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顧老闆口中的玉米糰子,又是……什麼意思呢?
即使是褚悅,也不知道她以前喜歡吃這個。
——琴劍聲中邀月飲,樹雲深處抱花眠。
以及,她上次回老家的時候,對那樹墩說的話……
——眠眠,我想你了。
以及,握住女孩的手,就能避開烈烈艷陽的灼熱。
——我是阿白的大樹啊。
一個又一個,讓人狐疑的細節,一個又一個,驚人的巧合。
抽絲剝繭,慢慢的將答案,引向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
顧老闆……真的是顧鯉么?
想到齊慕的話,姜白微微眯起眼睛。
如果是顧鯉,真的會聽話的回來繼承自己母親留下來的店……么?
姜白讓自己冷靜了一下,微涼的夜風吹走了她的幾分醉意,一雙黑色的眸子望著醉在她肩上少女,“玉米糰子,我已經很久不吃了。”
“嗯,對吖。”顧老闆絲毫沒有察覺到姜白的心理活動,只是傻乎乎的笑,伸手去拿姜白的酒杯,聲音帶著幾分抱怨,“阿白……好久都不吃甜了呢,明明以前,以前那麼喜歡……”
姜白把酒杯給她,花眠瞅了瞅空空如也的酒杯,委屈,“裡面,沒有。”
以前……喜歡?
姜白不動聲色。
“別喝了,喝多了怎麼回家。”姜白道。
“不,不要,就要喝!”似乎是仗著自己醉了,顧老闆說話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她揪住了姜白的衣領,臉頰微紅,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我沒有家,我,我不用回家!”
姜白面無表情的嚇唬她,“你要是喝的爛醉,我就把你丟在這裡。”
“……”
好像真的是嚇到了,暖棕色頭髮少女對著空空如也的酒杯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望了望姜白沒什麼表情的臉,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慢慢的把酒杯放回了原處,然後扯了扯少女的衣角,“阿白,阿白不能丟下眠眠……”
見姜白沒什麼反應,少女有些大膽的伸手攬住了姜白的脖子,蹭蹭她的耳朵,聲音軟軟,“有阿白的地方,才是眠眠的家啊。”
感受著脖頸上的溫度,聽著少女溫軟的話,姜白表情微動,怔在了原地。
“你要丟下我了嗎?”
看她還沒什麼反應,花眠微微睜大了眼睛,竟像是要哭了,“你,你不能這樣的。”
“我……”姜白還沒來的及說什麼,少女卻一下子吻了下來,堵住了她的唇,唇舌交纏間,姜白臉色潮紅,一時間,腦海竟是一片空白。
一吻結束,花眠舔了舔唇,棕色的眸子目光迷離,卻都是她的身影,她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嘻嘻的笑了,“阿白才不捨得丟下我的。”
“……嗯。”
所有的思緒在這一吻結束,姜白只聽到了自己的回答,“我不會……拋下你。”
無論你是誰。
熟悉的花香瀰漫,姜白捏住少女的下巴,又吻了下去。
我知道,我愛的那個人是你,就夠了。
夜深了。
姜白聲音沙啞,“我……帶你回家。”
= =
把喝醉酒有些不省心的花眠帶到她家裡,卸好妝,洗了臉,拆了頭髮,換衣服的時候姜白有些臉紅,但還是紅著臉閉上眼睛給對方換好睡衣,然後利索的扔上了床。
一系列操作下來,姜白微微喘了口氣。
房間里的燈開著,很柔和的暖黃色的燈光,姜白揉了揉太陽穴,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只是一抬眼,便看到了放在書桌角落裡,擺放的一絲不苟,咬著樹枝的綠色丑萌史萊姆。
史萊姆的屁股底下壓著一張賀卡,姜白抽出來,從裡面掉出一張紙條,果然是當時一起寫給她的賀卡,掉出來的是她給她的請假條。
暖黃色的燈光下,黑髮少女望著手中的卡片,嘴角隱約染上了幾分笑意。
打開了賀卡,是她的字跡。
只是下面,是一個少女乾淨利索,甚至有幾分熟悉的筆跡。
【丑拒!】
像是氣急之下的回復,但是又像不捨得真的把這句話說給她聽,只是寫在了賀卡里,把心情和禮物一同珍藏。
同樣,請假條上也寫了潦草的回復。
【禮物太像你,丑是丑了點,勉強收下好了。】
【請假一個月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
姜白看著看著,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顧老闆……還真可愛呢。
但是望著字跡看了一會兒,姜白微微蹙起眉頭,隱約覺得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