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聽見自己喃喃。
……要是能夢到她,就更好了。
姜白沒有夢到花眠。
她夢到了死去的母親。
那些,朦朧的,遠去的,快樂的日子。
然後是血色與絕望。
滾滾而來的泥石流,母親額頭上的血,失去聲息的父親。
在車裡,絕望哭泣的,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她。
——“我陪著你,你便不是一個人。”
誰……是誰在說話?
好溫柔的……聲音。
在車裡哭泣的小姜白愣愣的往窗外看,恍惚間,一片空茫的白。
可是……她真的,只是一個人啊。
姜白忽然睜開了眼睛,微微喘息,心怦怦跳的厲害。
……怎麼回事,那種感覺。
酒店的房間一片昏暗,姜白摸了摸胸口,緩了口氣,下床拉開了窗帘。
明媚的陽光一下子照進來,驅散了房間的昏暗,姜白的眼睛一時間有點適應不了這樣的強光,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看了看時間,上午九點了。
什麼夢,她竟然睡過頭了。
有些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姜白收拾了一下,退了房間。
花眠一直在她身邊飄著,看著姜白單手背著包,抱著水仙花,一本正經的退了房,然後去了汽車站,上了去鄉下的大巴。
花眠微微睜大了眼睛。
……阿白,這是要,回鄉么?
仔細想了想,花眠又恍然,是了……確實,是要回鄉的吧。
泥石流多發的山道已經修成了寬敞的公路後幾乎沒有再發生意外事故,姜白一路都沒有看窗外,只是抱著水仙花發獃。
花眠飄在她身邊,很想抱抱這樣的姜白。
下了車,姜白抱著水仙花,輕車熟路,記憶里塵土飛揚的泥濘小路已經簡單的修成了石子路,踩上去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總是滿腳泥濘,只是順著這樣的石子路,看到自己老家朱紅木門上兩條白色的叉,一時間,姜白髮現自己洋溢起了滿心的苦楚和委屈,竟是無人訴說。
……是啊,不僅是爸爸媽媽,她的爺爺奶奶,也已經不在了。
姜白站在門前,抱著水仙,這才像是忽然反應過來。
她真的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的。
花眠望著在紅漆門前,望著封條發獃的,臉色蒼白,滿眼荒涼的黑髮少女,一時間竟是心疼的要命。
……別這樣啊,阿白。
你看看我……
你還有我啊。
= = = =
酒店。
“……嘶。”
暖棕色頭髮的少女醒過來,只覺得頭痛的要命。她有些迷茫的望著周圍,隨後,蹙起了眉頭。
……她不是和她那群狐朋狗友打牌來著么?
這裡是……酒店?
有些頭疼的下了床,顧鯉揉著太陽穴,難道是那群狐朋狗友不想送她回家,乾脆把她扔到酒店了?
找到房卡,顧鯉拉開了門。
“睡得香嗎,漂亮的小姐。”
望著門外的陌生女人,顧鯉蹙起了眉,聲音冷冽,“你是?”
“我叫辛茶。”女人微微勾起唇角,慢條斯理,“有些事情,我想,小姐應該會非常感興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啊,手凍了。
萬惡的冬天。_(:з)∠)_
小天使們注意保暖哦。
還有科目二的補考費加模擬費真雞兒貴(窒息
再掛我就去自掛東南枝
☆、年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