嘴裡「哎喲」「哎喲」地哼叫著,像是生病了很疼那樣。
他知道娘只有痛得實在忍不住了才會這樣叫喚,心裡更加著急了。
「要死了!要死了!」被欺負得哭了起來,大聲地朝著牆叫喊。
「娘!娘!」得喊娘,一下從磚塊上蹦下來,去拾地上的石塊兒。
「你要做啥?」開扶著磚頭的手問,看見他拾起了好大一塊石頭,臉上氣哼哼地難看極了。
「叫你爹欺負我娘,我娘都哭得要死了,我要打你爹!」著一抬手,石塊「嗖」地一下穿過窗口,在裡面「咚」響了一聲,嚇得小芸哇哇直哭起來。
小芸爹聽見哭聲,連忙從裡面沖了出來,還在一邊走一邊穿著褂子。
問清楚之後,在那裡傻傻地笑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過一會兒壯壯娘也出來了,連忙到屋裡抓了糖果來分給他們吃,叫他們不要和別人說,要不連飯都不給他們吃。
那年他們才六歲,過一年就該上一年級了。
不過從那天以後,小芸發現爹和壯壯娘更加親了,常常一起坐在院子里的梨樹下說話兒。
知道有一天她看見壯壯娘在掉淚珠兒,爹也跟著抹眼淚,她和壯壯嚇得也跟著哭,後來爹自己擦王了眼淚,還給壯壯娘擦了眼淚。
打那以後爹再也沒有送她到到壯壯家去了,成天唉聲嘆氣的。
直到小芸和壯壯被送到到鎮里上小學了,過了好幾年才有同學和她講:爹和王寡婦要成一家,壯壯的幾個舅舅不同意,事情便吹了。
大約是在上初中的那會兒,兩家又開始走往起來,每逢春節的時候,壯壯娘都要給小芸做新衣服新鞋子送過來;到了插秧打田的時節,壯壯家總少不了爹,大事小事都是爹一手包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