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月中一過,燕茯苓肉眼可見地忙起來了。
十月高校單招系統開放,報名提交之後,十二月有對應院校的冬令營。
年末很多競賽類的比賽也在此時開始徵稿報名,有意了解加分政策,或試圖通過獲獎成績申國外名校的學生,基本都在這剩下的大半年著手準備。
最後單招這邊確定審核通過的名單,一班的大約佔了年級名額的一半,同時也是一班人數的一半。燕茯苓和韓莎莎屬於通過的那部分,周遊和陸延屬於沒通過的那部分。
周遊為此扼腕嘆息:“怎麼可以……陸延!年級前十隻剩下你一個去不了,好慘。”
陸延正在對著窗台上放的綠植髮呆。花盆裡種著三角梅,語文老師老楊有時候從窗外經過,會招呼燕茯苓拿水壺給花澆澆水。
艷色的花瓣,沉綠的葉子,前段時間他們去植物園參與種花實踐時,燕茯苓就種了一盆三角梅。
三角梅,又叫九重葛,母親的一位朋友結婚時,曾用它來裝飾婚禮現場。
之所以去植物園種花,是因為國內只有一定規模的植物園,才有置辦槍械種花活動的資格。
彈藥名叫flower shell,霰彈槍專用。扣動扳機,子彈出膛,射出的卻是花種,有那麼一點倡議國際和平的意思。
活動主要目的也確實是公益性質,因為子彈高速出膛的瞬間,與空氣摩擦產生的熱量已經足夠把這些種子弄熟,參與者得到的,只是一個永遠種不出花的花盆。
但燕茯苓仍非常滿足。
陸鶴良思想傳統,看起來不該是女孩子玩的東西,他絕對不會主動拿到她的面前。
而陸延在那天帶著她,把所有的小花盆都收集了一遍。玩到最後燕茯苓右手虎口都震著疼,陸延輕輕幫她揉著,眼見著燕茯苓痛得直皺眉。
陸延對這一天印象深刻,因為燕茯苓在這天下午主動親了他。
當時他雙手抱著花花綠綠的花盆,正坐在地板上把它們擺整齊。
燕茯苓趴到他身後,胸口輕輕蹭他的背,等陸延感覺自己耳朵發燙時,她才扭過他的腦袋,冒冒失失地親了他一口。
一觸即離,燕茯苓盯著他的嘴唇看了一會兒,又湊上來舔了舔,嘻嘻笑著:“謝謝你呀,陸延,你真好——”
她離自己尤其近,嘴唇濕潤,舌尖是粉色。下唇停留著濕漉的觸覺,陸延維持著被她掰過去腦袋的姿勢,往後仰著想繼續親她,卻被她躲開。
“你幹嘛呀?”她輕輕揪陸延的頭髮,眼神全是想戲弄他的狡黠。
手裡的花盆被慢慢放下,陸延握住她的腰,低聲道:“親你。”
這之後就開始混亂起來,除了最後一步,別的事情都做了。燕茯苓被他壓在地板上時,黑而長的頭髮壓在身下,像妖若隱若現的尾巴。
想到這整個人又開始興奮,陸延漫無邊際的意識終於被自己的理智強行回籠。他聽到周遊捶胸頓足的感嘆,無可無不可地點頭:“嗯。”
陸延參加不了單招事出有因。
他從國外回來滿打滿算也不到半年,所以儘管陸鶴良通了關係讓他能參加高考,也確實走不了單招的政策。
陸延自己其實覺得無所謂,就算不走單招參加國內的高考,也不影響他考到燕茯苓要去的那所學校里。
燕茯苓在這時候和其他女生說笑著進班,陸延垂眼收回視線,推了推周遊:“學習了。”
他的女同桌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邊和同學說笑,邊從他後面擠進來,長馬尾辮的發梢短暫地在他後背滑了一下。
陸延腦子裡又浮現出尾巴兩個字。
好想讓她長一條尾巴,兔子一樣短而圓的,或者狐狸一樣長而蓬鬆的,一定都很好看。
陸延開始幻想燕茯苓有尾巴的樣子。
屁股上毛絨絨一個毛團,揉捏的時候她會敏感地流水,從後面操她的話,尾巴會不斷蹭他的小腹。
如果故意把水弄到那隻毛團上,毛揪成一撮一撮的,會被她軟綿綿地蹬幾腳。
燕茯苓的腳腕上有顆痣,很漂亮。可以捏著她的腳腕往上抬,腿並緊的時候,飽滿的穴被擠出來,淫蕩而可愛。
父親在燕茯苓的腳腕上留下了痕迹。
陸延不可避免地又想到那一幕,拿著筆的手緊了緊,他看向一旁的燕茯苓。
好幾天了,她身上的痕迹應該已經消得差不多了。昨天體檢,他那位禽獸一樣的父親向來不會讓燕茯苓在這種事上出現意外。
“都準備好了嗎?”陸延問她。
燕茯苓點頭,見講台上老楊在專心看報紙,把桌肚裡的酸奶翻出來,咬著吸管含糊回答:“你早飯已經吃完了?”
陸延把她筆袋裡露了一半的手機摁下去,拉上拉鏈:“吃完一會兒了,……你什麼時候走?”
燕茯苓沖著他笑,邊喝酸奶邊道:“十二月初,大概去一個周,順便把試考了,等回來了,我們一起和叔叔過聖誕節。”
仗著是最後一排,別人都看不見,她在桌子下伸手過來,輕輕撓了撓陸延的掌心。
陸延飛快地收回手,他一貫抗拒在教室和她發生這種曖昧的接觸。
燕茯苓咬著吸管直樂,她拿著鉛筆在陸延的草稿紙上寫字。
今天還上二晚嗎?
陸延意識到她在問自己今天是不是在宿舍睡覺。
正想問她什麼意思,燕茯苓悄悄靠過來,小聲叫他:“哥哥……”
前排周遊還在和別人眉飛色舞講自己如何用兩天時間打通了pvz生存模式,韓莎莎在和她前排的女生一起分吃小籠包,教室里有食物的香氣,很樸素的煙火氣。
而自己喜歡的女孩子在小聲叫他哥哥,就坐在他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