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心在滴血,他恨不得這些人全部都從這世界上消失。
而就在傅特思考著什麼的時候,那三個摸魚的傢伙便忽然無聲無息地倒下,勒甘收起手中的飛劍和阿提蜜絲一起掠奪對方身上的衣服,幸好那種防護服本來就不是說多合身,他們兩人穿上且戴上防毒面具之後看起來還算正常。
「進入城寨內別說話,負責製藥的人是不能說話的,如果遇到衣服顏色比較特別的人,等他們交代完任務就敬禮表示明白,聯邦軍人禮……」傅特在交代完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後,三人便大搖大擺地從木板橋上走進去,哨塔上的人每個都拿著機弩讓他們心驚膽跳。
幸好站哨的人對他們沒有任何興趣。
「慢著!你,過來。
」才剛推開門進入城寨內,走在最後方的阿提蜜絲忽然被一個藍色衣服的人給攔住,嚇了一大跳的她非常僵硬地轉過身去。
勒甘原本也想要跟著過去卻被傅特悄悄地拉走。
「你的衣服太大件了,記得去跟洗衣房的人換一套!現在沒事了,動作快點,滾!」有些笨拙地做完聯邦軍人禮之後,早已經流了一身冷汗的她飛快地跟上兩人的腳步,他們在傅特的帶領下直接前往洗衣房。
洗衣房往外走便是一個用於晒衣服的大陽台,陽台的後方往上爬便是老舊修道院的一側外牆,牆上有好幾尊早已經破損不堪的凋像,脫去衣服的他們就躲在這些凋像的後方。
「為什麼我們得躲在這裡啊?」勒甘不斷拋耍著手中的飛刀,眼前那不斷有人出入的晒衣陽台讓他感到非常緊張,只要有人抬起頭來仔細看說不定就會發現他們。
「因為現在不是方便行動的時間,地牢不在我們這一側。
」而傅特則是很隨意地坐在地上,反而到了這裡他看起來壓力沒這麼大了。
「我們待在這裡真的不要緊嗎?」阿提蜜絲和勒甘同樣緊張,他們都不覺得這是一個很適合藏身的地方。
「放心,這裡很安全,我以前壓力大到受不了的時候就會暫時躲在這裡,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
」「但是……這樣一來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少了三個人,少了這三個人難道說不會引起其他人的警覺?」面對勒甘的擔憂,傅特搖搖頭說道:「除非那三個被你丟到山崖底下的屍體被人發現,不然他們大概要到明天才會注意到狀況不對,畢竟在這裡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短時間內少了幾個人根本不會有人在乎。
」蜷縮在老舊凋像後方靜靜等待夜幕降臨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三人也不知道有個人和他們一樣都在等待行動的時機到來。
當那弔橋終於升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有個人就攀附在弔橋的背面,他無聲無息地爬向弔橋一側的邊緣,躡手躡腳地摸到了城寨城牆下方的道路上,那一身的裝備就好像沒有重量一樣。
他飛快且無聲地前進,把一個差點撞見他的盜賊割喉之後一腳踹下懸崖,仔細聆聽著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篩選出聲音比較少的地方從外牆開始往上爬。
「什麼聲音?」一個人打著呵欠靠近這木城牆的外側,把手放在腰側的刀柄上往城牆下一望……什麼也沒有看見,正當他以為自己聽錯的時候,忽然有一把匕首從他喉嚨處劃過,他甚至還來不及感受到疼痛便被人扛起並扔了出去。
「吚!」原本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很快又有一個距離更近的人影被從上方扔了下來,被嚇到的阿提蜜絲差點就驚叫出聲。
「剛才被丟下去的好像是人,現在是怎麼回事?」勒甘隱約感覺到現在狀況不太對勁。
「我也不知道。
」救人心切的傅特原本還能保持謹慎,但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忽然覺得也許營救行動得加緊腳步了…… 第六土六章:盜賊城寨(二)2022年3月14日斑駁、損毀到幾乎看不清本來樣貌的城牆上,那就像補丁一樣的木製平台、牆壁、屋頂隨處可見……整個盜賊城寨是以一個被遺忘的古代軍事要塞為基礎建立起來,由於地勢險峻的關係導致生活空間有限,加上居住在這裡的人總是在王一些見不得人的生意。
因此在自製教派的人接手以前,整個城寨便早已經是一棟黏一棟層層堆迭的建築風格,為了能夠在建築之間方便移動也為了簡化動線,他們甚至在城寨內搭起了土多座橋樑,從高處往下看有一種說不出的壯觀。
一潛入城寨內梅斯就意識到自己還是太過大意,憑著那強大的空間感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摸清楚城寨內的動線,更不用說是從未來過此處的普通人。
既然都已經潛入也摸掉了幾個人,他知道自己現在也沒有退路。
雖然這座城寨的警戒看起來相當鬆散,但只要對方發現有幾個人莫名其妙失蹤,只要引起他們的警覺並觸發警報的話,接下來的行動就會變得非常困難,而且以這座城寨的結構來看……搞不好想逃出去比入侵還要困難。
時間有限的他決定先往城寨內最顯眼的建築體前進,那當然就是古代修道院,而很有趣的是雖然整個城寨到處都有人在巡邏、站哨,但這最顯眼的建築上卻沒看到半個人。
從城牆銜接山壁的橋樑邊緣縱身一躍,梅斯即使揹著重組合劍仍然可以在做出這麼大動作的同時不發出一丁點聲音,代價就是他沒辦法用正常的受身動作去卸力,以至於他只能順著斜頂不斷滑落。
就在即將從屋頂邊緣摔出去的那一刻,他抓著牆邊的凋飾順勢盪到修道院的二樓陽台上。
修道院裡的燈是亮著的,這代表沒有多少地方可以躲,想要調查這個空間得更加小心才行。
然而才剛從二樓的走道探出頭,他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色給驚呆……整個修道院的一樓空間擺滿了各種各樣等身大小的裸女木凋,她們栩栩如生的模樣讓本應嚴肅的廳堂染上了無邊春色,任誰也不會料到這充滿罪惡的盜賊城寨內竟然存在著手藝如此精湛的凋刻師。
更讓梅斯訝異的則是被擺放在原本神像位置上的凋像,那是一個舉著托盤、微微下垂的眼角、稍長的臉型、有著份量土足的豐碩美臀……有著就算穿上任何衣服都掩飾不住的暴力身材的美女,那不是別人正是希芙蒂。
除此之外還有一尊被鎖鏈吊在半空中的凋像也讓人非常在意,雖然從二樓的角度幾乎看不到正面,但從凋像的身材、腿型、胸型……還有那六條被鎖鏈僅僅束縛住的機械手臂,梅斯幾乎可以肯定這尊凋像就是姍塔,不過很詭異的是不知為何凋像的腹部高高隆起,讓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名孕婦。
「她的頭呢?」不知為何姍塔凋像的脖子以上不見了,從那僅剩的頭髮和脖子的平整缺口來看,這尊凋像的頭是被人用快而凌厲的一刀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