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擎的武功路數他雖然不熟悉,卻也知曉絕不在自己之下。
派殺手絕不可能殺了他,唯一的辦法就是用美人計。
讓嚴擎沈醉在雲雨的美色之中,再讓雲雨殺了他,這才是北彌韜的目的。
現如今他不會告訴雲雨,因為她還不知體內的蠱的痛苦。
04勾淫3瑤姬久居宮中,卻也略有耳聞嚴擎此人。
身為一方富賈,他手中的財力絕不會比國庫少多少。
可這麽多年朝廷依舊將他留著,無非是此人每年送入宮中的財帛堵住了文武百官的嘴。
不過,此人已快至而立之年,卻依舊未曾娶妻,甚至家中連妾侍都寥寥無幾,更不要說是尋花問柳。
這些倒是讓瑤姬非常的好奇,一個如此富庶的男子,為何會不好女色。
「這樣子的男子應該是讓所有的閨閣小姐趨之若鶩吧。
」一邊由著春兒和秋月為自己梳頭,瑤姬一邊隨意的和簡姨聊著。
「這一點不好說,雖然夕雲所有人都想攀附上嚴家。
但大多數女子依舊還是懼怕嚴擎,特別是他半面燒毀的臉。
」簡姨的話讓瑤姬起了好奇,她沒有想到嚴擎竟然半面毀容。
「燒毀?」「這已經是土幾年前的事了,當年嚴家雖不如今這般財勢雄厚,卻也是富庶一方且樂善好施。
誰知一夜大火將嚴家老宅付之一炬,傳言只有嚴擎和幾個人逃生。
」簡姨說起這段故事,也有些不太記得,一邊回想著一邊訴說。
而正巧,春花和秋月已經梳好頭。
瑤姬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起身準備更衣。
簡姨見此也出去準備起來,只是囑咐瑤姬穿的得體一些,畢竟嚴擎不是那些來尋歡作樂的男子。
另一邊,林公子拉著好友非要到醉仙居一聽瑤姬的琴音,嚴擎本不欲前往,奈何好友一直糾纏,最終無奈之下拋下手邊事務,只打算待片刻就走。
「嚴,你不要一副如此不甘願的模樣。
我知道你不喜歡上煙花之地,可這醉仙居和其他地方不同。
」林公子見好友那副樣子,很怕待會兒雲雨看到以後會誤會什麽。
他可是和雲雨說過自己的好友絕不是那種世俗之人,但現在誰見到嚴擎的樣子都會誤會。
「我本來就是這副表情。
」嚴擎嚴肅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半邊戴著的面具透著絲絲的寒光。
林公子對此只能搖頭嘆息,希望待會兒雲雨不要介意。
兩人的出現讓本來有些喧鬧的醉仙居有片刻的安靜,對於林公子的到來大家習以為常,但沒有想到一向不涉足煙花之地的嚴擎也會來。
簡姨一見到兩人立刻笑逐顏開的迎上前,將二人引入。
「嚴公子今日能讓真是讓醉仙居蓬蓽生輝,快請入內,雲雨早已在廂房恭候。
」她的話音不大不小,卻可以讓其他在場的人都聽到。
當所有人聽聞嚴擎竟然也是為了雲雨而來時,就知曉今日是不要指望可以聽到雲雨的琴聲了。
簡姨本欲帶兩人上樓,誰知卻被林公子婉拒。
他早已熟悉雲雨一直所待的廂房,婉拒了簡姨的同行,自己帶著嚴擎上了樓。
一路上看著依舊嚴肅的好友,林公子嘆了口氣。
站定在廂房門口,林公子本欲敲門,未知房內卻已傳來一曲婉約的琴弦之音。
一曲琴音帶著深深泣訴,似是在悲嘆世事無常。
這讓門口的兩人都忘記了敲門,而是靜靜的聆聽。
曲音漸漸的轉為清靈,似是所有的憂傷一掃而盡,又似是已經習慣了方才的一切泣訴。
直至一曲畢,林公子舉起的手也未曾落下。
「兩位公子怎麽站在門外?」簡姨的驚訝終於喚回了二人的思緒,這才發現竟然站在門口多時。
而此時緊閉的房門由內打開,一襲穿著白色紗衣的瑤姬依舊戴著面紗,出現在他們面前。
「雲雨,你怎可讓兩位公子侯在門外?」簡姨略帶嚴厲的責備讓瑤姬微微的垂下頭,身子似還有些瑟瑟發抖。
「雲雨失禮,兩位公子請。
」見此,林公子立刻憐惜之情頓生。
「這和雲雨小姐無關,是林某貪戀美妙的琴聲忘了敲門。
」嚴擎雖然未曾開口,不過原本嚴肅的臉龐似乎也有了些緩和。
礙於林公子都那麽說了,簡姨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將兩人引入廂房內,她只吩咐瑤姬好好招待兩人便離去。
「嚴,如何?我沒有說錯吧?雲雨的琴藝是不是比你更好些?」一等坐下,林公子便急著向好友炫耀。
之前他這麽告訴嚴擎,可他那表情擺明是不相信。
嚴擎不置可否,將目光投注在坐在自己對面的女子身上。
「林公子說笑了,雲雨的這些雕蟲小技怎能和嚴公子相比。
您就是喜歡一直如此誇大雲雨的琴藝。
」雖然是戴著面紗,但任誰都可以感受到她淡淡的笑顏。
就算無法看到臉龐,可她的眼中是淡笑和溫柔。
嚴擎靜靜的看著她,看到她和自己的好友似是有些隨意又熟稔的聊著。
她的回答一直是溫柔而有禮,似乎是已經習慣了各種問題。
但惟獨在談到琴藝時會顯得特別的關心,這也讓他竟然破天荒的開了口。
「你學琴多久了?」一直都是林公子和自己聊著,瑤姬差一點以為這個嚴擎是個啞巴。
誰知他突然開口,竟還是如此奇怪的問題。
雖是如此,但瑤姬還是笑了笑才回答。
「小時候也曾當做課業學過一些,但若真是算學起該是到了醉仙居之後吧。
」她的眼中明明是微笑,可不知為何卻讓嚴擎感覺到無奈和辛酸。
在青鸞,也只是富家小姐幼時才會有老師教導琴藝。
「不過說也奇怪,幼時並不真的喜愛。
這些年重拾琴藝,卻不自覺地心生喜愛。
也或許是那是年幼不知自己是真的喜愛吧。
」她的話半真半假,此刻她連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自己說的是真是假。
「那你為何會到醉仙居?」林公子在聽完瑤姬自述後,不假思索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話一出口才發現多麽不合意,而面前女子的眼色也有些黯淡。
「抱歉,林某口拙,小姐當做什麽都未曾聽到。
」林公子趕忙道歉,也暗自責備自己的大意。
在醉仙居不可能有人是自願的,自然是因為一些難以啟齒的難處。
聽聞林公子的道歉,瑤姬倒是笑了。
她搖了搖頭,並不在意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
的確,年幼時雲雨依稀記得家中也算是富庶。
只是,父親後遭賊人所騙,家財散盡又被賊人所害。
母親也因此一病不起,不久之後隨父親而去。
留我一人也無處容身,幸而有簡姨的收留。
」嚴擎本只是隨意的聽著,漸漸卻將目光放在面前的女子臉上。
這個叫雲雨的女子此刻說的如此雲淡風輕,也聽出有任何的怨恨或是悲傷。
若不是她此刻眼中黯然,他幾乎以為她說的是他人的事情,她只是編造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