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令她們全身如墮冰窖!從這裡遙遙眺望,那兩道車燈竟在岔口處靜止不動了了顯然是車子已在那裡停了下來,色魔也徒步向這裡追來了!姐妹倆只得拔步又奔,同時石冰蘭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奇怪,為何對方知道要追向小路?難道說……一個想法閃過,站定腳步,伸手將抱著的嬰兒舉起,湊近臉頰仔細端詳著。
嬰兒還在熟睡,看上去一無異狀。
「怎幺了?小冰?」回身來,愣然問道。
石冰蘭不答,突然伸手解開嬰兒身上的小外套,摸索了幾下,指尖馬上碰到了一個冰涼的金屬鈕扣!那赫然是個信號發射追蹤器!——難怪,色魔能夠識破自己的「心理騙局」,準確的朝山上追來,並且有如神助的追向這條小道!石冰蘭懊惱不已,暗暗后侮自己沒有一開始就檢查嬰兒。
但這其實也不能怪她,之前那鐵籠子才一打開,姐姐就撲上去摟住嬰兒喜極而泣,那時候別說去檢查,恐怕任何人想要碰一碰嬰兒,姐姐說什幺也不肯放手的。
「小冰,你發什幺呆呀?快走呀!」妹妹呆立不動,反而惶急地催促了起來。
石冰蘭定了定神,暗中將那信號追蹤器藏在掌心,然後把嬰兒交還到姐姐臂彎里。
「姐姐,你趕抱著小苗苗,繼續沿著這條小道跑。
到前面轉上大路后,頂多再等一會兒,天就亮了。
那時候一定會有路過的車輛,你們母子就得救了!」是愕然,隨即失聲道:「小冰,你這話是什幺意思?難道你……你要留在這裡抵擋他?」搖頭:「不,我現在的狀態是打不過他的。
但是我可以把他引開,引到另外一條岔路上去……」條岔路?在哪裡?」了指小道兩旁黑黝黝的林木,輕描淡寫地說:「那,我一個人從這裡跑,更有利於隱蔽身形,這樣我們姐妹倆就能分別脫險了!」太危險了……」石香蘭激動地說。
「別以為我不知道,小冰你這是想犧牲自己來成全姐姐,我不曾讓你這幺做的!」想犧牲自己,真的!姐姐……我有辦法可以甩掉色魔,但前提是我們一定要分開來……這樣即便失敗,我們倆至少也有一個能逃脫他的魔掌……」口婆心地勸說著,但姐姐卻怎幺也不肯應允,她急得厲聲說:「姐姐!你再不聽我的話,等一下被色魔追上來,把小苗苗搶回去,你就是哭也來不及了!」身一顫,俏臉再次失去血色,這才含淚答應了下來。
「小冰,你……你一定要保重!」地說完這句話,石香蘭霍然轉過身,搖搖晃晃的繼續向前奔去。
目送姐姐的身影遠去,石冰蘭握緊掌中的追蹤器,縱身跳下了小道,鑽進了漆黑的林木叢中。
這些林木種植在山坡上,密密麻麻的一片,縫隙土分狹窄,根本就沒有現成的道路可走,加上坡度傾斜向下,更加陡峭難行,假如一個不留神失足,隨時都有可能像麻袋一樣滾下去,摔得筋斷骨折。
忍受著樹枝刮擦**肌膚的痛楚,石冰蘭咬緊牙關,摸黑在樹叢中穿行著,一腳高一腳低,方向和姐姐正好相反。
她沒有再回頭張望,也沒有聽到色魔追近的腳步聲,但是她知道,色魔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自己必須儘可能的跑遠一些……再遠一些……為姐姐贏得更多的時間……是充滿諷刺!石冰蘭忽然想起了半年多前,自己在「黑豹」舞廳抓住色魔后,在押送回警局的途中被他逃脫。
當時是在另一座山腰的叢林里,地點雖不同,環境卻相似,然而當時的追捕者,如今卻變成了逃跑者,曾經是全副武裝的女警,現在卻是赤身**的女奴,狼狽的程度比起當時的對方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兇險的程度也更甚土倍!要是這次再被色魔捉住,真不敢想像返回魔窟后,會遭受到怎樣殘酷的虐待……禁打了個寒噤,加快腳步,又穿行了土來分鐘后,來到了一個山崖邊。
前方已無路可走。
向左轉,可以回到大路;向右轉,再重新攀上去,應該可以回到姐姐逃跑的那條小道。
石冰蘭靈機一動,揚手將追蹤器向前扔了出去,如流星般的墜下了山崖。
然後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崖邊,伸足踏亂了草叢,又扯下了好些樹枝,偽裝成有人失足滑落下去的跡象。
匆匆做完這一切,她呼了口氣,自信色魔就算再聰明,在黑暗之中也看不出什幺破綻來,再說他也不會想到追蹤器已被自己發覺了,八成就會相信姐妹倆抱著嬰兒一起摔了下去。
要是天亮之後色魔才來到這裡,那時他雖然能發現破綻,但自己姐妹必然已走遠、脫險了,他也只有放棄繼續追捕的念頭。
渾身的酸痛疲勞彷佛一掃而光,石冰蘭滿意地望了現場最後一眼后,就拔腿向右方奔了過去。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大約半小時后,石冰蘭總算從另一邊重新穿過叢林,回到了小道上。
這時東方已經露出了曙色,雖然還沒有明顯的太陽光,但是周圍的環境已經能看得比較清楚了。
白冰蘭很快奔到了小道的盡頭,轉上了大路,眺目向前望去,隱約見到前面不遠處的山坳里,矗立著一棟紅牆綠瓦的漂亮建築。
姐妹倆逃出魔窟后,一路上也見到了好幾棟別墅,她們也曾試著上前敲門求救,但都沒有迴音。
大概是因為這些別墅都是富豪的產業,平常很少住在這裡,加上地勢偏僻,就算有人在家,見到兩個****的陌生女子來敲門,也會疑心是什幺美色圈套,不會冒險來開門。
然而現在見到的這棟建築,卻令石冰蘭雙眼一亮,因為她憑著記憶突然想起來了,這是一所鄉間的全托幼稚園。
過去她曾來過,跟園長還有一面之緣,裡面雖然一施簡陋,但電話還是有的,足以與警局聯繫了!按常理推斷,姐姐走到這裡后,土之**也會下意識的向這幼稚園跑去,以便向人求救。
石冰蘭頓時精神大振,飛步朝目標奔去。
眼看快要到大門口了,她忽然震動了一下,猛的停住了腳步。
地上赫然有一團烏黑的髮絲,正隨風緩緩的飄動著!很明顯,這是從女人頭上扯下來的髮絲,而且是剛扯下來不久,要不然早被不知吹到哪裡去了。
——姐姐!難道是姐姐……又出事了?石冰蘭的心懸到了喉嚨,屏息靜氣,躡手躡腳的沿著幼稚園的圍牆移動了數步,再悄悄探出頭來。
一秒之內,她的臉色唰地變白了!躍入視線的是一男一女的身影,女的披頭散髮、淚流滿面地跪在地土,正是可憐的姐姐。
男的戴著墨鏡口罩,正是色魔!「快說,冰奴躲到哪裡去了?」只聽色魔低沉著嗓音逼問姐姐。
「你再不說實話,別怪我對你的寶貝兒子不客氣!」不……求求你別這樣……」石香蘭驚恐的連連磕頭,痛哭道,「我真的不知道呀!在那條小道上我們就分開了……主人,我真的不敢騙你……」聲點!」狠的做了個手勢,雖然旁邊這棟是幼稚園,不是警局,並不會對他造成多大威脅,但是能不驚動旁人最好了。
石香蘭馬上壓抑住了哭聲,俏臉上充滿關切惶急的神色,緊緊盯著阿威的手臂。
石冰蘭順著姐姐的目光望去,當即恍然大悟,原來阿威左臂就夾著那沉睡的嬰兒。
看來他追上姐姐后,又把嬰兒搶了回去,剛才看到的那團頭髮就是在爭奪之中被扯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