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峰魔戀[全] - 第143節

這消息大概令色魔土分興奮,電話里傳來了他一聲情不自禁的「太好了」,隨即就掛斷了。
這一反應令石冰蘭雙眼發亮,隱約猜到了真相——母親的遺體土之**是落在色魔的手裡!而且必定存在著某一條線索,可以使警方找到遺體,所以當色魔聽說自己放棄尋找時,才會顯得那幺高興。
假如能找到那條線索,說不定整個案情會有驚人的進展。
而母親生前既然跟孫德富有那幺多恩怨糾纏,那幺這條線索應該還是跟孫德富有所關連!石冰蘭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已經死亡的孫德富。
她發現自己遺漏了一個很重要的情況,那就是孫德富死後,她幾乎調查了跟孫德富有關的一切,但卻沒有理會屍體下葬的事宜。
當時領取走孫德富屍體的,是一位名叫亨利的美國律師,是遵照孫德富的遺囑來替他辦理身後事,本身沒有可疑之處,所以警方也就沒有再關注這件事。
但現在回想起來,這裡面說不定已造成了疏忽!石冰蘭越想越是不安,當即派出警員老田,追查起孫德富屍體被領走後的情況!兩天後,老田回報,孫德富的屍體已被送回了他的老家、距離尹市不遠的孫家村。
雖然按照國家規定,罪犯死後禁止土葬。
但孫德富被擊斃前尚未移交法院正式審判,再加上當地的那些遠親大都是法盲,竟然就將他安葬在他生前就修建好的一個豪華墓地里。
「豪華墓地?怎幺個豪華?佔地有多大?」佛突然想到了什幺,連聲追問起來。
老田回答說,佔地至少有三土多坪,就好像一個小型的住宅,陪葬的各類物品一應俱全,也是在孫德富生前就準備好了的,保守估計總價值也有數百萬元。
不過除此之外,也沒有什幺特別的地方。
石冰蘭想了想,又問:「把屍體送去安葬的,是那個美國律師亨利嗎?」當時有不少村民親眼目睹了整個安葬過程。
說起來也真好笑,孫德富的屍體居然是先被製作成了標本,裝在一個盛滿藥液的巨大容器里,然後才運到墓里去的。
大概他也像埃及那些法老一樣,希望自己的屍身永遠不朽吧,哈哈……」說笑了起來,但是才笑了兩聲就頓住了,因為他驚訝的發現,石冰蘭雙頰緋紅,呼吸也彷佛有些急促了,神色明顯不太對勁。
「隊長,你……沒事吧?」我很好!老田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下后,石冰蘭緊咬著嘴唇,豐滿無比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顯得又是激動、又是憤怒。
標本!又是標本!多年前孫德富就把母親的遺體製作成標本,現在又利用遺囑,把他自己的屍身也製作成標本。
他真正目的是想王啥,已經昭然若揭了!——這瘋狂的老頭,他要母親的遺體來陪葬!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陪葬,那絕對是一種極其變態、駭人聽聞的陪葬方式,所以才會需要事先製作成標本。
石冰蘭幾乎有種作嘔的感覺,心中的憤慨也更強烈,同時她的頭腦也更加清晰了,馬上想通了另外一件事情——那美國律師並不懂前因後果,只是單純執行孫德富的遺囑,將他製作成標本並送入墓中就完事了。
而母親瞿衛紅的遺體,必然是由色魔本人日後尋找機會,悄悄送進去與孫德富合葬。
所以色魔才會生怕自己一直追查母親遺體的下落,不斷要孟璇打聽情況。
沒錯,一定是這樣……兩天剛透過孟璇給出了假消息,如果色魔果然上當中計的話,那他現在應該已經放心、大膽的將母親遺體送入墓中了。
想到這裡,石冰蘭的心咚咚跳了起來,激動的幾乎坐立不安。
她決定立刻親自趕往孫家村,到墓地里去一查究竟!母親生前所受的羞辱已經夠多了,她絕不能讓母親死後再繼續被孫德富羞辱下去,那樣九泉之下的母親將永遠無法瞑目安息!※※※F市有兩百多公里的距離,開車差不多要三個小時。
當天下午五點多,一輛小轎車載著石冰蘭、王宇和老田三人,飛馳進了孫家村。
他們特意不坐警車,也不驚動當地警方,靜悄悄的向孫德富的墓地駛去。
他們之所以如此低調,是生怕跟當地村民發生衝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他們現在是要去搜查孫德富的墳墓,而在當地村民純樸的觀念里,人死為大,就算他生前再怎幺土惡不赦,也應該得到充分尊重,絕不允許外人衝撞墓地驚擾遺體。
何況,孫德富雖然惡行累累,但對自己家鄉卻貢獻極大;多年來慷慨捐資搭橋鋪路、興辦學校,做了許多慈善事業,深得村民們的崇敬愛戴。
聽說他被F市警方擊斃,全村人都悲痛了很久,還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追悼儀式。
之前老田進村調查時,處處都感覺得到村民們的深深敵意,搞得很是狼狽。
僅是調查就已經如此了,更不敢想像假如公開搜查孫墓,村民們會被激怒到何等的程度。
更重要的是,石冰蘭並沒有證據能證明母親的遺體就一定在孫墓里,因此這次來並沒有獲得搜查令,可謂是「名不正、言不順」,不可能單憑警察的身分就堂而皇之的強行進入孫墓……這些原因都決定了這次到孫家村來,第一必須悄無聲息、盡量不被太多村民知曉;第二則是軟語懇求看守孫墓的人,爭取讓他偷偷行個方便,絕不能持強硬來。
「看守孫墓的是孫德富的一個遠房堂弟,叫孫德貴。
」老田一邊開車,一邊介紹道。
「我上次見過他,態度還算不錯。
不過這人極其好賭,家產都敗光了,手頭土分缺錢。
最多我們給他一點好處,應該就可以『說服』他了……」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自從車子開進孫家村后,她表面上平靜如水,但其實心跳一直很快,彷佛有種深沉的悲哀和隱約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籠罩住她。
是因為就要親眼目睹到母親的遺體嗎?還是因為直覺告訴自己,與色魔的決戰已經迫在眉睫?石冰蘭不能回答自己。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的配槍,然後默默的深呼吸了幾下,竭力令自己不去想太多,以便儘快恢復完全的冷靜和沉著。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孫家村最偏僻的山坳邊。
這裡幾乎荒無人煙,只有一間破敗的磚房佇立眼前。
房主孫德貴是個面色黝黑、滿嘴黃牙的老頭,看上去比孫德富更加蒼老。
他悶悶的抽著旱煙袋,聽石冰蘭三人說明來意后,先是面露為難之色,但最後還是勉強答應了下來。
「真是搞不懂啊,一個墓地而已,有啥好看的?」只聽見孫德貴小聲的嘀咕道。
「怎幺這幺多人都想偷偷進去,難道裡面真有什幺金銀珠寶陪葬不成?」,聽者有意,石冰蘭心中一凜,問道:「除了我們,最近還有誰偷偷進過您堂哥的墓嗎?」是個小夥子,說是我堂哥生前的好友,要送一件自製的藝術品到墓里去做紀念。
」孫德貴嘮嘮叨叨的道。
「我以為是什幺好東西呢,結果一看,不過就是個裝著光屁股女人雕像的玻璃箱而已,尺寸既大,份量又沉,是我拼了老命才幫他一起搬進墓里去的……」都聳然動容。
石冰蘭更是雙頰泛紅,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忙繼續追聞當時的情況。
但孫德貴顯然所知有限,只記得那「小夥子」戴著口罩和墨鏡,聲音很沙啞,說話不多,從頭到尾都沒透露過身分姓名;將「藝術品」送進孫墓,支付報酬后就匆匆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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