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離開鄭府……談何容易?
剛從地下牢逃出來就立馬被圍。至少原本負責把風的兩個人沒有被抓住,要不然就真的是麻煩大了。先不說鄭鈺領著這麼多丐幫弟子還有其他不知出身哪個門派的弟子們堵住他們的去路,諒他也不敢對宋稹睦怎麼著。
跟王室鬧翻可不是好事,所以他情願費時間,很有耐心地等待他們從自己精心打造的隱秘地下牢出來。
這不,人都出來了,還連帶著被他囚禁起來的兩個人。
樓凡從地下牢出來后就一直緊靠著劉易彤絕不離開他。當他從那洞窟跳出來后,他也還是緊抓著劉易彤的手臂,淡然的表情在瞧見鄭鈺之後倒是起了變化,而且那還是帶著慍怒的表情。
至於鄭鈺在看到樓凡緊靠著劉易彤仿若形影不離的模樣后,姣好的面容都顯得格外猙獰,再加上那笑容反而令人感到鄭鈺甚是可怕。
“真是找死呢你,竟然連霽?都不放過……難不成你是真的都想起來了么?”明箬不怕死地叫道,只是他一隻手還抓著?靁的袖子。
“哼!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鄭鈺不屑地給了他這麼一個回答,還附帶一聲冷哼,聽得實在令人氣憤。
塟肂倒是發出一聲冷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緊盯著鄭鈺,讓他竟然連頭都不敢抬更別說將目光與之對上。看來鄭鈺畏懼的除了宋稹睦之外,便只有塟肂了吧。
“想撒謊也撒個好一點的。如果真的不記得,你是不可能會膽大包天到連我家的魔尊都敢抓回來。若不是我家魔尊正好碰上虛弱期,你也知曉他的虛弱期,要不然就憑你也敢抓他回來么?”塟肂冷聲道,那語氣猶如冰雪般令人打從心底發寒。
鄭鈺皺著眉,倒是不發一言,似是默認自己確實在撒謊。即使如此,他的目標於然不會變。自他無意中想起來之後,他的內心早已被那道不屬於人間該有的身影所佔據,滿腦子都是想著要怎麼把人給得到手。
說到那些“記憶”,他其實一開始是茫然的,但後來他釋懷了,也決定了即使是死也要把人給得到手。
“霽?魔尊只是個小意外,我真正的目標只有一個。”
“即使你再怎麼想要得到‘他’,‘他’終究只屬於‘那位真仙’。”明箬難得一臉正色地說出這番話,無奈這番話有些玄乎,估計聽不懂的應該只有樓凡、劉易彤和東復雪三人。
豈知,鄭鈺忽然臉色一沉,手持著打狗棒,高高揚起。不自然的龍捲風忽然自動形成,周遭的人們都落荒而逃,徒留鄭鈺一人面對他們。但他們絲毫畏懼都沒有,反之,?靁和明箬直接抓著不在狀況內的神醫神運算元魔教教主立即逃出鄭府。
此時此刻,這戰鬥已不屬於普通人之間的戰鬥了。
無奈他們才剛踏出鄭府大門,跟留守在外的龔意哲匯合之後,強烈的光芒忽然迸發開來,使得他們都睜不開眼。原本東復雪還想問雲榕的去向,不過這問題還來不及問,眾人腦袋一片空白,意識模糊。
***
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何處?
腦袋有些沉重,卻不妨礙睜開眼。奇的是,睜開眼后,映入眼帘的景色帶著奇怪的違和可又容易熟悉。他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下意識地抓起擱在旁邊的劍,迷迷糊糊地站好,試著去整理自己是怎麼回事。
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啊……
“曈彡!真是的!你是想嚇死我們啊?御劍飛行的時候竟然昏倒,從高空掉下來……嘖嘖,這麼高掉下來都沒摔斷,你身體是用什麼做成的?”額上有著奇異紅色印記,身著淺藍衣裳的青年沒好氣地責問他。
撇撇嘴,他倒也反駁回去,“哥的身體可是練過的,金剛不壞之身,聽過沒?多練點醫對你有幫助。”
“哼!學醫了不起哦?真是的……快點跟上來啦,要是遲了師尊又要責罰我們了!”
聞言,他趕緊地再次御劍飛行,跟上隊伍回到宗門。要是真遲了,被師尊責罰可不是好事,分分鐘會讓他吃癟,甚至還很有可能會被扔去靜室抄寫佛經。他被罰抄過不上百次了,因此他萬萬不想再抄了,都快背起來了還抄什麼啊。
好不容易跨過大山回到宗門,他們倆匆匆忙忙地趕到目的地。
沒想到……終究還是遲了一些,師尊很乾脆的把他們倆分別派到不同地方去領罰。
他很悲劇的又被罰抄寫佛經,但除了抄寫佛經,師尊此次竟然還很可惡要他去劈柴!
一萬個木柴是要劈到何年何月何日啊!
“可惡……師尊您太不公平了!明箬那傢伙也遲到了啊……怎麼領的罰那麼輕,我卻那麼重?沒天理,真的沒天理!”一邊抱怨,一邊劈柴,他是真的煩。
“因為明箬是為了你才遲到,受的罰自然比你輕。”淡然的聲音來自樹上,與那聲音相配的則是渾身散發著出塵氣質的絕麗少年。
只見他身體輕盈地從樹上躍下,落地無聲,也沒有捲起任何葉子。
“瀶樊大師兄你躲在音木林幹什麼呢?難不成你開始考慮我的提議了嗎……咦?奇怪……”曈彡還想說些什麼,但話說到一半,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哪些不太對勁。
被稱為瀶樊的少年也沉默了一下下,旋即二人相互對視。
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正在蔓延開來,無奈卻抓不住那份怪異的熟悉感覺。
“瞳,你近日可有尋塟肂兄?”瀶樊似是若有所思般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