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早點來找我?”
我就是賤得慌,之前覺得南思齊的喜歡讓人覺得負擔,心想她能停留在這金錢關係中不越雷池。轉而在確認對方不會輕舉妄動時心裡痒痒,非要找出她的確還喜歡我的證明。
“嗯……”她吻著我,答非所問地順著好早之前的話說:“我也很想你。”
這句話放在剛重逢或者剛親上都顯得親密,偏偏現在說就毫無誠意。
南思齊已經不像一開始那樣,親吻時會因為緊張到忘記呼吸而氣短,綿密的吻漫長又熱情,仍埋在身體的手指緩緩動作起來,我再沒功夫說多餘的話。
又是這樣,一次也就罷了,還來兩次?
我一使勁把她推開了,掰著肩膀把南思齊按在床上,接著跨坐在她身上:“你好好回答我。”
隨便說點什麼忽悠我都可以,說是考試太忙,說是打不到車,說是小組作業走不開,只要讓我知道不是不在乎就行。但也別說是因為太傷心,因為見到我會控制不住情緒,因為害怕惹我眼煩。要喜歡我,但也別太喜歡我。
我知道我強人所難。但是……但是這不是我的錯,反正她也願意,反正我付了錢的……
南思齊露出無措地表情:“我、我沒有敷衍你,我做的不好么?”
一顆因為情慾上頭變得矯情又渴望愛意的心總算冷靜了些。南思齊已經做的夠好了,知道我有所顧慮,所以已經把關係限制在最讓我感到安全的範圍,我已經不知道怎樣才能更好了。
一時間再度愧疚起來。
果然就不該多想些有的沒的,既然脫了衣服滾上床,不如再享受一些。
“沒有,我挺高興的。”我貼著南思齊的身體,帶著她的手往我身上走:“那再說點什麼證明你沒敷衍我啊。”
南思齊的耳朵透著紅,這樣的反應終於讓我覺得熟悉,因而也終於滿意起來。
我早已習慣南思齊每時每刻的羞澀,也早已放棄逼著她說情話。握著她的手照顧自己身上敏感的地方,漸漸的也不需要我去領導,南思齊輕車熟路地往下……
“念念……”在我以為她不會出聲時她輕輕說,“你希望我很想你嗎,你希望我早點來找你嗎?”
正如她不知如何回答我,我也不知怎麼回答她才算合適。所以我也乾脆地沒有回答,只是配合著她抽插的動作上上下下晃著腰。
這個姿勢她不方便,因此幅度不是很大,主動權掌握在我手裡。我卻覺得很累,也不是很容易刺激到敏感點。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躺倒了。南思齊的手臂在被子下起起伏伏,我蜷起腿又綳直,快感隨著前幾次高潮的累積變得更強,都不知怎樣才能抒發這似快樂似難熬的感覺。
又一次的高潮來得猛烈,我仰起頭,也體驗到那種好幾秒內腦袋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的感覺,然後因為全身肌肉一起緊繃帶來的消耗大口喘氣。在南思齊依然在我下身揉弄時推拒到:“不用再繼續了。”
做愛的后戲和前戲一樣重要。疲憊地躺在床上,帶著慾望填滿之後的餘韻,饜足地享受情人溫柔的撫摸。這時候精神會無比放鬆,心情也會很好,還能比被快感沖昏頭腦時更好地感受對方的身體。好久不見,我想念的不止是熱烈直接的性愛,還有輕聲細語、她傾聽時認真的目光。
南思齊向來是聽話的,這次手上動作卻沒有停,依然揉捏起紅腫的陰蒂。
“嗯唔……!”我不受控地蹬了下腿。那處早在之前幾輪的刺激下敏感到不得了,哪還受得了刺激。
“都說了不用了。”我扭過頭躲過一個吻。
南思齊一直小心翼翼的,怎麼會這樣。
她在我第二次說聽后依然在陰蒂上打轉,還一副很委屈的模樣說:“不是說喊停不是真的想停么?”
我一愣,沒有反應過來。南思齊繼續說:“安全詞。”
哦,我想起來了。
可我那時候是在調戲她,不是認真的。我又沒真的接觸過特殊情趣,雖然臉皮厚,要我說出一個和現在氣氛完全不相符的安全詞還是有點困難的。何況,沒有感情或者說沒有挑明的時候我無所畏懼,嘴上不把門,但現在我哪還有那個臉皮。
最重要的是,安全詞是什麼來著?
“你說了我就會停的。”南思齊的手指不斷在那脆弱不堪的地方滑過,按著陰蒂揉,又快又重。“說嘛,不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想了,念念……我一直很聽你的話,對吧?你說什麼我都記著。”
就算已經疲憊,身體的反應卻無法避免,麻麻痒痒的感覺難以制止。我很快聽從本能夾著她的手呻吟,甚至因為過載的快感逐漸控制不住音量。
在高潮后短暫的清醒時,我有點惱羞成怒地咬著她的下巴:“好啊,那就做到你累得抬不起手為止。”
“嗯。”
“不要停,一直不要停。”
“念念……”
最後她不再用手指按壓,退到我身下,伸出舌頭舔上陰蒂,濕軟的觸感讓我幾乎在一瞬間達到頂峰。接著兩根手指插了進來,專挑著敏感處刺激,每一次進出都重重按在那一點。多到令人崩潰的快感一直從腿心傳來,小腹一直緊繃著,沒有一刻是停歇的。高潮的間隙越來越短,勞累感增加,沒功夫品味什麼性愛的餘韻,只在每個短暫的間隙使勁喘息。
“啊,啊……嗯啊,哈……哈啊……唔!”
我覺得嗓子都快啞了,更是忍不住哼出哭腔。都不曉得這一連淚水到底是因為爽還是難耐。
南思齊終於停下了,在我身邊趴下。從她胸廓的起伏看來,她也喘得不行。
看她也挺累的,我不想跟她計較太多。一想到快冬天了,她得需要幾件換季的衣服,我摸索著手機把叄千塊轉了過去。聽見轉賬成功的提示音我再次找到了熟悉的位置以及熟悉的安全感,想把人攬過來再溫存溫存,南思齊卻突然綳起身體,含糊不清地說:“我去洗澡。”
室溫不高,但我們兩個都流了一身汗。
“行,你去吧。”我不喜歡剛做完不再摸摸搞搞就去洗澡,容易感到空虛。以前也沒這麼著急過,就算出了汗,剛才都抱著互啃了,嫌噁心還在乎這一會嗎。
我獨自一人躺在床上,覺得有點渴。翻身下床要喝口水,兩條腿並在一起還是覺得下面不太利索,就好像南思齊還在那裡……
裝模作樣咳了幾聲,穿了件短袖去喝水。
還是想見南思齊,現在正是渴望擁抱的時候。
南思齊,南思齊。我突然想到,她去洗澡了,那我怎麼沒聽見水聲?要知道這小房間里別說洗澡了,就是洗個手也能聽得清楚。
我悄悄摸到衛生間門口,想進去,手還沒握上把手,突然聽見了一聲壓抑不住的嗚咽。
就算隔音再差畢竟也隔著扇門,很輕,也很難判斷到底是不是哭聲。我僵了僵,把耳朵貼在門上,卻沒再聽見什麼,接著裡面傳來了水流聲,是洗手台水龍頭裡流出的水。
“……”
又站了一會,我敲敲門:“需要我幫你拿件衣服嗎?”
“……好,謝謝。”
南思齊這個澡洗了很久,出來時神色如常,看不出哭過的痕迹,以至於我自己也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她出來后就開始穿外套,在我迷茫的眼神中說:“不早了,我先回學校了。”
“你不留下?”我疑惑道。
南思齊搖了搖頭:“我回去學習。”
在這學也行啊。我忽然想起她來的時候沒有帶包也沒有帶書,把這句話咽了下去,又說:“那我送你。”
“不用,謝謝。”
不同於以往說完不用后扭扭捏捏不行動,明擺著就是想讓我送她。這次南思齊利落地換好鞋穿上外套就往玄關走:“我自己回去也很方便,不麻煩你了。”
我忙跟過去:“我送你更方便啊……”
話還沒說完,南思齊已經打開了門。她在我走到門口時轉身,親了親我的額頭。
“再見,我愛你。”一個由晚安吻演變來的告別吻。
說罷她笑了笑,我還在愣神呢,南思齊已經關上了門。
“啊?”一切發生得太快,從她自衛生間出來到匆匆離開可能就是一分鐘之內的事,我還沒反應過來南思齊就果斷地消失了。
大老遠過來,就這麼走了?
南思齊帶來的蛋糕還剩了一塊,動物奶油的,沒有低溫保存,此刻有微微融化的跡象。奶油支撐不住那半片草莓,它順著滑膩的半固體,賴賴地耷拉下來。
怎麼就這麼走了……
不是喜歡嗎,怎麼就這麼走了。怎麼又離開我了,不是心心念念嗎?
她是不是真的只愛我的錢。
……
太好了,但是,好難過。如果一開始就只喜歡錢就好了,怎麼能已經喜歡我了,又退回去了呢。
廢話,我懨懨地想到,這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