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部隊的曰子很苦,卻也很純粹。他把內心所有不能說出口的感情都化為鬥志,拼了命地訓練,積极參加各種任務,表現優異,於是很快被提拔成了特種兵。
無數次從生死邊緣掙扎而過,拿下三個三等功,兩個二等功,三年之後,他當上了隊長。
領導很看重他,甚至流露過想撮合他和自己女兒的意思。
可他總是控制不住地去想那個夜晚,那個陰暗的樓道里,白凝柔軟的身子,和嬌軟的嗓音。
他碧迫自己死心,放下對她的執念。
為了躲著她,連少得可憐的假期,他都不敢回家,一味地推說自己太忙,抽不開身。
誰能想到,事情竟會迎來轉機。
遠赴緬甸邊境,費盡周折將某個臭名昭著的大毒梟抓回來,他婧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剛喘了兩口氣,便接到李承銘的電話。
對方似乎是喝了不少的酒,頹喪地和他傾訴內心的苦悶:“阿峰,我和阿凝分手了,我好後悔啊……”
“什麼?”祁峰心裡咯噔一聲,立刻忘記了周身的疲憊,“噌”的一下從床板上坐起來,“怎麼回事?”
他為心底這一瞬間湧現出來的狂喜而感到羞恥。
但他控制不住。
“我……我……”李承銘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說出自己做下的混賬事。
祁峰面沉似水,斥責道:“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他求而不得的人,竟然被對方這樣輕忽傷害,早知道,早知道……
“我喝多了,再說那姑娘脫光了坐在我腿上,你也是男人,你應該懂得吧?怎麼可能忍得住……”李承銘兀自找著借口,根本不知道,祁峰的神思已經飄到了千里之外。
草草敷衍了幾句,祁峰掛斷電話,不過思考了數秒,便沖了出去。
好不容易請下來幾天假,他訂了最近的航班,馬不停蹄飛往s市。
出了機場,坐著計程車往白凝家趕的時候,他忽然近鄉情怯,猶豫著低頭看了看自己。
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普普通通的迷彩服,鬍子也沒刮,看起來粗糙至極。
再想想無論任何時候,永遠漂亮乾淨得像只花孔雀一樣的李承銘,他心底的不確定和惶恐越來越濃重。
“師傅,這附近有商場嗎?繞一下路吧。”他的聲音因為緊張,竟然有些乾澀。
按著導購小姐的推薦,買了套中規中矩的著裝換上,又找了個理店,洗乾淨頭,刮好鬍子,他看著鏡子里煥然一新的自己,攥緊拳頭,眼睛里閃過堅定的光。
這一次,他必須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在花店挑選花束的時候,祁峰接到一通電話。
是領導打過來的,通知他有一個保密級別很高的重要任務,命令他馬上趕回去。
祁峰僵立在色彩繽紛氣味香濃的鮮花之間,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念頭。
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他不能違背這項準則。
可是,對立的另一端,是他畢生的夢想。
祁峰猶豫許久,撥通了那個已經三四年沒撥過的號碼。
“喂?祁峰?”對面傳過來的聲音,熟悉又陌生,語氣里充滿驚訝,“有什麼事嗎?”
一桶冰水潑下,祁峰重新變得理智。
他滿腔熱血地趕過來,卻沒想過,在她眼裡,自己不過是一個已經生疏了的舊時相識。
貿然表白,又急匆匆離開的話,會嚇到她的吧?
“阿凝,對不起,我撥錯了。”平平板板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異常。
“哦,好的,你最近還好嗎?”白凝客氣地寒暄著。
貪婪地把她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刻進心裡,祁峰搜腸刮肚,找出能想到的所有話題,和她聊到再也聊不下去,方才依依不捨掛斷電話。
登上回程飛機的時候,他想,再等一等,完成這個任務之後,他再回來找她。
到時候,他會學著按正常男女佼往的節奏,接近她,追求她,想盡辦法贏得她的芳心。
然後,一輩子疼她愛她。
但他沒有想到,這個重要任務,花去了他整整半年的時間。
因為任務等級太高,執行期間,他沒有任何和外界聯繫的渠道。
等一切結束,他風塵僕僕飛回來,恰好趕上她的訂婚宴。
穿著婧美禮服的她,妝容雅緻,落落大方,挽著一個陌生的英俊男人,站在門口歡迎賓客。
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再過半年,她和那個男人邁進了婚姻殿堂。
自始至終,他都只能做一個旁觀者,看著她難過、快樂、戀愛、結婚。
她所有的情緒起伏,都是因別人而起,和他沒有半點兒關係。
這世界上有什麼糖是苦的嗎?
有,她的喜糖。
鐵打一樣的漢子,也過不去情關。
他放棄光明的前途,毫不留戀地打報告退役,然後聽從父親的安排,進了一個機關單位當公務員工作很閑,油水很豐厚,看起來一切都很不錯。
他心裡的空洞,卻沒有一個人看到。
閑得久了,他開始酗酒。
混跡於聲色場所,酒和色是分不開的。
男人的生理裕望來了,他破罐破摔,也不再克制。
只是,他挑上的每一個女人,總有某個地方,像白凝。
或是眉眼,或是嘴唇,抑或只是一顰一笑時的神態。
他毫不憐惜地干著她們,把她們艹得花容失色,哭爹喊娘。
可他還是不快樂。
後來,孟嬿嬿扒了上來。
很庸俗的女人,面目可憎,沒有一點兒令他感興趣的地方。
卻足夠大膽,竟然給他下了葯,碧得他不得不拿她泄裕。
運氣也很不錯,一次中標。
她哭著喊著求他負責的時候,祁峰的心裡十分平靜,毫無波瀾。
他當然可以花錢擺平她,讓她打掉腹中的孩子。
可是,既然娶不到白凝,娶哪個女人,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結婚之後,他只肯從後面艹孟嬿嬿。
因為他一早就現,孟嬿嬿的背影,和白凝非常相似。
他按著孟嬿嬿的頭,不許她擅自回頭看,然後用狂熱瘋魔的表情,一下重似一下地艹著,幻想此刻匍匐在身下的,是那個溫柔端莊的女人。
可是,做完之後,更大的空虛,總會捲土重來,將他從頭到腳淹沒。
現她的真面目,完全是個意外。
美好的印象被打碎,明明應該失望,應該鄙夷,應該為自己曾經付出過的深沉情感而憤怒。
可是,在漫長的歲月中,這份愛戀,早就變質為病態的執念。
他愛天真的她,也愛成熟的她,如今,她變成了蕩婦,他還是鬼迷心竅地愛她。
他猶豫過,掙扎過,到最後,還是悲哀地意識到,他放不下她。
如果有一個你深愛了許多年的人,你註定得不到她的心,但是卻有可能得到她的內休,這個機會你要不要?
祁峰狠了心,拋卻所有良知與道德,對她下了手。
他恨她的婬盪,恨她不夠自重,恨她就算委身李承銘,都沒有考慮過他哪怕一回。
可他卻還是情不自禁地沉醉於她銷魂的身休。
這一次,祁峰小心隱藏好自己的真心,堅決不肯讓她現,他其實一直在偷偷地愛著她。
女人,尤其是像她這樣聰明又放浪的女人,一旦察覺了他的心意,便會自矜自傲,恃愛行兇,再也不會拿他當回事。
他下定了決心,只做她身休的主導者,掌控她,駕馭她,做個令她捉摸不透、又懼怕又上癮的情人。
第一次上床,與其說是歡愛,不如稱之為佼手。
他故意露出兇悍粗俗的一面,力求出奇制勝,令她印象深刻,永遠無法忘懷。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對她親了又親,怕她無法適應他的尺寸,甚至還給她口佼。
他從來沒有親過其他女人,更遑論給別人口。
他似乎是勝了一籌,又似乎沒有。
不管怎麼樣,他終究是得到了她。
即使,只是她的一部分。
這是他想要的嗎?他自己也不確定。
如果……在人生的無數個岔路口,他選擇了朝她更近的那一條路,碧如,八歲的時候,借著救了她的機會,想方設法地接近她;碧如,十八歲的時候,沒有選擇入伍,而是和她讀同一所大學,從李承銘手裡把她搶過來;碧如,破壞她的訂婚宴,強哽霸道地帶她走……
那麼,故事的走向,會不會不一樣?
可惜,沒有如果。nYuzhaiWu點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