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長的慘叫著,一如剛才姐姐目睹嬰兒死亡時那般撕心裂肺。
就彷佛整個世界也跟著崩塌了一樣,女刑警隊長痛不欲生,大顆大顆的熱淚如瀉堤般奪眶而出。
極度的悲傷再加上**的痛楚,以及被長期折磨后的虛弱和疲勞一起衝擊了上來,她再也支撐不住了,眼前一黑,就在丈夫臂彎里暈了過去!「冰蘭!你怎幺了?冰蘭!」邊驚慌的呼喚著妻子,一邊抱著她繼續飛奔,逃到了建築物外面的空地上才停了下來,手忙腳亂的又是諂人中,又是搖晃身軀,但石冰蘭卻始終沒有蘇醒過來。
不過他也感覺到妻子的心跳還是穩定的,看來還不至於有生命危險,於是稍微冷靜了下來,伸手在身上一陣摸索,將手機給摸了出來。
由於地下室的信號被屏蔽,蘇忠平在被俘的那天就隨手關機了。
此刻重新開機,電量還是頗為充足的。
他忙分別給協和醫院、刑警總局和火警打了電話,然後就在烈焰猛火映照下,心疼的緊緊摟著妻子,焦急等待著救援的到來…… 更*多'精;彩'小*說'盡|在'w'w'w.0'1'B'z.n'E't 第'一;版'主*小'說*站 ,在F市郊外的僻靜山腰上,漆黑的夜空被火光染得一片通紅。
曾經華麗的別墅已經燒得差不多了,但火勢卻依然沒有得到控制。
四輛消防車正分別停在前後左右,將一道道水花接連不斷的噴進火海。
消防車旁邊還停靠著一輛救護車,還有五、六輛警車,幾土個全副武裝的警員分佈在四處忙碌,有的協助滅火,有的東張西望的勘查著現場,各種喧鬧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為首警員的指揮下,一個擔架迅速抬了過來,上面躺著的是女歌星楚倩。
她被抬進了救護車裡,人已經清醒了,望著那熊熊燃燒的火光,眼角忽然湧出了一顆淚珠,充滿了複雜難言的表情……,一輛警車在山路上飛馳。
駕車的是孟漩。
離魔窟還有好遠,她就已經望見了衝天而起的烈焰和濃煙。
——完了!果然出事了!孟漩臉色慘白,本能的踩下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她取出手機,又一次試著撥打色魔的號碼,但對方仍是關機。
一股六神無主的驚惶涌了上來,孟漩不禁手足無措,彷佛失去了主心骨般,獃獃的不知如何是好。
按照之前跟色魔約定好的計劃,她原本應該在一個小時前,就驅車趕往魔窟的。
但由於今夜是新年,家裡的王宇就跟真正的小孩子一樣興高采烈,吵著要放煙火,她心想反正色魔那邊布置現場也不是什幺迫在眉梢的事,於是也就沒有急著出門,直到二土分鐘前,突然接到了老田打來的電話。
在電話里,老田用極其振奮激動的聲音,告訴她說,值班室接到了蘇忠平打來的電話!他已經從魔窟里救出了石冰蘭,而且放火燒掉了魔窟,現在正在現場等待救援。
孟漩一聽就驚呆了!因為老田所說的魔窟具禮位置,正跟色魔之前告訴她的地址完全吻合!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全身都顫抖起來,完全沒有聽到老田接下來又說了哈。
等到她再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電話已掛斷了。
孟漩定了定神,心裡還存有萬一的幻想,思忖是不是色魔突然改變了行動計劃,脅迫蘇忠平打電話到警局,目的在於展開更大的阻謀。
於是她馬上撥打色魔的手機,得到的卻是關機的提示。
不過她仍然不死心,當即驅車向魔窟趕去。
現在,她已經親眼見到了沸騰的火光,這已經不容辯駁的證實了,魔窟的確發生了意外!儘管不知道具體是什幺意外,但毫無疑問,色魔和自己已經輸了!石大奶和她的丈夫反敗為勝,取得了這場較量的「最後勝利」!一我完了……要是色魔落在他們手裡,招供出我就是同謀,等待我的就是徹底身敗名裂的悲慘下場……,孟漩侮恨交加,心裡泛起了一絲悔意,隱隱覺得自己這段時問真正是鬼迷心竅了,居然會去跟色魔合作,甘心做他的幫凶,這下子可謂是惡有惡報、在劫難逃了!她忽然很想哭,強忍著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動作遲緩的踩下油門,繼續駕車向魔窟駛去。
這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去哪裡。
世界這幺大,但她彷佛已走投無路。
行駛了沒多久,離魔窟越來越近了,火光也越來越耀眼。
沿途有好幾輛消防車、救護車穿插來去,呼嘯著經過身邊,孟漩都魂不守舍的沒有留意,完全只是憑著本能在山路上盲目的駕車。
驀地里,一條黑乎乎的人影從路邊竄了出來,擋在了車前!孟漩一驚,慌忙踩下剎車,硬生生的將警車停下了,差點就撞到了對方。
她探頭到車窗外,正要斥責,忽然瞪大了眼睛,驚喜得幾乎不能相信自己。
這人赫然就是色魔阿威!只見他幾乎是赤身**的,狼狽得無以名狀,全身黑得像是從煤堆里爬出來似的,臂膀肩背上布滿了燒焦的痕迹,頭髮眉毛也都燒得七零八落,樣子無比可怕。
「你果然沒被他們捉去啊,這真是太好了!」的打開車門,跳了出來。
只要色魔沒落到警方手裡,那她至少暫時可以自保了,同事們還不至於懷疑到她。
阿威不答,搖搖晃晃的奔迴路邊暗處,攙扶著同樣赤身**的石香蘭走了過來。
孟漩見兩人都腳步不穩,忙上前幫忙,將兩人分別扶進警車後排座位坐下。
「苗苗……苗苗在哪裡……我要苗苗……」臉淚痕,失神般喃喃念叨著,雙眸充滿悲痛欲絕的神色。
她身上雖然也有一些擦傷,但是比起阿威來卻好得多了,可是精神上卻顯然受到了巨大打擊,就好像根本沒有看見孟漩似的,不停的在那裡流淚。
阿威嘆了口氣,苦笑一聲,也不等孟漩詢問,就主動將整個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不幸中的萬幸啊,好在出入別墅的密道入口就在那間地下室旁邊。
姓蘇的抱著石大奶逃走以後,我忍痛掙紮起來,打開機關,拖著香奴鑽進了密道,又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終於逃出了火海!」雖故作輕鬆,但是孟漩還是能感覺到當時驚險、危急的情景,不由聳然動容,一時問也不知說什幺好。
而阿威回想起剛才幾乎踏進了鬼門關里,也是心有餘悸。
也許是危難之中的本能反應,也許是一瞬間的良心發現,也許是單純的同情,他在冒火奔逃的過程中,始終緊緊護著承受喪子之痛的石香蘭,使她基本上沒有受傷,而自己卻差點丟了性命。
現在想想,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該死的石大奶!你和姓蘇的破壞了我所有的計劃……等著瞧,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我會加倍向你倆討還這筆債!阿威在心裡咬牙切齒,更加深了對石冰蘭的痛恨。
不過他也清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逃命,報仇只好等以後再說。
「現在,我們該怎幺辦呢?石大奶會不會馬上就下令抓捕我們?」打破了沉默,緊張的問道。
阿威搖搖頭∶「別擔心。
我並沒有在她面前透露你是我的同夥,她一定想不到是你出賣了她!當然,你之前曾留下一些破綻,必須想法子及時修補才是……不過現在暫時管不了那幺多了,當務之急是趕緊把我們送到安全地點,一切都等養好傷再說!」」了一聲,心裡稍微吁了口氣。
她忽然發現,自己現在真的是已全心全意的依賴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這不僅僅是因為,兩人現在已是「同一根繩索栓著的蚱蜢」,也因為這男人彷佛有一種天生的邪惡魔力,漸漸的支酊了她的身心,使她越來願被他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