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中走讀生九點半下自習,他到家的時候還不到十點。
這麼早就鎖門,顯然是不想讓他進去,楊念殊不想自討沒趣。
走了沒半小時就接到劉禎雲的電話。
—念殊,你怎麼還沒回來?
—今天不回來了。
—不回來?那你去哪裡?
—去醫院。麻煩明天幫我把陽台上那個黑色的包帶來一下。
楊念殊去了醫院。
楊樹還處於昏迷,楊念殊打水幫楊樹擦了全身,又幫她翻身、按摩。
雖然請了護工,但是沒人盯著,他還是不放心,時不時抽空來看看。
十點一過,住院部基本沒什麼人,挺安靜的。
楊念殊幫楊樹擦洗完,乾脆去護士站看書。
~
陸行今晚預約去私立醫院檢查。
這幾天暴躁易怒的情況一次都沒有發生,陸行覺得很奇怪,懷疑自己的腺體是不是痊癒了。
李教授檢查之後發現實際情況並沒有太大的轉變,“你是不是接觸了omega的信息素?”
陸行想到了楊念殊,又想起了那股又甜又涼的信息素,點了點頭,大概說了下楊念殊的情況,“班上來了一個新同學,他的腺體好像也有問題。”
“是嗎?你可以把他帶過來看看嗎?”李教授說道,“說不定能互相配合治療。”
止痛片的副作用大,李教授一直在嘗試生物製劑緩解陸行易感期的疼痛。
其中一項就是在omega信息素中提取有效物質進行安撫,如果能找到匹配度高的omega,陸行的腺體問題也許能治癒。
“我和他不是很熟。”
“是嗎?那可惜了。”
陸行檢查完,就回家了。
路過市二醫院的時候,陸行想起楊念殊說過他媽媽就在二醫院。
讓司機停車之後,陸行找了過去。
陸行的表哥是二醫院心腦血管病專家,他打了個電話,不到五分鐘就問到楊樹的信息。
楊樹原本是在重症監護室,脫離危險後轉到普通病房。
家屬經濟狀況不太好,現在患者用藥都是最基礎的社保能報賬的葯,維持著基本的生命水平。聽主治醫生說起,情況不容樂觀,除非能再做一次手術,但是手術費用患者家屬承擔不起了。
陸行找到楊樹病房的時候,看見楊念殊趴在床尾睡覺。
醫院陪床三十元一個晚上,楊念殊都出不起了。
他好像睡的很熟,身上穿的是白天的t恤。
陸行推開門,走了進去。
普通病房是三人間,隔壁兩個床空著。
陸行在其中一張床上拎起一張被單,搭在楊念殊背上。
被單剛接觸到楊念殊,他就醒了。
睡眼朦朧地抬起頭,擦了擦嘴角,與陸行四目相對,喃喃自語,“我這是怎麼了,做夢都夢到陸行。”
說完,又埋頭睡了。
陸行看到他醒了,原本還有點慌張,不知道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