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你,我等等再跟你算」古媽望了擋在兩人中間的大女兒,淡淡的說出口。
「她已經受傷...」
不等古若涵說完話,古子帆拉開古若涵,安撫道:「沒關係,這是我該受的」
安靜的看完二女兒向大女兒說完話,古媽眼角的淚已經快收不起來,手起巴掌落,古子帆的左臉頰迅速腫了起來,身體也隨著衝擊力摔到地上去。
「這巴掌,是給你搞了這不倫之戀,你們讓我跟你爸對不起祖先的教訓」
眼看著女兒已經承受不住摔到地板上去,而老婆卻沒有住手的想法,古成趕緊上前拉住古媽,「她的身體沒辦法讓你再這樣了,這已經是極限」
古子帆靠著古若涵的扶助和拐杖的支撐緩緩站起身,拾起掉落在地面上的面具,「媽,你打都打了,我也受了,如果你打不夠,氣出不夠,我都可以讓你教訓,但是姐姐她,你不能碰,而她我娶定了」
這一聽反而更加不得了,古媽左右尋望著,隨手拿起一把椅子就要朝古子帆身上扔過去,好在古爸拉住,否則這一丟過去,可能古子帆不殘也傷了。
「有你這樣向大人說話的嗎?蛤?居然還跟我說要娶你親生姐姐?這成何體統?」古媽說到一半,氣已經不順了許多,整句話一說完,氣瞬間緩不過來。
「小涵,帶著你妹妹走!護照我說了在哪,自己去拿!」古成跟老婦人手忙腳亂的抬起古媽,也不忘回頭跟愣在一旁的姐妹呼喊著。
望著小帆高高腫起的臉頰,古若涵當下立即跑上樓拿著護照等的重要物品就拉著古子帆往外跑去。
「現在的我,一無所有,還要跟我走嗎?」坐入老爸給的超跑,古子帆微笑的望向自家媳婦。
「當然」古若涵扯起一抹微笑,替自己也替那人靠上安全帶。
車子一路向北駛去飛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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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小帆,你說爸媽他們會不會來...」著著一襲白紗的古若涵撐著下巴,百般無聊的拿著手機問著。依照結婚習俗,前幾晚是不能見面的,所以小別勝婚的兩人只能靠著手機去聯繫。
相比於新娘的悠間,新郎這邊可就忙透了。那人胳膊夾著手機,一邊指揮著飾品的擺設,一邊應答著自家媳婦給的問題:「不知道呢~下午就能知道了」
這是一個在風車之國───荷蘭,所舉辦的小型婚姻,她們並沒有公諸於世,只邀請幾個與自己有聯繫的親人朋友。
光陰似箭,很快就到了下午。
一身白西裝的古子帆,本來的短髮已變成即肩長發,髮型師用發束將其簡單的束起,單調卻大氣的造型很符合古子帆的簡單和俐落,銀色耳針在小巧的左耳上顯得有些貴氣。
勾著古子帆手臂的若涵則一身白紗,到了腰部的暗紅色大波浪捲發將她的女人味襯的徹底,右耳的耳針告諸於眾,她和古子帆是一對的。
兩人的身影在眾人眼裡彷彿是童話故事中的王子公主,而王子臉上的面具更是將她托的有些邪魅。
王子與公主的婚姻在教父的見證下,正式合為一體。
「要拋繡球啦~」聲音一出,眾人蜂擁而上。
古若涵輕輕將手裡的紅球一拋,大家睜大雙眸想知道那顆球究竟落入誰手,只見接到的是一個古子帆極為熟悉的人影。
「那就恭喜芷萱小姐啦~」不知道人群中是誰喊了一句,掌聲、祝賀聲如雷貫耳。
芷萱抬頭望向台上的新郎子,那人暖暖的向自己一笑,忽覺得鼻子一酸。
「你還惦記著她?」一個危險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芷萱抬頭看了天空一眼,迅速的鑽出人群,朝著還卡在人群中央的施湘儀俏皮一笑,做著嘴型:「你說呢?」
站在高處的古子帆,自然將兩人的互動看的一清二楚。
她扯起一抹笑容,真心的打從心底為那兩人祝福,這樣...就夠了。
在小帆心裡,永遠都欠著芷萱那麼一份人情,在自己最無助時,是那個女人伸出援手,但人情永遠不等於愛情,所以只能跟對方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或許會傷了那個人,但這也是自己保護她的一個方式。
古子帆抹了抹眼角的那一滴淚,回過頭看著那笑的幸福,但眼底有那麼一絲苦澀的姐姐。
輕輕握住對方的手,古若涵緊緊的回握著,「寶貝,抬起頭看向我們兩點鐘方向的長椅」小聲的咬著姐姐的耳朵竊竊私語。
聞言,新娘子將視線放到那個角度,只見長椅上坐著兩道有些佝僂的身影。
「他們...真的來了...」掩蓋不住自己的失態,古若涵一頭埋入妹妹的懷裡,原以為只有徐烊她們參加,沒想到爸媽真的來到了兩人的婚禮。
「是啊,我成功攻克了岳父岳母了」調皮的一笑,將妻子亦是姐姐緊緊的摟住。
「什麼岳父岳母!他們也是你爸媽」瞪了耍嘴皮子的人一眼,只是那眸內滿是嬌嗔。
「是是是!我的老婆大人」古子帆紫眸內滿是寵溺,「快去抱抱他們吧」
古若涵一把甩開古子帆,也不管不顧婚紗是否會絆倒自己,一頭衝向那溫暖的懷抱。
喂喂~居然就這樣把我丟開,傷心~
古子帆一臉怨念,但嘴角卻忍不住的向上勾起。
「恭喜,tim」將紅酒遞給古子帆,看著一路辛苦走來的兄弟,也不禁為其掉了一把淚。
「謝謝,你們..也要幸福喔~」張開臂膀,一把摟住兩個陪著自己撐過那漫長歲月的兄弟,真心的也為對方祝福著。
「知道~這還用你說~」不改臭屁的個性,結果被施品榕捏了腰一把,吃痛的表情換來眾人的笑。
「你的禮物我已經讓人送回別墅了」徐烊則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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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命最後階段的某天...
海邊的一個小木屋內的床上躺著一具瘦的只剩骨頭的人,那隻瘦長的手臂緊捏著床套,青筋爆起,想必此人正承受著某種劇烈的疼痛。
從微蓋的木門清楚的看到那人的隱忍,為了不讓自己擔心,寧可自己承受那種疼痛,也不願喊出聲來。
古若涵掩著嘴,不讓自己的哭噎聲傳入那人耳中。
每當小帆的病情一次次加重,她卻只能旁觀,一點忙也幫不上時,古若涵是那麼的希望那種痛她可以為她承擔。
近來病情更是加速惡化,以前兩三周才來一次,現在幾乎是每小時就讓那人承受,那種痛有多麼疼她不曉得,但是每當病發后,古子帆渾身被汗浸透,嘴唇全被咬出血時,就感覺有把刀子在自己心裡凌遲著自己。
紅著眼,轉身走入簡陋的廚房,顫抖的手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綠色的藥包,遲疑了下才緩緩加入水杯中,獃獃的看著藥粉溶在無色的水裡。
古子帆從姐姐手裡拿過水杯,看著那雙如兔子般紅透的眼,知道對方肯定哭過。
凝望著無色的水,輕嘆了口氣,緩緩喝下。
「小帆...不...不要喝下去...」終於忍不住開口阻止,古若涵抬手將水杯打破在地。
「這輩子...有你...足..矣...」
在某年某月某日,一具古瘦如柴的身子被環抱在另一個女人懷裡。
望著懷裡人臉上那解脫的表情和嘴角的血,女人哭的歇斯底里。
或許吧~上天為你關了門,必定為你開一扇窗。
縱使是只剩幾年壽命的古子帆,在這漫長人生中卻遇上了義氣相挺的兩個好兄弟,最困難時芷萱伸出了援手,在最後的幾年,得以在若涵的懷裡死去。
這樣的小帆,是多麼的幸運~
一生是那麼的多采多姿,曾經站上了企業的最高峰,經歷過生死離別,還有著疼愛自己的父母。
人生,就是這麼一回事。
-------------------------------------------------------------------------------------------------(完)
作者有話要說:
壓呼~總算完結了~
也請大家不要怪小涵的狠心,眼看著自己的愛人受那種疼痛卻幫不上任何的忙,那種無措感更勝。
其實,一段感情中,最疼的不是最先死去的人,而是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愛人在懷裡死去,卻幫不上忙的人,所以這樣的小涵不是不愛,相反的,是愛的徹底,才願意讓自己去背負這種痛。
而小帆知道那杯水裡有著異樣,卻直接就那樣爽快的喝了下去,心裡多少都有著那種解脫的心,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的痛會為對方帶來苦,這點就足夠說明小帆愛小涵的心。
然後~紙鶴間的牽絆就結束啦~
敬請期待下一篇文章啦~
對了~番外篇小白以後在寫~(懶
ps.你們願意的話,也可以跟我說說看這個小說的感想,我會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