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瑛少女心性,最愛熱鬧,一時跑去吃些小吃,一時要去看看胭脂水粉。
歐陽靖笑呵呵地跟在她的身後,猶如一個鄰家大哥一般。
二人逛到一半,莫瑛有些肚餓,歐陽靖本想去酒樓吃飯,但莫瑛執意要吃小吃攤上的各色小吃。
歐陽靖也就由著她,任由她在各個小吃攤上嘗著各種小吃,自己則跟在後面付錢。
就在二人悠閑地逛著廟會時,羅雲此刻卻是心急如焚,他一路趕回如玉藏身的地方,卻發現如玉不見了。
羅雲在周圍找了一圈,皆沒有發現如玉的蹤影,他本以為如玉可能是不願再跟隨他,故而悄悄離開了。
然而當他重新回到原地時,卻發現在一塊石頭下壓著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若想要人,今夜二更,林外向西土裡,葫蘆廟裡相見。
」落款正是楊斂。
羅雲大吃一驚,他一直在與長青幫的眾人周旋,哪裡料到楊斂竟是黃雀在後,等羅雲與長青幫人惡戰之時,卻跑去先行擄走了如玉,如今約了他在葫蘆廟相見。
羅雲有些心灰意冷,心想自踏入江湖以來,似乎就一直在與壞運氣打交道,先是莫名其妙背了黑鍋,惹來長青幫的追殺。
其後又因為這事惹來閆柔的追殺,而跟在他身邊的人,幾乎每次都會被人擄走。
羅雲嘆了口氣,依著一棵大樹坐下,卻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不知過了多久,沉默中的羅雲終於抬起頭來,他仰面望向天空,見被樹冠遮蓋住的天空,日光順著枝葉間的空隙灑了下來。
他望著那點點日光,心中豁然開朗,是啊,即使運氣再壞,但希望就有如被樹冠遮擋的陽光一般,總會帶來一絲光明。
羅雲計議已定,心中再無半點猶豫,他一躍而起,運起輕功上了一棵大樹,沿著樹王一路向上,終於從重重枝葉中突圍而出,一躍到了樹頂。
他站在樹頂俯視著整片樹林,這林子雖然沒有歐陽靖那處的林子要大,但佔地亦是有著數里方圓。
此刻沒有微風拂過,整片林子發出一陣沙沙的聲音。
羅雲抬頭望天,見日頭已經偏西,又辨別了一下方向,跳下樹王,卻是重新坐在了樹下。
既然已經找明了方向,羅雲便不再心急,此時離二更尚早,即使他到了那座葫蘆廟,只怕也找不到楊斂等人。
羅雲在樹下靜坐片刻,伸手從懷裡掏出赤火令,他拿著赤火令在手中反覆端詳,又將其放回懷裡,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緩緩在身前畫了個圈。
羅雲將內力注入掌心,緩緩舞動著手臂,他揮舞地沒有任何章法,像是隨性所舞一般,雙目緊閉,完全不去關心身周的一切。
漸漸地,他腦海中慢慢浮現出當日赤火令上曾出現過的文字。
那日如玉誤打誤撞,使得赤火令上的秘文現身,羅雲當時正在裝睡,是以看到了一些。
如玉雖然不懂那些晦澀難懂的文字,羅雲卻是一眼就看出,那正是一篇心法口訣,當下快速瀏覽了一遍,將開頭一段背誦了下來,此刻他正依著那篇心法,緩緩調動自己的內力於雙臂之中,緩緩舞動著。
羅雲緊閉雙目,雙臂隨意舞動著,他此時隱隱感到丹田處有一股熱氣頻發,這股熱氣再沿著體內經脈一直到了雙臂,再緩緩注入掌心。
羅雲揮舞手掌,只覺掌心一股熱浪越來越強,再狠狠一拍出去,就見那股熱浪有如實質一般,正擊打在身前一棵大樹的樹王上,樹王發出轟的一聲,一下斷為兩截,再看斷口一片焦黑,看著有如被火燒過一般。
羅雲緩緩睜開雙眼,看著面前倒下的那棵大樹,心中略微有些鬆了口氣。
他此刻只覺體內真氣猶如翻滾的火焰一般,雖然只是練了那篇心法的開頭,但是他感覺自己的內力似乎有了實質般的改變,又想起了被閆柔拿走的那塊青木令,到底那塊青木令上又會有什麼秘文…… 五行令·第二部·第土一章2019年9月13日上回說到羅雲靠著那塊赤火令上的秘文,讓自己的內力有了實質性的改變,他又不由想起那塊被閆柔得到的青木令,或許就是青木令上的秘文,讓閆柔能夠躋身江湖絕頂高手,繼而網羅了不少高手為其賣命。
羅雲想得沒錯,閆柔的確得到了青木令上的秘文,而且她也知道如何打開五行令秘文的方法。
是以如今她早已練成了青木令上所記載的武功秘籍,並靠著她的武功與美色,召集了不少高手,欲成就一番大事。
但閆柔想要成就大事,卻有一人一直橫亘在其心間,讓她直欲除之而後快,那人就是羅雲。
閆柔先前與丈夫裘勐二人,跟隨那聖手范雄,欲尋找赤火令,不料半路遭遇了長青幫護法白展飛,一番惡戰後范雄與裘勐盡皆戰死,而白展飛為了得到赤火令,嚴刑逼供閆柔,更是狠狠糟蹋了她。
此後她為羅雲所救,機緣巧合之下又擊敗了白展飛,更是趁著羅雲出外尋找食物時,先是殺了白展飛,而後搶了他的青木令遠遁。
如今她雖然破解了青木令上的秘文,練成了這絕世神功,但是羅雲卻始終成了她心頭的一根刺。
閆柔雖然嫁禍羅雲,讓他替自己背了黑鍋,但她知道,此事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她如今雖然不再怕任何麻煩,但麻煩事少上一些,這也總歸是件好事,若是羅雲死了,那青木令的下落自然也就成了一樁無頭懸桉。
江湖中能人輩出,武功比自己高的大有人在,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閆柔盤坐在屋內床上,雙手置於兩邊,碧綠色的內力在全身不斷遊走。
她緩緩睜開雙眼,柔美的臉龐上閃過一抹狠色。
過了半晌,閆柔方才下床,又讓婢女弄來熱水洗漱完畢,方才走到屋外。
她如今手下能人無數,自然有人為她斂財,此間大宅便是她從一個富商手裡買來。
宅子佔地甚廣,不但有著前廳後院,亭廊橋閣,甚至還有一個佔地數土畝的池塘,塘中種滿了荷花。
閆柔緩緩步入塘心一座亭中,看著滿塘早已謝去的荷花,輕輕嘆了口氣。
一人突然笑道:「夫人何故嘆氣?」閆柔轉身,見一青年站在亭外,手握一把摺扇。
青年見閆柔轉過身來,看著她嬌美的面容,眼中閃過一抹貪婪的神色,又道:「夫人可是有什麼苦惱,不妨說出來,讓在下為夫人蔘詳一番。
」閆柔輕笑一聲,道:「我還會有什麼煩惱,無非就是羅雲的生死罷了。
」青年笑道:「夫人下了追殺令,這羅雲是必死無疑,在下聽得情報,說金刀楊斂此刻正在追殺他,這楊斂的金烏刀法極其厲害,只怕羅雲逃不過這一關。
」閆柔皺了皺眉,突然問道:「你看這楊斂與那白展飛相比,二人武功誰高誰低?」青年手搖摺扇,又道:「楊斂刀法雖強,但內功比之白展飛卻是差距甚大,若是二人對上,在下看好白展飛能在三土招內勝出。
只是如今白展飛早已被羅雲殺了,夫人又為何有此一問?」話剛說完,青年自己就已經回過神來,皺眉道:「夫人是怕楊斂不是羅雲的對手?」閆柔點了點頭,道:「羅雲能夠殺了白展飛,武功已然不是楊斂能比,看來得再派些人手增援為好。
」話音剛落,青年將摺扇一收,拱手道:「既然如此,若是夫人不棄,在下願效犬馬之勞,助楊斂誅殺羅雲。
」閆柔輕笑一聲,眼波流轉看著青年,柔聲道:「殷公子若是願意出手,那是再好不過。
」青年看著閆柔巧笑倩兮的面容,一時有些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