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過來,到現在已經是六點。
陸鶴良在書房,面前是滾動著數據的電腦屏幕,而他的目光停留在門板,此時,隨著門被推開,匯聚到燕茯苓的身上。
燕茯苓走近,步子輕盈像一隻毛絨絨的兔子,她跪坐在陸鶴良腿邊,把臉貼在男人的大腿上。
“叔叔,是不是沒想到是我?”
陸鶴良嗯了一聲,但聲音沒有任何驚訝的成分。燕茯苓曉得他早已經知道了,不滿地哼哼了兩聲。
陸鶴良問她:“怎麼過來了?不看電影?”
燕茯苓蹭了蹭他,說:“昨天您沒來,怪想的。”
男人的指尖落在唇上。
陸鶴良最近總愛撫摸她的嘴唇,乾燥的指腹磨蹭著唇瓣,像是一種不知目的的另類宣洩。
燕茯苓看他似乎在想什麼事情,手上的力氣忘記控制,幾乎是碾著她的唇肉。
溢出的唾液濕潤了嘴唇,陸鶴良毫無所覺,還在摸,直弄得她腿軟。燕茯苓感覺胸口又不舒服起來,攀著陸鶴良的腿,張嘴咬了一口男人的指節。
“叔叔,你的力氣太大了。”她有些抱怨地開口。
陸鶴良回神,收了手,看著手指上亮晶晶的痕迹,以及女孩子被揉弄得殷紅的嘴,眼神逐漸發生了變化。
他再度把手探過去,低聲道:“茯苓,把它弄乾凈。”
小姑娘聰明得令他不安,他看到她乖順地張口去舔他指尖的痕迹,但隨著越舔越多,身子開始輕輕蹭他,嘴巴也把他的拇指含得愈深。
他手上沒有戴飾品的習慣,指環之類的東西讓他想到一些不可結束的循環,因此無比討厭。
而此時,他看著燕茯苓一點一點,用嘴唇裹住了拇指根部,微微翹著的唇峰抵著虎口的位置。
秀氣的彎眉輕輕皺著,好像這麼一點距離就已經讓她有乾嘔的想法。
這麼淺嗎……
陸鶴良俯身看著她,把食指也探進唇瓣之間。
“乖孩子,”他低聲說:“試試這一根。”
燕茯苓蜷縮著跪坐在他身前,陸鶴良抬手,輕輕解開自己領口的紐扣,像拆解一朵紙花。
指節在她口腔里被內壁吞咽的感覺太好,他完全可以在想象里把它替換成自己的肉棒,陸鶴良緩慢地呼吸,捏著燕茯苓的手放在自己敞開的襯衫領口上。
“探進來,”男人的聲音輕柔,像一種哄騙:“摸我的脖子。”
現有的距離只能讓她碰到他頸側的動脈,卻夠不到很多,燕茯苓只得把陸鶴良的食指吞得更深,拇指在她口中,時不時被她的舌頭勾過去。
手終於攬住他的脖子,能摸到一點他的後背。
燕茯苓感覺自己已經軟得不行,她小聲地喘息,腿間有東西流出來粘緊了內褲,而面前的男人神色平靜,好像只是在欣賞她的反應。
陸鶴良的表情在她摸到他後背中間的脊線時發生了變化。燕茯苓看到男人輕輕皺起眉,啟唇呻吟了一聲。
“嗯…哈啊…………”
他的身體綳得很緊,突然,陸鶴良抽出自己的手,有唾液捻出的線勾著他的指尖,而後在動作里斷掉。他俯身握住她的腰,把她從地上拎起來,不容分說地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書房的門還開著,燕茯苓沒忘,她睜大了眼,想回頭確定一下門究竟關了沒有。
但男人不允許她有轉頭的動作,他把她往前抱了一下,臀下壓著的戳人的東西告訴她那是男人動情勃起時的陰莖,她還記得那天晚上短暫觸碰的感覺。
燕茯苓已經濕得不行,她小心地蹭了一下,身體癱軟的同時,陸鶴良握住她的腰強硬地停止了她繼續的打算。
陸鶴良貼緊她的耳朵和頸側,捏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乖一點,嗯……繼續摸我……聽話,茯苓,門關著,很快就好。”
燕茯苓放下心,依言從男人的領口探進去,順著自己剛撫摸過的,結實的背肌往下探索。
男人的皮膚不是她那種柔軟的,有些粗糙,能感覺到汗毛生長的力氣使得那些毛孔摸上去也充滿雄性意味。
燕茯苓感覺自己好像學會了什麼,她一點一點摸著,直到拉下來陸鶴良一邊的領子,露出他胳膊上的肌肉和半邊鎖骨。
陸鶴良的呼吸很燙,但聲音卻很平穩,他輕輕用鼻尖撥弄著女孩子的耳朵,似有若無地親著耳後的位置,去聞她身上淺淺的香氣。
燕茯苓感覺自己口乾舌燥,下身流了好多水,可上面卻沒有撫慰。她摟著陸鶴良的脖子,偏開頭與他對視,而後慢慢把自己的嘴唇貼了過去。
想要親一下……她模模糊糊地想著,看到陸鶴良清明的眼神,那點朦朧的乞求又退了回去。
嘴唇在碰到他的前一秒頓住,又緩緩後退。
“叔叔,我…我是想喝水……”燕茯苓訥訥道。
陸鶴良沒有忽略她剛才靠近的渴望,他喉間輕輕一滾,看了眼時間,放下人,起身給她接了杯水。
門外有陸延的腳步聲隱約響起,兒子來找人了。
陸鶴良站在桌子旁邊,看著燕茯苓蜷坐在椅子上,一點一點喝水,顯然渴得厲害。
事實上,陸鶴良常想著還有一年的時間,他會在這段最後的時間裡,把後面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都處理好,最好能讓這福怨相報的事情從他這裡都結束掉。
也正是因為這是他最後的時間,所以他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權當做生命的回償。
現在的情況,其實是他預想里最好的結果。
沒有什麼能比一段青春期的愛情更讓一個男人念念不忘了,他沒有,可他的兒子有,這已經可以保證燕茯苓不會一個人面對那些難纏的械型玩意兒。
他不喜歡妖,甚至於,就像阮娘討厭他一樣討厭它們。這些東西身上有太多的不可控性,有科學也解釋不了的地方,它們對於燕茯苓的不自覺的吸引,正與她對自己的吸引相同。
陸鶴良有時候佩服那些寫話本子的文人,能把那些明顯主觀意識杜撰的故事寫得如同紀實,每當看到燕茯苓津津有味和阮娘湊在一起讀那些文字,都讓他有一種難言的,想要把她和它們分開的衝動。
從事的完全基於介質穩定存在的物理學研究工作,讓陸鶴良只能夠接受燕茯苓。而家族長久堅持的對這些朽滅的妖族的復活,對它們轉生后復死的拾斂,又讓他無比想要掙脫這種循環般的人生。
他的父親,父親的父親,他們的人生像既定好的演算法程序,他為看到自己明明試圖掙扎卻反而一步步踏上紐帶的人生而感到痛苦和噁心。
但他放不下燕茯苓,命運靠燕茯苓牢牢地牽扯住他。
他應該接受的,眼下的情境說明他的向死是值得的,是必然成功的。因為只有他的兒子在合適的時間遇到了心悅的對象。
他的祖父和他一樣年近不惑才遇到愛人,而父親在二十齣頭遇到了已逾四十的母親,他們的愛情轟轟烈烈開始,但從未出現好的結局。
陸延的出生是陸鶴良的第一次反抗,他那個時候以為結婚就是提前解決這一切的辦法,至於愛情,可以以後慢慢培養。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如果有精神陽痿,那他應該是患者中的一員。
很久以後遇到燕茯苓,當小姑娘在那天晚上抹著眼淚給他看她流奶的胸口時,陸鶴良從自己勃起的下身感知到命運紛沓駛來的預兆。
沒有辦法,又要違背道德,那隻好去死了。
但就這樣旁觀似的,像個看客一樣,看著兒子追求他早已經不自覺划入自我領地範圍內的女孩子,又總覺得有些難忍。
他還不想輕飄飄地就此置身事外。
陸鶴良輕輕轉了轉腕錶,低頭問燕茯苓:“茯苓,對我的兒子,有什麼感覺?”
燕茯苓眨眨眼:“您吃醋嗎?”
陸鶴良不置可否,這樣平淡的神情落在燕茯苓眼裡,是一種不關心的漠然。她有些失落,但還是回答了叔叔的問題。
“他和您很像。”燕茯苓只說了這麼一句話,但她知道陸鶴良曉得她委婉表達的意思。
她沒有“變心”,那些親近只是因為陸延和陸鶴良很像,是他的兒子,至少現在如此。
陸延不會喜歡她,她如此篤定,因為她不信陸延會對一個喜歡自己年近四十的父親的女孩子感興趣,他可能只會覺得她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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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鐵血理科生,福瑞控震怒(ц`ω′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