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好嗎?」36盈迷1「有一對夫婦,他們也曾是王孫貴胄,卻只想過著平凡的日子。
」他不想參與任何皇位之爭,只想要同自己的王妃尋一處世外桃源居住。
只是身為父皇最看中的皇子,多次有意立為儲君,又怎麽會不遭人嫉妒。
一再的退讓一再的退出,卻又怎麽能安撫新帝的擔憂,只恐怕剛到手的皇位終將被人心民心所向的弟弟奪走。
「他們自願貶為庶民,只為了可以讓新帝知道他們的與世無爭。
只是,皇位已經泯滅了親情。
新帝終還是容不得他們,派人追至塞外將他們活活勒死,為了斬草除根一把火燒了所有人。
」瑤姬從戰秋戮的懷中抬起頭,面前的男人表情平靜,但他卻未發現他的手將她的腰捏疼。
可她倒也不出聲,輕咬著唇。
「可憐他們的孩子總算是逃過一劫,卻失去了慕容的姓氏。
只能靠著旁支屈辱的生存下去,那新帝怎麽都料想不到,有朝一日為他平定天下,扶持他兒子登上皇位的人,是恨他入骨的仇人。
」緊鎖眉頭,她還是沒有做聲。
原來,這就是他心中的恨。
或許,他想要的不是皇位,而是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我猜,若是當時那位王爺沒有放棄,也許他們一家也不至於慘死。
而如今,也應該是王爺的兒子繼位吧。
」如是說者,也悄悄的注意著戰秋戮的表情。
她腰間的手鬆開了些,對上她的若有所思的目光。
「哈哈,是啊,若一切如你所說,他才該是現在的君王。
」他的笑中若有氣吞天下之勢,這也許就是當年先皇為什麽要殺了自己的弟弟吧。
若換做是她,她可能也會這麽做,只因為就算那人無爭奪皇位之心,可惜他卻才華蓋世,蓋國了主子。
「不過,他殺了自己的弟弟,卻被自己的兒子殺死,也算是他的宿命。
」那牙縫間透露的殺意,有著他深深的仇恨,了無快意。
「那,殺了那對夫婦的是誰?」隱約的,她似乎覺得這段仇恨並未結束。
「瑤兒,若是讓你猜猜,你覺得會是誰?」他沒有回答,森冷的目光中透著的已經不只是殺戮。
心頭微微一震,她的心中已有了答案,卻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出口。
「是……先帝嗎?」她在宮中也有些年,也偶然會從杜青詩口中和一些老宮女口中知道些秘辛。
當年的先帝是殺兄弒父才得到皇位,甚至為了最寵愛的慕容狄可以繼位,替他除去了很多障礙。
「你果然很聰明,若說那新帝只是下令者,那先帝才是真正的儈子手!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嫡親皇叔!」握緊的一拳重重的擊在木質的桌面,那張結實的桌子在她的身旁四分五裂,卻無法消除他心中的怒氣。
怪不得他那麽想要奪得皇位,他想要得到的,應該是本來屬於他的一切吧。
「慕容狄,知道這一切嗎?」她還是止不住自己的好奇,但轉念一想,今日他既然和自己說了這些,應該也不會在意她的多問和好奇。
「他如何能知道,他的一切都是他父皇為他鋪好的路,甚至還有我為他打下的江山!」原來,他的復仇計劃早已開始實施。
瑤姬不自覺的對他有了些佩服,換做是自己,忍辱偷生在仇人之家,估計早已瘋狂。
可是他不只是替仇人之子打江山,甚至還要忍氣吞聲。
「你可知道,就連先皇也是在彌留之際才知道我的身份。
那時,那雙吃驚驚恐的死不瞑目的表情,讓人真是暢快!」說罷,刺耳的笑聲在她的耳邊響起,可她卻似乎從起伏的胸膛中聽到了嗚咽。
「那時,你幾歲?」「八歲。
」他還在輕笑,而她卻是有些無言。
不敢想象,一個八歲的孩子失去了一切,還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一步一步的走入皇宮,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地方生存,直到最後得到兵權等到王爺的身份。
「夠了,你別笑了!」忽的抬頭,略有薄怒的杏眼中倒影著的是一張錯愕的臉。
「曾經,你說我和你很像。
可是,其實你從來都和我不一樣吧?」她的恨她的仇沒有太多的屈辱,有的是她母親的不甘和屈辱。
當她失去一切的時候土歲,在那之後至少照顧她的人待她都極好。
可一個八歲的男孩子,得不到女孩子會得到的憐憫。
他要學習的,是如何堅強,如何去適應皇宮,如何曲迎奉承。
他從未將這段故事告訴任何人,只是今晚,卻想告訴瑤姬。
或許正如她所說,她和自己的確有些相似,卻又不是他那般。
她的眼中沒有任何的憐憫和可憐,有的是無奈和惺惺相惜。
就是這麽一雙眼眸,在最初之時讓他失了魂,也動了心。
「瑤兒……」若有嘆息,將身前的女子緊緊地摟在懷中,那滲入心頭的絲絲溫暖,讓他無法放手。
「我也和你講個故事吧。
」她在他溫暖的懷中開了口,說著那個小女孩的故事。
那個小女孩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而見到父親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但是她依舊很快樂,因為在她土歲的光阻中,至少父親每隔一兩個月就會來見她和母親一次。
每次母親看到父親都會很高興,那是小小的女孩早已懂事,會討好父親,為的是讓他母親身邊多留會兒。
「但是,那父親卻永遠都不會將母親娶進門。
他早已有了家室,他是朝中大官,母親只是一名風塵女子。
可是,母親從來要求的不多,只要能見到父親,能和女兒在一起,就已經足夠……」只是,偏偏母親的存在惹怒了父親的正室。
「母親,那麽無欲無求的可憐的母親,什麽都不求只求父親的正室可以諒解她。
而那位雍容華貴的女子,卻……卻……」語不成聲,泣聲嗚咽,蔥段般的土指緊緊的拽著手下的錦緞衣袖。
「別說了。
」她未說,戰秋戮卻已經她此刻心中的恐懼和悲傷。
搖了搖頭,瑤姬抬首望著戰秋戮,眼中滿含淚光卻無比堅定。
「誰都想不到吧,那樣子的女子竟然讓一個個男人侮辱一個可憐的母親。
而那父親卻躲在女子的背後,眼睜睜的看著母親哀求和痛苦,最後任由不堪受辱的母親咬舌自盡。
」她終於可以平靜的將這一切說出來,不是不恨,只是恨太深不知從何恨起。
說完之後,兩人都陷入了沈默,靜謐的夜只留下夜蟲的低低吟唱。
「呵呵,本來想哄你睡覺,看來今夜註定是個無眠之夜。
」許久許久之後,戰秋戮的輕笑打破了死寂。
聞言,她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嘆了口氣。
「是啊,今夜註定無眠。
」仰望著月兒,月明星稀,卻被籠罩在黑暗之中。
腰間的手緩緩的將腰帶抽去,溫暖的掌心沿著平坦的小腹蜿蜒向上。
「戰……」鳳眼未挑,玉指卻繞至他的腰帶之上,隨著他的掌心向上將他帶子一點一點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