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給草民面子,願意接見草民。
」在戰秋戮面前,嚴擎可不敢胡言,這位王爺的名聲他早有耳聞。
「本王遲來一些,是帶了一個人來給嚴當家見面。
」說罷,戰秋戮像戰匪示意,會意的戰匪再次將門打開。
嚴擎和杜景升看著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款款入內,那張陌生卻美麗的容顏,卻給嚴擎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不知王爺是何意?」一般一個男子會引薦給另外一個男子看一個女子,只怕就是為了將這個女子贈予。
只是,他與戰秋戮之間從未相交,這一種可能不存在。
「她可是你的舊識。
」戰秋戮的話讓嚴擎更加疑惑,他並不是貪戀美色之人。
他身邊唯一存在的女子恐怕只有瑤姬,面前的女子臉孔陌生,他的確是毫無印象。
「恕草民愚鈍,請王爺直言。
」「你再好好看看,她可是你在夕雲的舊識。
」聽到夕雲二字,嚴擎忽的緊鎖已走至他面前的女子。
「呵呵,難道嚴爺連雲雨都不認識了嗎?」藏於麵皮之下的瑤姬掩嘴而笑,剎天的易容術果然是獨步天下,就連嚴擎都發現不到她的異樣,甚至不認識她。
「你……你……」指著面前女子的手微微顫抖,那雲雨二字讓他不敢置信卻又恍然大悟。
這種熟悉的感覺不正是來自於他對瑤姬的熟悉,她身上所特有的淡香和氣質,恐怕世上也只有瑤姬獨有。
只是……「你的臉……你不是……你和王爺……」又太多的疑惑,讓他暫時忘記了被欺騙的感覺。
傳言已死的瑤姬,此刻卻用著一張陌生的臉孔站在他的面前,而帶她來的人竟然是當朝王爺。
「嚴當家出身武林,應該知道易容術。
」戰秋戮為他解開了一個疑惑,至於其他的則要由瑤姬親自說明。
眼眸緊鎖瑤姬,不知想要認清楚到底是不是她,還是想要好好看看這個自己思念著不知該恨還是該愛的女子。
坦然的被他如此看著,瑤姬向戰秋戮示意。
「想必你們二人需要好好的敘敘舊。
」搖動著手中的紙扇,笑著讓戰匪跟著自己出去。
一旁的杜景升目光在兩人之間來迴流轉,在聽到那瑤姬的名字之時已感覺到兩人之間氣氛的不尋常,眼見著戰秋戮出了門,他立刻也跟著退了出去。
「雲雨?瑤姬?你到底是誰,還真是讓人猜不透。
」將這略帶嘲諷的話當做了最好的讚美,瑤姬反而落落大方的落座於榻上,只與嚴擎一個茶几之隔。
「戰秋戮和我說,你是個聰明人。
不如,你猜猜看我到底是誰。
」何須再去猜測,她可以毫無忌諱的直呼戰秋戮的名諱,只怕兩人的關係匪淺。
「宋釗延只是你的傀儡,真正在你背後的是王爺。
」沒想到,妄自己和北彌韜都自認為是江湖中的霸主,竟被一個土多歲的女孩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果然聰明。
」明眼人都能看出此刻嚴擎的面色很差,眼眸中閃爍著危險的氣息,可偏偏瑤姬一點都不怕,有恃無恐般的依然固我。
「你從一開始到夕雲,找上林逸塵,最後將我和北彌韜耍的團團轉,這一切的一切你早有預謀。
宋釗延只不過是你找來的棋子,用他來控制我和北彌韜,讓我們為了你發狂發痴,最後達到你的目的。
」當知道了瑤姬的真正身份,一切無法解開的謎團都有了答案。
只是,他猜不透她的目的是什麽,也無法判斷這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戰秋戮的授意。
「你錯了,有一點你從一開始就猜錯了。
林逸塵不是我找上的,你也是意外之獲。
無論是你還是北彌韜,從不在我的計劃之內。
」她從一開始要找的就是冷狂傲,否則以她的小心又怎麽會被葉玉畫和杜青詩的小計謀扳倒。
她們的那些計劃她早就從春兒和夏兒那裡得知,她只是將計就計的順利出了宮。
這些,甚至連戰秋戮她都不曾說過,這件事情只怕只有她和春兒、夏兒三人知曉。
「怎麽,原來我還是你計劃之外的?」尖酸的話語終於讓瑤姬發現嚴擎的不同,他哪裡是氣憤,此刻的嚴擎根本是被瑤姬欺騙的無法言語的傷痛。
「是我太愚蠢,白白的送上門給你利用!」憤然而起,卻抬不起腳,他應該立刻離開,此生不再見這個欺騙自己的女子。
可是,他卻挪不開步子。
嘴上是嘲諷,可譏諷的是自己。
本以為知道這一切以後的嚴擎會罵自己,可是面前的男人卻有著她不理解的表情和情緒。
「嚴擎,一開始我並未想要利用你。
我曾經提出離開,其實是想給你機會,若是那時候你讓我回了醉仙居,如今你根本不用如此。
」她也從榻上起身,心底有一些嘆息。
她本來的目標只是冷狂傲,她從未想要利用嚴擎。
只是,最後卻發現他的價值大過於冷狂傲。
後退了幾步,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已經無藥可救。
她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可他竟然還貪戀她的聲音。
無論她的容顏如何變換,她的聲音,她說話的語氣,這一切都讓他戀戀不捨。
「現在呢?現在我成了你手中的棋子,你又想怎麽擺布這顆棋子?」她沒有心,從她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已經有了覺悟。
可是,他的心如今只剩下為她跳動。
瑤姬贏了,她將賭注壓在嚴擎對自己的感情足以失去自我。
從她手中所知道關於他的一切來看,像他這種遭遇的人,一旦動了心,會赴湯蹈火。
「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
」42盈迷7面對這個艷麗的女子,嚴擎只想大笑。
連他的感情,都被她當做了利用的工具。
「你有沒有,哪怕只是一刻,有沒有一刻對我是真心的?」有些咄咄相逼,也只是他想知道,她的真心在何處。
為何他如此糾纏在這個問題,對她而言是不可理解的。
欺騙就是欺騙,利用就是利用,何須如此的糾糾纏纏。
抬首欲決然吐露實驗,可對上那雙還帶著些期盼的眼眸,那些話梗塞在喉頭。
怎麽了?為什麽說不出口?如有一塊石頭此刻堵在喉間,她心中只想要焦急的說出來,可偏偏發不出任何聲音。
「為何……你不說話?」仔細的看著她,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變化。
她此刻的沈默,此刻的欲言又止,此刻的猶豫,似乎是在訴說著她無法言語的無奈。
是否,她也有苦衷?是否,她其實對他還有情義? 「……沒有,從你找上我的那天開始,一切就已經註定。
」終於說出了口,可卻覺得好累。
說罷,坐在了軟榻上,可沒人知道的是,她只是太累了,沒有站立的力氣。
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剛才那個猶豫不決的女子,真的是說出如此殘忍的話的女子嗎? 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中唯一循環的是她那一句,一切早已經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