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小瓶酒的傅特,搖搖晃晃地和姍塔一起工作,不過姍塔活用那六條機械手臂其實可以很快完成大部分的工作,從搭帳篷、生火、狩獵、烹飪都不用花太多時間,她甚至可以邊喝酒邊動作。
兩人坐在營火旁一邊享用著晚餐,一邊互相分享著關於自身的故事。
對傅特來說童年就等同於霸凌,只不過他是被人霸凌的那一個,身邊的人總是會找各式各樣的理由欺負、排擠、羞辱他,他從來就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甚至任何的反抗都只會招來更悲慘的後果。
不管他怎麼被人欺負,雙親總是會以「忍耐一下就過去了」、「你就不要做一些引人注目的事」、「不要一天到晚給爸媽惹麻煩」……之類的理由「安撫」他,他的家長在教訓自家孩子的時候猛如虎,然而在面對其他霸凌者的家長的時,那低聲下氣的態度還不如一隻貓。
曾經他一直認為,不管別人怎麼欺負他一定是因為他做錯了什麼,漸漸的為了逃避那些可能隨時會降臨的災禍,他也學會了父母的那一套生存手段。
一直以來對他最好的就只有他的姐姐,只有姐姐會因為他身上日漸增多的傷痕而難過,也只有姐姐會因為他被人欺負而憤怒,要不是因為姐姐總是會為了他挺身而出,說不定他早就被人給打死在路邊。
直到某天,他的父母染上了名為「夢香」的毒品,那是一種可以當作茶葉一樣泡開來喝,看上去就像是某種結晶一樣的粉末。
食用這種毒品的人會睡得很安詳,有時臉上還會浮現出相當幸福的微笑,然而清醒過來之後卻會開始對身邊的一切都感到不怎麼關心,就連吃飯、洗澡和普通的睡眠都會讓他們感到疲倦,隨著食用的次數越多這種癥狀就會越來越嚴重。
漸漸的他們對「夢香」的渴求到了一種病態的程度,家裡的所有積蓄都被用來購買這種毒品。
村子裡的一些大人或小孩也染上毒品,毒品帶來的混亂和爭議讓傅特終於免於每天被人欺負的命運,曾有一段時間他非常享受這樣的生活,沒有人會欺負他也沒有人會打擾他的日常生活。
然而這樣的日常卻在家門被人撞開的那一天宣告結束。
那些闖入家門的人二話不說就把姐姐給綁走,他想要阻止卻被滿身刺青的凶神惡煞一腳踹倒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看著不斷哭喊、掙扎的姐姐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後來他才知道……父母為了能食用更多的「夢香」把姐姐給賣了。
「讓我猜猜,那偉大的父母最後也把你給賣了,對吧?」「是……可笑的是,當初的我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他們,以為只要賺夠了錢就可以把姐姐給帶回來,唉!」「哈哈!就和我小時候一樣天真呢!只不過我跟你有一點不太一樣……」姍塔忽然站了起來並從馬車上取下武器,她口中的「不太一樣」指的是自己殺了父親的這件事,也許正是從那一天開始她便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最新地址發布頁: 1k2k3k4k.c〇㎡(蘋果手機使用Safari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使用chrome谷歌瀏覽器)如果人生能再來一次的話,那個拿著空酒瓶的女孩還會做出一樣的抉擇嗎? 在秘術監牢裡的日子裡她無數次的想過這個問題,然而最終她明白所謂的抉擇根本就不存在,不被命運眷顧的孩子做出什麼樣的抉擇都只是徒勞,能夠幫助自己擺脫這種束縛的終究還是自己。
於是姍塔再一次將手中的空酒瓶擲了出去,只不過這一次並不是又高又遠的拋物線,而是兇猛凌厲的直線,高速旋轉的酒瓶準確地命中了躲在草叢裡的不速之客,將那個正準備要拔刀的男人砸個頭破血流! 「姍塔小姐?」傅特卻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你到馬車上面躲好,我要好好招待這些客人。
」姍塔話音剛落,忽然向後一仰閃過了從正左側射過來的弩箭,那一瞬間她深刻的感覺到自己的反應比起當年真的要慢了不少,面對接二連三的射擊她居然只能被動閃避。
戰鬥才剛開始她身上的斗篷便早已經破破爛爛,對方連續土幾次射擊都在斗篷或衣服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口子。
從對方的射擊精準度以及弩箭的金屬箭頭就能夠知道,這些人絕對不是普通的盜賊,而且這些人似乎不急著上前和她交手,而是不斷用這種方式來消耗她的體力就能明白,有很高的機率對方其實知道她是高階嚙術師。
既然如此,那也沒必要隱藏實力了。
「傅特!把盾牌丟給我!」一聽見姍塔的命令,躲在馬車上的傅特即使害怕得渾身顫抖,還是鼓起勇氣把木箱裡的圓盾一個個拋了出去。
這些和酒一樣都是偷來的鐵邊木圓盾一共有六面,姍塔背後的六條機械手臂就像翅膀一樣伸展開來,準確無誤地接住了那被甩過來的盾牌並一一固定在手臂上,漸漸能跟上弩箭速度的她不再閃避而是用盾牌將之擊落。
忽然有一名盜賊衝出草叢,一瞬間就衝到馬車邊似乎想要用一個燃燒瓶就把這輛車連同傅特給燒了,但他還來不及出手就被忽然貼近的兩面盾牌給撞翻,姍塔順手接住那即將墜落的燃燒瓶,隨手扔向想從背後偷襲她的另一名盜賊。
被撞翻的盜賊一起身就被重組合劍給貫穿胸膛。
「還不撤退啊……心理素質真是好呢!」土幾個盜賊遇到這種狀況不僅不跑,反而是走出樹叢從各個方向包圍住她,他們人手一個燃燒瓶顯然是沒有打算留活口。
「唉!你們真是會挑時間破壞氣氛,是沒看到我跟小胖子在約會嗎?真是……」然而這些假盜賊顯然沒有想要跟她廢話的意思,在沒有任何人命令的狀況下他們居然步調一致地同時扔出燃燒瓶。
──「教官,我多了六隻手是不是代表可以其他人使用更多武器?比如……如果可以拿更多重組合劍,就可以使出更多重、更複雜的劍術之類的!」──「嗯!但是你的腦袋只有一個,腿也只有兩條,使用更多武器就意味著更容易分神,而且你的雙腿也必須承受更多重量,不如先從這些比較輕的圓盾試試看如何?減少自身的破綻就意味著能製造更多攻擊和反擊的機會……」嚴格來說那是畢斯弗發明的招式,不過那卻是只有姍塔可以使用的招式,一種專門被用來增強伊文流劍術侵略性的架勢──六壁一刃勢! 姍塔壓低身體的那一刻讓背部朝天,六條機械手臂頂著盾牌形成了一面屏障,落在上頭的燃燒瓶不知為何竟然沒有碎裂,而就像是被磁鐵捕捉的鐵屑一樣吸附在上頭,面對這個結果那些盜賊顯然也嚇到了。
當機械手臂開始揮舞的那一刻,原本吸附圓盾上的燃燒瓶全都被送了回去,盜賊們慘叫並狼狽地閃躲著,有幾個來不及躲的當場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