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身前的北彌韜,瑤姬的心底還是有些疑惑。
雖然不明白他到底是用了什麽辦法,但她可以感覺到體內的毒正一點點減少。
恐怕,這不只是因為她本身種下的蠱毒,還和他剛才的行為有關係。
「我來本是想告訴你,慕容狄已到了北戎和青鸞的邊境。
不過,在這之前,突然想到那日嚴擎好像在離開前曾與你纏綿了好幾日,是嗎?」北彌韜的話讓瑤姬一驚,抬眼卻對上了一雙幽若深潭的黑眸。
那裡不只是她所熟悉的情慾之火,還有一些略微陌生的東西。
那是嫉妒! 一旦意識到,不自覺的卻有些苦笑。
為何會如此?明明不明白這些的自己,為何能夠看透他們心底深處的情緒? 「那,你想如何?」身子還是軟軟,索性也就躺著任由他懸空壓在自己的身上,甚至雙手都懶得去遮掩赤裸的身子。
「若我也想要,你會否給我呢?」痴痴地看著她,其實他想要的並非只是她的身子。
若她真心的願意給予,哪怕是讓他等上一輩子,他也是心甘情願。
可是,每一次他的付出,得到的都是她為了交換的身子。
不論他如何努力,她的眼中始終都只有淡淡的冷漠。
她應該毫不在意的輕笑,而後勾著他一同沈淪於情慾之中。
只是,她在做什麽?為何是什麽都不做,而是就這麽與他對視。
「這毒,不知是何人所下呢……」逃避的嘆息伴隨著的是她側過的頭,或許是太累了,所以一旦合上眼便有些迷迷糊糊的沈入了睡夢之中。
眼見身下的女子安然睡下,想必她真的被方才的毒折騰的累了。
「瑤兒……」嘆了口氣,將她的兜衣穿上,抱著她一同躺上了床。
就這麽抱著她也好,哪怕只是這麽看著沈睡的她,至少能夠感覺到她的存在。
「嚴擎說你變了,可是,那真的只是對戰秋戮一人嗎?」撫著那張他貪戀已久的容顏,她軟軟的身子此刻就在懷中,卻捨不得再讓疲倦的她多一分勞累。
只是,黑眸漸漸地變為了冷清。
那個傷害她的人,他絕不會輕易放過。
46徹底的狂亂4同樣的葯膳擺在桌上,端來葯膳的葉子臉色如同平常一樣,為瑤姬舀了一些,伺候著她喝下去。
「果然有人想置你於死地。
」沈默伺候的宮女在門合上之後才開口,而一旁貼身伺候著的葉子端來了香茗給瑤姬品嘗。
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宮女她從未見過,不過她也不會多嘴。
「你的葯也很厲害啊。
」用香茶沖淡了口中濃郁的藥味,瑤姬當著兩人的面褪下了身上的衣裙,換上了早已讓葉子準備好的華服。
「哼,那女人果真是起了疑心。
恐怕絕不會就此罷休。
」一張擊在桌上,沒想到一個柔弱的宮女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一旁的葉子心驚,卻強迫自己當做什麽都沒看到,但為瑤姬系著腰帶的手卻泄露了她驚懼的顫抖。
瑤姬略微的抬眼就發現了葉子的異常,雖然她在自己的身邊呆了一些時日,卻還是不能夠完全的擺脫宮外的習性。
「太後可還在鳳鸞殿?」「一直都在。
」葉子恭敬的回復,對從主子身邊突然冒出來的宮女身份也猜了個大概。
「他陪我去,你留在宮中。
」「是。
」恭恭敬敬的伺候著主子離開,葉子這才腳一軟坐在凳子上。
看來主子是看出了她的軟弱,才讓她不隨同一起去。
的確,有那人在主子絕不會有任何危險。
只是,她卻想要變強,變的可以跟隨在主子身側! 「這……貴妃娘娘,太後有旨不見任何人。
」鳳鸞殿外的侍衛有些為難,裡頭是太後主子,可這面前的貴妃娘娘也同樣的位高權重。
瑤姬瞥了那侍衛一眼,扯出了人畜無害的嘴角。
「若太後怪罪起來,本宮會一力承擔。
」說罷,便抬腳入內。
侍衛有些猶豫的想要攔阻,卻被她身旁的侍女出手擋住。
只是這瞬間的接觸,竟退開了幾步。
「怎麽,本宮說得不夠清楚?」明明還是那張笑靨,可卻讓侍衛不敢動彈,分明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威脅。
「奴才明白。
」哪裡還敢阻攔,侍衛立刻退至門邊,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甚至連近在咫尺的一王人都不曾看到一般。
伺候在門口的春兒和夏兒見到瑤姬皆是一愣,卻還是恭敬的行禮。
「娘娘,太後正在歇息。
」春兒的嘴上這麽說著,卻已和夏兒一起替瑤姬開了門。
「是麽,那本宮還真是打擾了。
」這麽說著,抬腳款款步入殿內。
杜青詩早已醒來,只是還貪戀著殘留著心上人氣息的軟榻。
在聽到一些門口的聲動時,立刻起身查看,卻見肆無忌憚走入內的女子。
「太後吉祥,臣妾一直都未曾有機會給太後請安,今日特來求見太後。
」見了杜青詩,瑤姬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再一次踏入鳳鸞殿,彷彿過去的一切都近在眼前。
那是的自己為了得到杜青詩的信任,為了接近戰秋戮,在這裡多少次被杜青詩像物品一樣送給戰秋戮。
「你……你有何事?」那張略微陌生的容顏讓杜青詩片刻的失神,直至看到她一身的華服,那眉心的赤紅花鈿以及她掛在頸項間的玉佩。
「臣妾自然是來給太後請安的。
只是太後久居殿內,與臣妾以及宮中其他姐姐們見面的機會真是少之又少啊。
」不等杜青詩的允許,瑤姬已先行在椅子上坐下,一臉閑適的盯著杜青詩。
杜青詩的臉色並不太好,除了戰秋戮,她還沒有允許任何人可以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就算是慕容狄或者是葉玉畫,好歹還要尊稱她一聲太後。
「所以,你這是替皇上來看看哀家這個母後嗎?」略有些咬牙,在瑤姬的面前坐下,不動聲色的維持著太後的尊貴和平靜。
「太後動怒了?不必如此,畢竟臣妾不過是皇後的一個妃子罷了。
倒是太後,可不只是有皇上這個兒子的靠山呢,你說是嗎?」緩緩地站起了身子,走至杜青詩背後,略微的彎下了身子,湊到了她的耳邊。
「太後當初為何如此狠心的對待瑤姬,臣妾可是清楚的記得。
」冰冷的刺骨的字句刷過杜青詩的耳垂,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這個女子不再是當初在自己身邊的侍女,或許從一開始,自己就小看了她。
「你……你到底想說什麽?」已無法再維持平靜的面孔,一來是恐懼她死而復生的報復,二來是害怕因為她而忤逆了心上人的命令。
見杜青詩不再端著架子,瑤姬這才直起身子,再一次走回到她面前。
「臣妾哪裡想說什麽,只是太後您一直呆在殿內,可讓臣妾好生可惜和著急呢。
」玉指勾起了杜青詩的下顎,她被迫抬頭看著瑤姬。
若是換做了他人,她早已呵斥喚來了侍衛。
哪會像現在,臉上分明帶著不甘,卻不得不服從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