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勁楓送程萌出租屋樓下的時候已經三點多。
其實算下來，做得時間並不長，20分鐘這樣而已，可以說是這半年多來最短的一次，尤其還在喝了酒的情況下。
但那種感覺很奇怪，光只是臆想著，血液就僨張得厲害，感官變得極為敏銳。
時間雖不長，但高潮了三次的程萌還是被操得有點傷，不僅小穴火辣辣的，雙腿也虛軟得厲害，就那麼坐著，自己都會發抖，而且小腹只要輕縮一下就會有些痛。
停好車的蔣勁楓側身，伸手從後座拿過黑色的公文包。
已經猜到他要做什麼的程萌小幅度看著蔣勁楓拉開包鏈，從裡面拿了兩疊錢出來。
以前做這種事，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看到老闆拿包取錢，心裡期待高興的同時也是鬆了口氣的，這代表著不用再應承，可以撤了。
但這會，期待高興的同時，不再是鬆了口氣，而是多了抹惆悵。
蔣勁楓將手上的錢遞向程萌，沒說話。
錢是用橡皮筋紮好的，一看就是那種從銀行取出來一萬一疊的那種。
現在的行情，賣個處，價格好也就八千，價格差的才四千多，一般做外圍的那些小車模，底價也就是一千六，好的兩三千。
她平時手頭缺錢，串一下，拿的也就是個外圍的底價，現在……這兩萬啊！她惆悵什麼？而且她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接是怎麼回事？！
“拿著啊。”蔣勁楓聲音淡淡。
程萌輕咬了下唇，頓了兩秒才伸手去接，“謝謝楓哥。”
“幹嘛要謝？”
“……”一句話，問得程萌無言以對。
不過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如果是別人，她也許能笑著說，謝他給的多，但這會她說不出口，也自然不起來，甚至有些尷尬。
程萌尬笑了聲，低下頭，拿過包放在膝蓋拉開包鏈，將錢塞了進去。
蔣勁楓收回看著她的視線，拿出煙。
裝好錢的程萌沒有再逗留的理由，她小幅度側眸看了眼微微低頭點煙的蔣勁楓，指尖微攥了下，捏著包帶挎上肩，“楓哥，我先回去了。”
蔣勁楓沒吭聲，拿下咬在牙尖點燃的煙，吁出煙霧，對程萌輕點了下頭。
程萌垂下眸，磨磨唧唧的打開車門垮下車。
蔣勁楓抬起手上的煙深深吸了口，剛想轉回頭，已經下車的程萌牙根一緊，弓下腰，“楓哥……”
“嗯？”
“那個……我、我可以打電話給你么？”
蔣勁楓看著她，沒立即回，而是頓了兩秒才輕扯了下唇，淡笑說：“我有空的時候我打給你吧。”
他打給她？可能嗎？他連她電話號碼都沒記，雖然他真要找她非常容易，可是……呵……
失落湧上心頭，程萌捏著包帶的手指尖再度攥起，擠出笑，“好，那我回去了。”
“趕緊去吧，三點多了。”
“嗯。”
程萌直起腰，往後退了兩步將車門關上，繞過車頭，走進單元樓的樓道。
蔣勁楓發著車，卻沒開，等程萌背影消失后，他按下車窗，身子往靠著靠背，偏頭看著樓道拿下咬在牙尖的煙。
他將手搭在窗沿，朝著窗外吐出煙霧，看著亮著燈的樓道，聽著清冷空氣高跟鞋的聲音，思緒又有些恍惚。
過了會，高跟鞋的聲音消失，傳來開門關門聲，他深吸了口氣，將抽了一半的煙一丟，按上車窗，把車倒出，朝著小區外開。
回到家的程萌擰開燈，屋子清冷，沒有一絲人氣，顯然那個和他同居的小白臉，不僅又去網吧通宵，很可能是睡起來出去就沒回來過。
她緊緊抿著唇，頓了頓低下頭，看了眼因裝了錢而變得有些沉的包，隨即弓腰換鞋就進了卧室。
在床沿坐下的她打開包，取出那兩疊錢看了會，將橡皮筋扯下開始數。
果然是兩萬……
錢也拿了，爽也爽了，連高潮是什麼味道也嘗過了，為什麼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頓了半響，程萌拿出手機，翻出楊玲的手機號碼看了好會，又看了看那個小白臉的，猛的站起身，找來旅行包，將那小白臉的東西一樣一樣往裡丟。
有些關係，無比有更好！
另一邊，蔣勁楓也掏出了手機，翻出陳剛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回去沒多會，剛把女朋友盤醒準備來一發的陳剛看向床頭櫃響起的電話，沒忍住低咒出聲，“媽的，這麼晚了誰啊？！”
“趕緊先接電話。”
陳剛從女友身上翻下，挪到床頭很不耐煩的拿起手機一看，見是蔣勁楓，神色一怔，連忙接起，“楓哥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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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
他是以為有什麼急事，畢竟那麼晚了，蔣勁楓還先攆他們回去帶程萌走的，這個時候沒急事是不可能給他電話。
誰知他話音才落，蔣勁楓就淡淡的回了他三個字。
“沒什麼。”
陳剛頓時一口血卡在嗓子眼，沒什麼這大半夜的打啥電話呢？而且他現在不應該在爽么？！
“我……有點事交代你。”蔣勁楓本是想讓陳剛去打聽葉桑的消息，但是這話到嘴邊有些難啟齒。
畢竟這話一出，陳剛肯定知道他想的什麼，而他這個輩分，去撬霍瑾廷那種小子的牆角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楓哥你要交代什麼？”
“你明天去王叔那提兩百萬，送去給李艾。”
“噢……知道了。”陳剛話落，等了幾秒，沒見蔣勁楓說話，電話也不掛，疑惑的叫了他一聲，“楓哥？”
“嗯，我在聽。”
陳剛嘴角微抽，“楓哥，還有其它事嗎？”
蔣勁楓抿唇，捏著手機的指尖微攥了下，“那個，你幫我去打聽一下，小霍那天領著的小姑娘在哪個學校念書。”
兩次見到葉桑，她都沒穿校服。
陳剛愣了兩秒腦袋閃過一個多月前，在酒吧樓梯口那撞上霍瑾廷的畫面。
“就、就是之前去找李艾的時候，在樓梯口……”
“嗯，就是那個。”
“！！”卧槽！他當初還以為是楓哥喝多了，一時興起隨便調侃下，沒想到……
“喂？”
“在，我在聽。”
這次換蔣勁楓嘴角微抽，“老子是叫你幫老子去打聽消息，你聽什麼呢？”
“呃……我、我去哪打聽？”
“你是在問我么？”
“……我明天就去。”
“操！”蔣勁楓沒好氣的低咒了聲，掛斷電話。
他最後那個操字陳剛是聽得清楚，頓覺躺槍，“不是已經領著程萌去了么？怎麼火氣還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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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陽光有種怡人心脾的暖，不過湖風依舊很寒，吹在臉上，有種被利刃劃過的感覺。
霍瑾廷微微弓著腰背，手肘搭在白玉圍欄上，捏在右手指尖的煙已經見底，衣襟被風吹得翻飛。
他蹙著眉，眯眼看著不是特別清澈的湖面，腦袋裡又在想昨晚已經想了一夜的問題。
葉桑吃藥了嗎？
指尖傳來灼熱感，他微蹙的眉擰起，低頭看向指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海綿頭的煙，隨手將煙頭朝湖裡一彈，又重新點了支。
煙吸了兩口，開始有學生陸續從小徑走入湖邊，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又裝起來，轉過身看向小徑的方向。
一直到他一支煙又被湖風吹得差不多，背著書包的葉桑終於出現在小徑。
他輕抿了下唇低頭，抬起手上的煙深深吸了口，側過身朝著湖面彈了出去。
葉桑是看到他，彎起唇加快了腳步，小跑著到摩托車前，“等很久了啊？”
“天天都是這個台詞，能換個么？”霍瑾廷偏頭看她，聲音懶洋洋的，還有些啞。
距離近了，那麼一細看，葉桑是發現他精神不太好，而且本就白的肌膚更白了，眼窩顯得有些青。
“你怎麼了？”葉桑蹙眉，擔心的問。
“什麼怎麼了？”
“你臉色很差，是不是哪不舒服？”
很差么？
霍瑾廷抬手摸了下臉，“是昨晚喝多了，又沒睡好。”
昨晚送完葉桑回去酒吧，跟吳昊他們浪到凌晨兩點多，本以為喝了那麼多，回去倒下就應該能睡的，結果卻滿腦子葉桑有沒有吃藥……
“那你怎麼不多睡會，其實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坐個公交車的事。”
認識那麼久了，他經常熬夜葉桑也不是不知道，但她眼中的霍瑾廷不管什麼時候，精力都很好，哪那麼沒精打採過啊？
霍瑾廷瞥了她一眼，從鼻腔哼出一聲輕笑，“哪來那麼多廢話。”
“我是說真的。”
其實葉桑只是關心他，但霍瑾廷不知道怎麼的，聽著這話就有點像攆人，本就有點堵的心更堵了。
他沒吭聲，直起腰兩步走到摩托車前，取下安全帽朝葉桑丟了過去，“上車。”
“……”又變臉！
接住安全帽的葉桑有些莫名其妙，但卻也沒說什麼，而是低頭自己戴上安全帽，只當霍瑾廷身體不舒服，所以有些暴躁。
畢竟她生病的時候情緒也特別不穩定，當然沒睡夠的時候也是。
戴好安全帽坐上車，她伸手摟住他的腰，發起車的霍瑾廷低頭看了眼那雙摟住他腰指頭還揪住他外套的葉桑，頓了兩秒才擰油門。
心裡堵得慌，霍瑾廷車騎得有些快，風從袖口領子鑽進，但他卻不覺有多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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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連
第208章：躁悶
到是坐在後座的葉桑有些耐不住，肩膀和脖子都被風吹得縮在一起，摟著霍瑾廷的手變緊，胸腹緊緊貼著他的後背。
風太凌厲，她盡量讓自己躲到霍瑾廷身後，本能的想從他身上索取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