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妖奪舍追妻記[GL] - 樹妖奪舍追妻記[GL]_分節閱讀_124

“嗯。”花眠應了。
姜白解著解著, 微微垂眸, 嗅著顧老闆身上有些熟悉的花香,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顧老闆的話……認識一個叫褚悅的人嗎?”
不可否認, 從顧老闆衣櫃里拉出來的兔子手套和那有著熟悉針腳的圍巾,變成了她難以釋懷的心結。
她需要一個解釋。
花眠微微一僵。
“看來是認識了。”姜白解開了她最後一個小辮子, 扎了辮子的暖棕色頭髮微微有些蜷曲, 她找了梳子, 從頭到尾,慢慢的給她梳開。
“有句俗話說的好,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花眠微微垂下眉,像是轉移話題, “阿白不如梳兩下?”
姜白不置可否,但還是照著她的話,從頭到尾梳了兩下。
“我認識褚悅,是個病秧子,沒見過幾面的。”花眠微微低頭,纖長的睫毛抖動,遮住了棕色的眸子里變換的神思,“但……也算的上是朋友吧。”
什麼樣的朋友,能在垂死之際,可以將自己女朋友的遺物交予保存?
姜白心中仍有疑竇,但面上卻依然不動聲色,“那你們應該是非常好的朋友了。”
“不算要好,畢竟沒有見過幾面。”花眠轉頭拿過了姜白手中的梳子,微微彎起眼睛,明知故問,“阿白是認識她嗎?”
姜白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點頭,垂下了眉,“嗯,認識。”
跟你很像的,一個姑娘。
“哈哈,她的性格跟我很像,以前我經常寫信給她。”像是知道了姜白在想什麼,花眠說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如果不是相隔兩地,我們應該會是非常好的朋友的。”
“那真是可惜了。”
“嘿嘿,我也是這樣想的。”
姜白把茶几上的傻鴿子抱起來,掀起它的翅膀看它的傷勢,“我還真是幸運,能遇見你。”
“嗯?”
“當時離開這裡的時候,我是沒有方向的。隨意找了一個城市,在網上租了房子。”姜白淡聲解釋,“這樣……”
這樣,都能遇到和褚悅有幾分關係的你。
還在你家,發現了她給褚悅的圍巾和手套。
後面的話,姜白還是沒能說出口,鴿子翅膀上的傷口,她找了些藥粉敷上了,黑眸中的光微動,“這樣的話,真的是緣分。”
“我也覺得很有緣分。”花眠面色不改,“我去洗澡了。”
“嗯。”
浴室的水聲嘩啦啦的響起來,姜白把鴿子放到茶几上,疑竇叢生。
她之前和褚悅那麼親密,吃住一起,直到她生病住院,她也從未見過褚悅聯繫過任何人。
即使是父母的電話,半個月下來,也沒見她打過幾次。
在褚悅亡故的前幾天……她雖然昏迷了三天,但那三天褚悅病情也加重,進了重症監護室,她又不會去找父母幫忙,又哪裡來的時間和精力,特地把她送給她的東西,寄到一個不是很熟悉的信友那裡呢?
茶几上的灰色鴿子看著她,米粒一樣的眼睛黑漆漆的,咕咕的叫了兩聲。姜白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傷的不是很重,應該兩三天就能把你放回去了。”
“咕咕。”
姜白不是很信緣分這種東西,她比較信的是,偶然背後潛藏著某種冥冥的必然。
而直覺告訴她,這個必然,於她,非常重要。
浴室里。
氤氳的水汽,暖棕色的長發被溫熱的水一縷縷的打濕,貼在了背上。
花眠慢慢把手放在胸口,棕色的眼睛隱約泛著綠澤,這是一具完美的,人類的身體。
每一處都很完美的找不到缺憾。
只是,阿白那麼聰明,她又能瞞多久呢。
望著鏡子里朦朧的身體,花眠微微斂下了眉,心中卻是一片清明。
阿白會問出這個問題,只能說,那些醉酒後被她瞞過去的記憶,阿白已經想起來了。
花眠伸出手,抹掉鏡子上面朦朧的水霧,露出了鏡子里少女微微蹙起的眉頭。
以她的妖力,不應該出這種差錯的。
這種關於靈魂和記憶上的問題,她一直都十分謹慎。可是如果阿白沒有想起來那一夜的事情,是不可能問出她認不認識褚悅這句話的。
是哪裡出了差錯了嗎?
花眠微微動了動手指,浴室的牆角蔓延出了一片爬山虎,蔥綠的葉子一瞬間綻開,染了浴室的水霧,看上去搖曳多姿。
妖力沒有問題,那果然就是靈魂和記憶的問題了。
想起之前救回阿白的時候強行割掉的魂魄,花眠的眉頭蹙的更緊了。當時沒有休養很久,目前出現的後遺症只有忘記了部分的記憶,也在她的預料範圍之內,但阿白被抹去的記憶卻能夠自動蘇醒,卻完全是在她的意料範圍之外的。
她的靈魂雖然割掉了大半……但應該還沒能虛弱到連簡單的記憶抹消都控制不了的地步吧?
“你怎麼還不出來?”外面少女微微有些清冷的聲音響起來,“鴿子湯都熬好了。”
“……馬上好!”花眠把問題放到心底,利索的洗好,換上浴袍推門出來,“阿白你熬鴿子了?”
姜白當然不會熬鴿子,酒店也沒有那個工具。
沙發上的少女抱著瑟瑟發抖的灰鴿子,朝她擺了擺手機,“定了夜宵,你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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