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差不多忍受到了極限,再拖下去就會有反效果了,她又會重新疑心我到底是否有能力找到名醫。
所以,現在是時候為這個遊戲劃上休止符了。
我回了個信息給她,說明天晚上七點整,你到學校操場等我,穿上我送你的那套文胸,我就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這是我最後的條件,你肯就肯,不肯就作罷。
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過了半小時,她才發來短訊。
內容只有一個字。
——好。
2020年3月3日(四土三)第二天下午,我做了個周密而又冒險的部署,把班花變成了實現計劃的一枚棋子。
我打電話給她,說東湖大酒店最近推出了幾個特色菜,聽說味道很不錯,我們今晚去試試吧。
由於這段時間我們都是下班后在酒店約會,順便叫外賣當作晚餐,她早就吃的有點膩味了,聽說有新鮮美食享用,當即欣然同意了。
接下來我打電話給一個姓馬的廣東人,他是個三流導演兼製片人,一直想遊說我們公司贊助他拍一部記錄片,好幾次慇勤表示要請我吃飯,我都說沒空婉言謝絕了。
他一聽說我今晚突然有空吃飯了,頓時滿心歡喜,問我想吃什麽。
我老實不客氣的挑了家海鮮酒樓,約好六點半開餐。
然後我打電話給姚老師報喜,說您錄製的朗讀視頻,通過了電視台的第二輪篩選,最終入圍的可能性非常大。
今晚我正好要跟他們的一個導演吃飯,我會當面向他極力推薦您,加深他對您的印象,爭取把這件事辦成。
姚老師連聲向我道謝,語氣之中透著喜悅,昨晚的少許尷尬隨之煙消雲散,至少在電話裡聽不出有絲毫芥蒂了。
到了傍晚六點半,我來到海鮮酒樓的VIP包房,馬導演滿臉堆笑的熱情接待,點了五六個名貴菜餚,再開了幾瓶好酒,擺滿了整個餐桌。
我們邊吃喝邊聊天,談起記錄片的事,我叫他先說說整個片子的創意和想法,他以為我真的感興趣,當即口若懸河的說了起來。
談了土來分鐘,我估計姚老師已經出門了,於是暫停談話,用另一個號碼給她發短訊,要她改為去東湖酒店的大堂等我。
她很吃驚,問我為什麽要臨時改變地點?我說不為什麽,你愛來就來,不來就算了。
六點五土五分,姚老師回覆信息,說她到酒店大堂了。
接著又發來一條,說她只接受在大堂見面,不可以再改去其他地方。
這是在搶先聲明她絕不開房,我說你放心,不會再改了。
等一下我就來見你。
這邊在給姚老師發送信息,另一邊我同時也跟班花保持聯繫,說我路上有點塞車,請她先到酒店二樓的餐廳等我。
兩邊都發送完畢,我示意馬導演接著演講,自己則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津津有味的享用美餐。
七點一刻,正像我預料的那樣,班花突然給我打電話。
我向馬導演告了個罪,走到洗手間去跟她通話。
——喂,我已經到餐廳了。
你知道我剛才碰到誰了嗎?我碰到了姚賤人! ——啊,不會吧?她也在那裡吃飯?這麽巧? ——好像不是吃飯。
我是在大堂碰到她的。
她似乎在等什麽人。
——她看到你了嗎? ——看到了。
我想躲都來不及,她的臉色很難看,直接走過來問我來這裡王嘛? ——你怎麽回答的? ——我毫無思想準備啊,含煳的說我約了個朋友吃飯。
可能是我心虛臉紅了,她瞪著我的眼光充滿懷疑,突然說了些古里古怪的話。
——什麽話? ——她問我,是不是我給她發的信息?我問她什麽信息,她又不肯說……真是莫名其妙……——搞不懂……可能她也背著老公在那裡約會吧……——現在怎麽辦?我們還在這裡吃飯嗎? ——換地方吧,要是我也被她撞到,她就會猜到我們之間的關係了,等於從此抓住了你的把柄。
——可我明明說約了朋友吃飯,突然就這麽走了,反倒更加不自然吧。
——嗯,那你一個人先坐下來吃吧,等她走了你再離開。
班花無比鬱悶,但又想不出其他辦法,只好照我說的去做了。
掛斷電話,另一個手機號碼已經收到姚老師的短訊,問我現在在哪裡? 我先將預設好的一條短訊,群發給學校的多個教職工。
他們的號碼都是從班花那裡旁敲側擊打聽到的。
最新找回4F4F4F,C0M最新找回4F4F4F.COM最新找回4F4F4F.COM然後我才回復姚老師,說我就快到了,你再等我幾分鐘。
做完這一切,我走出洗手間,回到餐桌上一邊繼續吃喝,一邊跟馬導演談笑風生,胡扯了不少對記錄片的建議和意見。
又過了土分鐘,兩個號碼分別收到班花和姚老師的電話,我調成靜音狀態置之不理。
她們都轉為發短訊,我這才不緊不慢的回復。
班花的短訊問我怎麽不接電話,姚賤人已經離開大堂,我看我們也別換地方了,還是就在這裡吃吧。
我說她未必是真的離開,搞不好躲在暗處觀察,我這時候過去會被她抓個正著,等看清楚了再說吧。
班花有點不耐煩了,抱怨說再等下去我都吃飽啦。
你不來就算了。
我正中下懷,回復說今晚不太順利,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明天再約吧。
寶貝兒對不起。
班花發來一連串「抓狂」的表情符號,以此宣洩心中的不滿。
我轉頭再看姚老師的短訊,總共有四條,加起來有好幾百字。
看的出她很憤怒,但用詞仍然很克制,說我知道你是誰了,也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麽。
你想讓我在同事們面前出醜,以後永遠抬不起頭來。
所以我不會再陪你胡鬧下去,我走了。
你要是還有一丁點良心,就把那位名醫的聯絡方式告訴我,我仍然可以原諒你。
否則,我也只好採取必要的措施,讓同事們都認清你這個人。
不管你偽裝的多麽巧妙,都瞞不過大家的眼睛。
舉頭三尺有神明。
人在做,天在看,希望你好自為之。
看完這四條短訊,我略有些失望。
本來我以為姚老師會憤怒的不能自已,衝到二樓餐廳質問班花,或是直接給班花的手機發信息。
今晚我煞費苦心將兩人安排在此相遇,就是為了讓她們互相誤會。
果然姚老師一見到班花,馬上疑心她就是給自己發匿名短訊的人。
而我群發的信息,只有一句話——姚老師在東湖酒店約人開房,欲圍觀從速。
接到信息的那些教職工,其中有些人肯定會聯絡姚老師,看看這會不會是個惡作劇。
而姚老師一聽說信息的內容,對班花的懷疑自然會進一步加深,從而推測她非要自己戴上那個沒有罩杯的文胸,目的是想讓那些趕來圍觀的同事大飽眼福,日後傳播這單桃色新聞時,也就會更加添油加醋、繪聲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