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百合]快穿之打臉渣男專業戶(完結+番外) - 第212節

“我不走” 似是在告訴時樾,似是在告訴自己,她又重複了一遍。
卻是繃緊著負罪的心,這下子徹底放了下來,既已經做好了決定,便與過往背道而馳吧,她該知道,她到底珍視什麼。
“我不走” “她若是醒過來,我便竭盡所能地彌補,她若是醒不過來,我就在這裡陪她一輩子。
” “我知你信不過我”,她緩了緩,又是狠咬了一口薄唇,任憑著血自嘴角往下流,握緊著的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才一錘定了音,“我願入你絕情教,生也罷,死也罷,永永遠遠陪著阿九,除非她不願意”。
“入教?” 時樾眼神戲謔,語氣上揚,“這你可得想好了,我倒是不反對,反正多口糧就多王份活唄”,她嘴角勾起了笑,意味深長,叫人琢磨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我自是深思熟慮過的,入了你絕情教,大概就意味著從此與武林正道為敵,即使是生我養我的師門九霄劍派,想來我也是回不去了,如此,你該相信我不會拋下阿九了吧?” 時樾的笑容斂了斂,再開口,語氣里針鋒相對地意味雖沒減輕幾分,但那戲謔的味道,卻是被認真的態度,推翻了下去。
“確定不會後悔,日後江湖上的人,不定怎麼指著你的脊梁骨,說些腌臢難以入耳的話刺-激你?” “不悔” “武林正道可是再不會正眼瞧你,日後只會與你刀劍相向,想著怎麼致你於死地呢。
” “不悔” “我對那些所謂的正牌可是不會手軟的,若是到時候,讓你和九霄劍派的人動手,甚至是和你爹,梅鶴立動手呢。
” “不悔”,梅芸悠頓了頓,還是老實有話說話,明明白白的,“我不會主動同他們動手,若是他們先的手,我也會只求自保,不會傷人。
” 沒有斬釘截鐵的語氣,時樾反倒是更放心了幾分,畢竟九霄劍派對她來說才是根,是過去的情之所系,尤其是像她這麼一根筋不知變通的人,若是斬釘截鐵了,時樾反倒是更不放心了,因為,不大可能是真心話。
“那,若是他們動手想殺了棲梧呢?” 許久,無人回應。
就在時樾以為,梅芸悠會以沉默避開回答這個問題,她居然還是開了口,眼神里有過掙扎,有過痛苦,直到慢慢地成了堅定。
“不放過阿九的,我亦不會放過,誰,都是如此。
” “好” 時間一刻不停地前行,像是匆忙的趕路人,它從不曾會為誰駐足停留。
又是一年大雪紛飛時候,鋪天蓋地的純白,慢慢淹沒了山間原有的色彩,一如寒冰窟里寒氣凝念的雪白,一如梅芸悠那一尾束起長發的銀白,一如,此刻,梅芸悠心裡落寞的無聲蒼白。
她在山上已是呆了半年,就沒怎麼離開過寒冰窟,日日夜夜都守著阿九,始終也不見阿九有什麼動靜。
她伸手,輕輕地撫過阿九的臉頰,半是柔軟半是凄楚,心間的溫度,起起又伏伏。
都怨她的,都怨她什麼都不知道,才會讓阿九一個人,吃了這麼多的苦,偏是強忍著一生不吭。
日常同躺在這兒的阿九碎碎念,時樾說,如此才更容易喚醒一個醒不來的人。
阿九,你也該醒來了,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梅芸悠的眼眶又是微微紅了起來。
“阿九,我知錯了。
” “阿九,你若再不醒過來”,梅芸悠臉上浮起了淺淺的笑,似是解脫,又似是無盡的痛苦,“我怕是要在你面前自戕了”,她的目光深邃中,又有些空蕩,明明是看著眼前人,卻又不知道,目光所及,究竟是在何處? 那一瞬間,像是回到初見的時候。
這人白衣染血地躺在那,她是破天荒頭一遭,不問緣由就想湊過去救人。
人與人之間大抵是有著與生俱來的吸引,否則她怎會在初見時便待阿九不同,又怎會,莫名就跟著記憶深處的那一聲耳熟的呼喚,喚阿九為阿九呢? 想來是有緣無分,奈何是情深緣淺,許是前世約定今生,偏是叫她犯的過錯,錯過了。
阿九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只是沉浸在悲傷里的梅芸悠,並沒有察覺到。
她的淚水慢慢盈滿了眼眶,即便是告訴自己要忍著,淚珠還是一顆顆落了下來。
“我想你大概也是不肯原諒我的,才會對著我始終沒什麼反應,也罷,你若是” “師姐,你莫哭” 棲梧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羽毛從耳畔拂過,偏是叫梅芸悠聽得清清楚楚。
大抵是黃粱一夢,她根本不敢相信,躺了兩年半的阿九,竟是說話了,還是安慰她別哭。
夢裡,才會有這般美好。
可夢裡同她說上話的阿九,怎麼連眼睛都沒睜開過,看來是夢無疑了。
那也就不必計較什麼難為情得了,她抱著阿九,漸漸哭出了聲,滾滾而落的淚水裡,伴著她的聲嘶力竭,像是把所有崩潰的情緒,都給哭出來了。
即便是寒冬,又是在洞中,可是乍然醒過來的棲梧,還是被這光線晃著了眼,是以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睜開了眼來。

只是看著師姐哭得這樣難過,心疼的情緒像是鋪天蓋地的潮水一般湧來,心疼真的只是心疼,不是心臟疼,她能感覺得到,她現在的心臟,跳的有節奏得很。
掙扎著嘗試舉起右手,抵上師姐的臉頰,往上,慢慢替她抹去眼見的淚。
這一世的師姐,性子冷又好強,若不是情到深處,又怎麼潸然落淚? “師姐,不哭了啊,你若肯要我,我便一直都在。
” 說來也是好笑,猛然意識到阿九是真醒了,梅芸悠不是如往常一般下意識地維護自身形象,反倒是也伸出了右手,幼稚到要同阿九拉鉤才行。
可能這一次,她真的是怕極了,甚至是往後也不敢回想。
“我們拉鉤,你要說到做到,嗯,以後我承諾你的也是,我們都要言而有信。
” “好,都依你。
” 棲梧說著,便要掙扎著起身,梅芸悠怕她剛醒過來沒什麼力氣,趕緊搭了把手,把她扶坐了起來,不曾想,棲梧卻是一把抱住了她。
“師姐,我好想你”,棲梧低頭,蹭著梅芸悠的脖頸,嗅著梅芸悠的味道,心裡是從沒有過的安心,“對了,師姐,你這滿頭白髮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老天給我個教訓吧”,她吸了吸鼻子,止住了又欲落淚的衝動,“嗯,阿九,我也想你”。
梅芸悠本就是比較含蓄的人,這一句直白地內心吐露,竟是叫她耳畔染上了紅色。
“師姐,你肯叫我阿九了么?” 棲梧很是激動,她抱緊著梅芸悠不撒手,“這是不是意味著,你肯接受我了”? 梅芸悠點了點頭,怕阿九看不見,又低低地嗯了一聲。
深呼吸,再呼吸,她總算把心裡打好的草稿,一遍又一遍在腦海中浮現的場景,在阿九面前演繹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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