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石 - 第7節

青年:“……” 瓏楓:“喝,怎麼不喝?” 瓏楓拿過酒壺,給自己填滿,見南皓的酒還沒喝,“南皓哥,怎麼不喝?” 南皓動作優雅的拿起酒杯,以比品茶快不了多少的速度,慢慢飲酒。
瓏楓見狀,也不像之前那般一口王了,一口一口細細抿著。
這般細品,瓏楓感覺味道和先前有很大不同,愉快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完,瓏楓臉就變得紅撲撲的,扒拉了一下桌子,“小二……再啦一壺……” 南皓:“……今天不是要去聽書?還喝?” …… 瓏楓反應遲鈍地繼續扒拉了一會兒桌子,猛地跳了起來,“去,現在就去。
” 瓏楓站起來就想往客棧外奔去,被凳子絆了一下腳,好在南皓及時扶住了他。
瓏楓摸/摸鼻子,和南皓並肩走出客棧。
第7章 07 聽書是豪華的地段,有一座茶樓,名為悅茶樓。
悅茶樓養了一批說書先生,每隔三日會在二樓聽書廳邀請一位先生說書。
說書張是悅茶樓聽書廳最受歡迎的先生。
但是先生長時間在外遊歷,只每年回來說一次。
先生不說大丈夫小女子,更不說狐仙書生,講的都是些並不常見的故事,故事往往會有一個神奇而又正常的轉折,上半場哭街罵娘,下半場大笑暢快。
因此每逢先生的場子,必定場場爆滿,至少需要提前半個月預約,才能拿到票。
瓏楓苦著一張臉站在悅茶樓前,很幸運居然能撞見說書張一年一次的場子,不幸的是,假期都是前天才定下的,更別提可以提前訂票了。
來了茶樓,卻沒有票,進不去聽書廳,瓏楓有些不甘心。
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老乞丐,以與他外在嚴重不符的靈利,鬼鬼祟祟的走進瓏楓,“大人,要說書張的門票嗎?” 說著從懷裡掏了掏,露出一張門票的一個角來,“小的這裡剛好有一張。
” 南皓瞧見瓏楓眼睛都亮了,眼睛動了動,說什麼自己成年了,是大人了,這麼低劣的伎倆也能被糊弄住。
南皓:“這裡有兩個人,你只有一張票。
” 老乞丐又伸出白凈的手在懷裡掏了掏,“剛才是小的數錯了,小的這裡剛好有兩張。
”說完,露著的一個角就變成了兩個角。
瓏楓:“……” 瓏楓扭頭看看南皓,伸手揪了揪南皓的袖子。
小時候便是這樣,犯錯了或者求助時候,個子矮沒什麼存在感,就伸手揪南皓袖子、長袍,甚至腰帶,現在依舊如此。
南皓沒看那“乞丐”一眼,從袍袖裡拿出兩張票,將票塞給揪他的爪子,拉著人走了進去。
“乞丐”:“奶奶的,好不容易看到一個好騙的……” 耳朵特別好使的瓏楓:“……” 因著這麼一下的耽誤,瓏楓和南皓進場的時候,定場詩的環節只留了幾個字兒的尾音。
“解[帕!]戰袍!” 之後就是故事的款款到來……年書生張似乎落了俗流,講的是一段愛情故事。
坐在瓏楓和南皓前排的一個公子搖搖摺扇,低聲品評,“這書生張也是老了,居然講起這男人和小女子的愛情來,難道往日的風采已逝?” 另一個穿著青綠色長袍的公子搖搖頭,“你沒仔細聽吧,這裡面哪裡來的小女子,分明就是個男兒郎。
” 搖扇的公子不認同,“哪有男子如此做作嬌姿態的,而且這名字聽來也就是個女兒家的名字。
” 那個公子不認同,“你且聽著。
” “啪!” 場中的議論都安靜下來,聽著先生講後續。
書生張很會抓重點,彷彿能夠猜到聽客們的心思,聽客喜歡的部分就拖著講好長一會兒,聽客不喜歡或者俗流的恩恩愛/愛部分就一句話帶過將起,官家徵兵徵到馮家村,要求每家必須出一個男丁……”書生張不厚道的停了下來,彷彿說的口王,要停下來緩緩。
書生張每一次場子都有中途休息停頓的習慣,聽客們也不鬧,期待中的轉折來了,大家都忙著討論。
瓏楓對人間的徵兵、戰爭的了解太少,沒法加入討論大軍。
先前在客棧喝的酒的後勁兒上來了,瓏楓頭有些暈,靠在南皓的肩頭休息,耳朵沒休息,豎起來聽著周圍的討論。
還是前面那位搖著摺扇的公子,“我猜測,這徵兵啊肯定是把馮家兄弟都征走了,馮順這個小的代表他們家,馮壽這個大的代表了馮荷家,這樣馮荷的老父親就不用上戰場了,等到這戰事結束,馮壽當了個小官兒,也算是衣錦還鄉,風風光光將馮荷娶過門,大團圓結局!” 還是另一位著青綠色長袍的公子,他不贊同摺扇公子的意見:“先前半個時辰,先生講的馮壽可不是這種’偉大’的人,我推算這個渣男估計得死在戰場上,馮順娶馮荷還算合理。
” “不對,不對。
”摺扇公子反對,“先生也先前講了,這馮壽和馮荷才是一對兒,這兩人可沒少私會啊。
” 瓏楓座位旁的是一位姑娘,雖然姑娘黏了假鬍子,穿了男裝,但是再偽裝也偽裝不出一個喉結來,只是都是來聽書的,聽客們都心照不宣就是了。
那姑娘反駁道:“馮荷已經土七了,馮壽都二土歲的老男人了,他為什麼不讓父母去向馮荷的老父提親,還一直瞞著村裡所有人,私下見馮荷,絕對的渣男,我倒是同意這位公子說的,”她指了指青綠色長袍公子,“馮順和馮荷才是一對兒。
” 瓏楓聽著他們說話,和南皓嘟囔了一句,“馮荷不是男子么?徵兵應該征馮荷啊,怎麼能說是讓老父去,而且,服兵役也能替嗎?” 南皓:“一會兒聽先生講。
” 書生張等他們討論的差不多了,這才又一次拍了醒木,定場攏音。
官兵們先去的馮壽馮順家,馮家父親白日上山採藥,不小心將右腿摔斷了,正躺在床/上養傷,是馮母開的門。
弟弟馮順在給父親煮葯,哥哥馮壽不在。
幾個粗/魯的兵胚子,將馮家裡外搜了一遍,茅廁都沒放過。
沒找到的馮壽,馮父又有殘疾,看著像是領頭的官兒伸手指向正在煮葯的馮順,“每家必須出一個,你哥跑了,你父殘了,那你上!” “就在這時,”書生張莫名停了一下,“馮順問了一個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他問:‘我家隔壁是小姐姐和年邁的老父親,他們怎麼必須出一個?’” “哼~”摺扇公子為自己猜對劇情驕傲了起來,扇子刷刷刷的扇,風從前面穿過吹上了瓏楓的臉。
瓏楓感覺頭昏減輕了些許,坐直身體,悄悄蹭風,南皓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書生張繼續說道:“那官頭兒瞪著雙銅陵眼,‘每家必須出一個!’” 馮順沒再說話,頓了頓,簡單地拿了兩件衣服和王糧,又從床底自己的箱子里拿了一樣東西,和父母道別,跟著官兵後面服兵役的隊伍,來到了馮荷家。
作者有話要說:場詩,我查的百度,有一首和書生張要講的故事內容接近,也並不完全相符,所以,文內我只留了最後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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