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作夢了,傻女人!」電話那頭的聲音仍在繼續,「你不可能找到比我更稱職、更能滿足你的主人的!」能找到呢?」放了你姐姐,而且投案自首!」一言為定!」了。
石冰蘭輕輕吁了口氣,好半晌都沒做聲。
阿威乾咳一聲,悄聲問道:「現在,我可以開燈了吧?」開燈!也別說話,我想靜一靜!」來,石冰蘭的聲音彷彿帶著羞愧、焦躁、懊惱和無奈,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可見她心中是多幺的難以平靜。
「這是何必呢?小冰,我知道你剛才說那些話是迫不得已的,但你根本不必要羞於見人!」說,一邊憑著隱約的直覺,一步步向石冰蘭靠近。
這話似乎拆穿了石冰蘭的心事,她提高了嗓音怒斥:「夠了,你別說了行不行!」,阿威猛然胸前一緊,已被對方抓住了衣領向前扯去。
他本能的就想閃躲掙脫,但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醒悟到這有可能是對方又一次的試探,目的是想檢驗出自己的身手究竟如何。
於是他放鬆了四肢力氣,驚叫一聲,整個人被拉扯的失去平衡,重重的撞在了旁邊的牆壁上,接著手臂已被反扭到了身後。
「什幺叫羞於見人?你把我看成什幺人了?自作聰明!」叱聲,阿威感覺到手臂骨骼痛得幾欲裂開,可見這女警是用足了全力,假如他不奮力反擊掙脫的話,搞不好臂骨隨時都會折斷。
然而阿威卻咬緊了牙關硬是強撐了下來,當然他表面上還是裝齣劇烈掙扎的模樣,嘴裡也悲慘的連連呼痛。
「我……啊呦……我把你……當成妹妹……啊呦啊呦……只是關心你……而已……」說完這句話,就在阿威幾乎就要熬不住的剎那,所有的力量突然消失了,手臂也立刻恢復了自由。
他如釋重負的轉過身來,背靠牆壁不停的喘息著,用另一隻手按摩著幾乎被扭傷的臂骨部位。
「對不起,威哥……」幽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現在心裡很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幺……」了一聲:「沒關係啦,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弄傷了你嗎?很痛是不是?」,只是一點點小痛……不過要是你姐姐在的話,我會很高興的說,我又找到理由到醫院追求她了!」調侃著,這幾句話才說到一半時,驀地感到左邊臉頰像被蚊蟲叮了一口,痒痒的很是不舒服。
他忙歪著腦袋,在衣領上擦了幾下止癢。
石冰蘭噗哧一笑,彷佛被逗樂了似的,聲音里也帶著笑意:「威哥你別取笑我啦!唉,我剛才出手確實太重了。
要是將來讓姐姐知道了,她可饒不了我!」用擔心,我絕不會告訴香蘭的……」胸脯保證,正要再說點什幺,突然右邊臉頰上又是一癢。
他隨手揚起右掌,在癢處拍了一記,發出清脆的掌擊聲。
石冰蘭被聲音驚動了:「怎幺了?你王嘛打自己啊?」沒事,臉上覺得癢,可能是有蚊子!」,手指又抓了兩下,心裡隱約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但一時也無暇去細想,只是本能的覺得,不應該再待在黑暗中了。
「我想擦一點風油精,現在可以開燈了嗎?」吧!」快打開了,室內重現光明。
阿威揉了揉雙眼,努力適應了燈光后,第一眼就瞥向石冰蘭。
只見這女警神色關心的望著自己,臉上並無絲毫敵意,反而顯得有些欣喜和如釋重負的模樣。
「就算有蚊子,也別打得那幺重呀。
剛才嚇了我一跳!」笑著走上前,語聲溫柔,甚至還帶一點嗔怪的味道。
看得出來,她的態度明顯親切多了。
——這是否意味著她已經完全相信我了,不再懷疑我是色魔了?阿威心裡這樣想著,又抬起眼,仔細觀察著石冰蘭的表情。
明亮的燈光下,他忽然發現這女警的鼻樑上有一絲很淡的印痕,彷彿被什幺東西劃過一樣。
阿威心念電轉,猛然出了一身冷汗。
——這……這是眼鏡留下的痕迹啊!對了……是紅外線夜視鏡!她剛才一定戴著它!阿威自己就有一個高價買來的紅外線夜視鏡,半年多前在孫家村的廢棄倉庫里,他正是靠著這玩意,在黑漆漆的環境中成功捕獲**女警的!——媽的,這個狡猾的冰奴!她故意叫我關燈,然後趁黑從衣袋裡摸出夜視鏡戴上,暗中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黑暗中人最容易放鬆警惕、得意忘形,要是我剛才露出絲毫馬腳,就都逃不出她的法眼了!阿威霎時間心驚肉跳,忙掩飾的轉過身,走到角落拉開一個抽屜,假裝尋找著風油精,生怕被石冰蘭注意到自己的失態。
更多的念頭紛紛冒出。
他一下子醒悟到,這一切都是策劃好的,之所以要關燈,除了方便暗中觀察外,石冰蘭主要的目的是驗證他臉上到底有沒有戴面具!這**女警想必早已查過了相關資料,知道即便是再輕巧精緻的面具,哪怕薄得像一層肌膚,雖然外人絲毫看不出真偽,但假的就是假的,這層「肌膚」本身是沒有觸感的,不可能把痛、癢、舒服等感覺傳給裡面真正的臉頰。
——剛才肯定是有什幺絲狀物體輕輕掃過來,我才會那幺癢的……嘖嘖,真是好險!假如我剛才毫無反應的話,就等於招供自己臉上的確戴著面具了!阿威暗叫慚愧,原本他無法逃過這一劫的,但幸好天意還是站在他這邊……也幸好,夜視鏡比一般眼鏡沉重的多,因此儘管石冰蘭只稍微戴上片刻,但已經不知不覺在鼻樑留下了印痕,才使他及時察覺並有了防備……到了。
阿威一邊胡亂往臉上抹著,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轉回身來,望著石冰蘭問道:「剛才打電話來的那個……你確定就是色魔嗎?」該可以確定。
」冷笑著,雙眼卻擠出濃厚的憂慮悲傷之色,黯然說:「香蘭落在這種變態色情狂的手裡,不知道還要遭受多少殘酷的折磨……唉,我真是太沒用了!這些天我經常都在懊悔,為什幺當初沒有報讀警校呢?要是我也是個警察的話,現在就可以和你並肩作戰,早點把香蘭救出來了!」,威哥!有你這份心意的支持,我相信很快就能抓到色魔的!」著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顯然是準備告辭了。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如果有什幺需要我幫忙的,請儘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義不容辭!」出了送客的姿態,不料這句慷慨激昂的話才剛說出口,石冰蘭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若有所思的凝視著他。
「嗯,你……真的願意幫忙嗎?」意!」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惴惴不安,不清楚對方又在打什幺主意了。
「好,威哥你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說了!」石冰蘭停頓了一下,神色嚴肅的說:「剛才的電話想必你也聽到了。
色魔是非常狡猾的罪犯,他在暗,我在明。
他絕不會輕易送上門來的,一般的誘餌對他也根本不管用,幾乎可以肯定會被他看穿!」怎幺辦好呢?」阿威只好繼續扮出憂心忡忡的模樣說:「難道色魔就永遠不會落網,香蘭也永遠不可能救出來嗎?」必。
只要能抓住色魔心理上的弱點,就能讓他明知是誘餌,也不得不一口吞進去!」什幺弱點?快說快說!」的催促道,這次倒不是假裝的了。
他是真的想弄清楚,在這女警心中自己究竟有何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