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很開心。
——是嗎?哈哈,痛完之後就來了快感嗎?班花搖了搖頭,說生理上我完全沒有快感,但心理上我很滿足。
我一直都覺得遺憾,我的第一次不是交給你,現在我終於彌補了這個遺憾。
我有些感動,又有些好笑。
我說依依你真傻,我從來都沒有處女情結。
——我知道你沒有,但是我有。
班花凝視著毛巾上的血跡,表情無比嚴肅認真。
——我身上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完整的獻給你,我覺得很幸福。
我的心顫抖了一下,眼眶突然潮濕了,鼻子也有點發酸。
——我也很幸福,幸福到都快昏倒了。
我用誇張的語調掩飾自己的感情,走上一步輕輕接過沾滿落紅的毛巾。
——這個給我吧,我要作為最珍貴的禮物好好收藏。
——你變態呀!有什麼好收藏的……還給我!班花一秒就變成大發雌威的母貓,嬌嗔著跳起來想要奪回毛巾,但卻牽動了痛處,「哎呦」一聲又坐回了馬桶。
我奔回卧室翻出碘酒、紗布,拿到浴室想幫她處理傷口。
班花無論如何不肯,說她自己能處理,把我趕了出去。
等她處理完,電視里的春晚開始新年倒計時了。
周圍已經傳來了此起彼伏的鞭炮聲。
我不讓她走路,將她攔腰抱起,坐在窗戶邊的沙發上,和她一起欣賞滿天焰火。
無數燦爛的煙花在夜空中不斷綻放,映照著班花幸福的笑臉,整個人都顯得容光煥發。
我很清晰的感覺到,某種非常堅硬的、黑暗的東西正在悄然融化。
當晚我和班花相擁而眠,她的腦袋始終枕著我的胳膊,兩條美腿夾住我的大腿,片刻都不肯鬆開。
坦白說這樣子睡覺並不舒服,我好幾次想輕輕掙脫,但卻無法做到,她在迷迷煳煳的狀態下又緊緊貼了過來。
所以我睡的不是很熟,直到天快亮才進入夢鄉。
一覺醒來已是中午,睜開眼發現就只有自己睡在床上。
然後聽到廚房裡傳來切菜的聲音,一陣排骨湯的香味飄入鼻端。
我悄然起身下床,輕手輕腳走到廚房門口。
班花背對著我,一邊哼著小調一邊用筷子攪拌蛋漿,動作麻利輕快,舉手投足間都有濃濃的賢妻良母味道。
一股溫馨感油然而升,我的胸膛間充斥著滿滿的柔情,忽然有個念頭不可抑制的冒了出來。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王脆就……娶了她吧!這念頭令我嚇了一跳,天哪,為什麼我會這麼想?我不是下定決心,永遠都不再婚了嗎?情感算個屁,婚姻算個鳥,惟有套路才是寶,不是我一直認定的準則嗎?可是,可是呀,這一刻的我,駭然發現在內心的最深處,依然渴望人世間那種溫暖的、純凈的愛情。
我不想失去班花,不僅僅是不想失去她的肉體,也不想失去她對我的毫無保留的愛。
假如時光能夠倒流,我絕對不會選擇用操縱情感的方式來得到她。
可惜時光是不能倒流的。
我轉過身,拖著沉重的腳步,艱難的走回卧室。
原來,精心算計別人的人,最終也會算計了自己。
2021年6月14日(五土六)到底應該怎麼辦? 我開始非常認真的思考,是不是可以跟班花結婚。
結婚的好處是,我能安定下來,擁有一個正常完整的家庭,真正體驗到兩情相悅的幸福。
壞處是,從此以後就有了束縛和牢籠,想出去鬼混就沒那麼方便了。
像我這樣的男人,就算再愛自己的伴侶,都沒可能永遠忠誠的。
我肯定會打其他女人的主意,比如說現階段,姚老師仍然是我最大的目標。
想到姚老師,我忍不住拿起手機查看信息。
昨天上午我就給姚老師發了個信息拜年,一整天都無聲無息。
不過現在打開一看,原來她在今早九點回復了。
全文有五百多字,前半部分是一大堆賀新年的套話,明顯是將別人的內容拷貝過來的。
後半部分是懇求我再借她六萬元,作為歐陽下一個療程的費用。
該療程將從初五開始進行,當天必須繳納至少三分之一。
呵呵,沒錢了才想起我呀! 我冷笑一聲,對這女人忽然有種深深的鄙視。
同時還產生了煩躁的情緒。
我沒耐心再跟她耗下去了。
她不值得我再為她花費大量時間和金錢! 於是我用語音回了條信息給她,直截了當的說借錢可以,你必須陪我一晚,否則免談! 發這條信息的心態,其實是想跟她了斷。
畢竟上一次她連全裸都不肯,這次卻突然跳躍到要她獻身過夜,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力。
嗯,被她拒絕了也好,我就從此收心養性跟班花結婚,恩恩愛愛一輩子吧。
我發誓這是我的真實想法,我什至已經在盤算該買什麼品牌的戒指,選擇哪一天、用什麼樣的方式向她求婚,才能營造出最浪漫的氣氛……這時班花走進了卧室,看到我已經起床了,笑吟吟的叫我趕緊洗漱吃飯。
用完餐我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說有親戚下午要到家裡做客,催促我回家一起接待。
班花雖然捨不得我走,還是乖乖的跟我吻別了。
這之後的幾個小時,我都忙著招呼親戚陪聊陪笑,還被他們強行拉著打了幾圈麻將,到傍晚才得以脫身,回書房泡了壺熱茶,準備休息一下再去繼續應酬。
喝了兩杯茶,我習慣性的又打開微信,想跟班花調情一番當作放鬆,但卻意外收到了姚老師的信息。
只有一個字——好。
我一瞬間幾乎不能置信,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屏幕,才確定了沒有看錯。
她居然答應我了……之前軟硬兼施用盡了手段,她都堅持守住底線絕不讓步,在我決定要放棄的時候,她卻偏偏屈服了。
我有種啼笑皆非的荒謬感,緊接著肉棒興奮的翹了起來。
不假思索的立刻回了條信息——明晚找間酒店? 姚老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發來的是不相王的內容——小健高燒不退,我帶他到第一醫院剛看完醫生,正在掛瓶。
我心裡說關我屁事,表面上還是裝作關心的樣子,說我跟這孩子蠻談得來,我現在就去找你們。
半小時后,我在醫院病房見到了母子倆。
姚老師雙眼布滿紅絲,容顏頗為憔悴。
歐陽健更是瘦了好多,面色慘白的沒有半點血色。
他對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精打采說了幾句拜年的話,就不吭聲了,顯然除了身體生病之外,精神上也受到了很大打擊。
這個打擊其實是我一手造成的。
之前我以女玩家“童童”的身份和歐陽健聊天,欺騙他說等他期末考結束就跟他見面,他被哄的暈頭轉向,跟我約定了見面日期,然後發誓在這之前都會用功讀書,爭取考出最好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