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都跟著有點哆嗦了起來,蓄了點力氣,點了周身幾處大穴,才暫時緩了下來。
趁這空隙,趕快又取出一粒葯來,扔進口中,直接吞了下去。
心臟那處的疼痛才稍微緩了一點,比方才的情況要好上一些,只是間或著還能咳出幾口血來。
她琢磨著是不是葯的劑量不夠,於是又吃了一粒,剛剛浪費了一粒,看看瓶子里僅剩的兩粒葯,她有點頭疼了。
說起這葯,還是她上次被師姐氣吐了血以後,瞞著師姐私下裡去找月娘要的葯。
時不時的心臟疼,有時候情緒起伏比較大時,更為嚴重。
月娘雖斷不出病因來,但到底是耗了點功夫,在她下山時,給她配了五粒葯出來。
還特地叮囑她,不到撐不住的時候,最好別吃,這葯護心脈的效果雖強,卻也是是葯三分毒。
不曾想,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從她動情的時候心臟就有點輕微的疼痛,在和師姐翻雲覆雨之時,倒是淡了幾分,只是心臟疼得像是要碎了一般。
她實在是不想錯過這份親近的機會,暗自續了點內力強壓著,生生等到師姐睡熟了以後,才溜了出來。
只是就好比緊繃 著的琴弦,驟然一放鬆,可能就是要崩斷了下來,她也是如此。
從地上爬了起來,在院子里靜坐了許久,直到感覺心臟不怎麼疼了,至少她能忍住不表現出來以後,理了理自己的面容和衣服,才輕輕地踏進了屋子。
她先把藥物塞進了柜子里的包袱中,然後褪下了衣服,故意弄亂了,丟在床邊,然後才掀開了被子,鑽了進去。
看著師姐絲毫沒有變化過的姿勢,和自己出去的時候一模一樣,她才放了心。
相擁而眠,一如開始,師姐呀,永遠都是她心裡的小可愛呢。
也許是身體在這雙重摺騰下,確實是累得夠嗆,她剛躺下,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夢外身邊是師姐,夢裡身邊也是師姐,只是夢裡,她不需要忍受著心臟疼痛的折磨。
都已經日上三竿了,人馬集結完畢,就等著動身離開了,梅芸悠和她師妹還在房中,沒有出來。
江銘實在是等得焦急了,這才上樓敲門了。
梅芸悠被劇烈的敲門聲吵醒的,這讓她頗有點不痛快,饒是誰也不喜歡好好地被打攪了美夢,尤其是這第一個聽見的,還是江銘的聲音。
“芸悠,你和你師妹還沒收拾好么,該是要動身的時候了”。
“阿九身體有些不舒服,我打算在這多待一日,明日再動身,若是不方便,你便領著大部隊先走好了。
” 斟酌了一下利弊,想著他還得早點回去交差,江銘還是採納了梅芸悠的提議。
“那也成,我還急著趕回去復命,要不我留下一名落塵派弟子給你帶路,省得你們找不著路。
” “不用了”,梅芸悠拒絕了江銘的好意,“落塵派的路我是認識的,就不麻煩了”,想了想,她又補充道,“你把我的師弟師妹也帶上吧,我和阿九兩人同行,隨後趕上你們便好”。
懷裡是溫香軟玉,梅芸悠自是歡喜留戀得很,但她還是穿衣起來了。
她好像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阿九的態度,總讓她覺得模稜兩可的,昨晚的事,阿九怕是會介意的。
她怎麼就被阿九一句話,給氣昏了頭腦呢? 簡單梳洗一番后,見阿九還沒有要醒過來的趨勢,梅芸悠還是湊上前打算叫她起來了。
大概自己可能把她給累著了,腦海之中浮現的,都是些讓人面紅耳赤的畫面,不過,還是得把阿九叫起來,先吃頓飯的。
“阿九,起來了” 她喚了幾聲,阿九都沒多大反應,頂多是,慢吞吞地把小腦袋給縮進了被窩裡。
她還以為阿九是想賴床了,算了,就縱容她一下下就好。
起身,下樓,她自己先去吃飯去了。
阿九的話,等她起來了再說,她和店老闆打了招呼,順便,打算去收拾了一下店小二。
卻聽老闆說,今天起來就沒見著小二,厲害了這是,前腳做了壞事,後腳就溜之大吉了。
又是一兩個時辰過去了,還沒見阿九有什麼動靜,梅芸悠這才覺得不太對勁,阿九該不會是發燒了吧?她起來的時候就見阿九的臉有點微紅,自己當然居然還想歪了,以為這是那什麼之後,呃呃呃。
她把阿九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了阿九那張精緻的小臉,只是她現在真沒有欣賞的想法,伸手探了探阿九的額頭,確實有點發熱了。
她給阿九重新拿了一套王凈的衣服,念著她的身體,才難得心無旁騖地手腳利落地給她穿好了衣服。
差人就近去叫個大夫去了,不用說,阿九這肯定是夜裡出去著涼了。
昨夜她都不知道,阿九一個人到底是在外面呆了有多久,等得她到最後,都困得自己先睡著了。
是的,她都知道,所以才有些難過了。
本來就只是闔上了眼睛,情緒正有些激動,她壓根就沒睡著啊。
其實阿九剛打開門那會兒,她就悄咪-咪睜開了眼,看著阿九的背影,她想說些什麼,就好像有些東西,她害怕會抓不住一樣。
可她到底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句話也不曾說出口來。
那一刻,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難以言說,可能有不願意承認的,些許的驚慌失措。
她怕她開口問阿九,阿九說出口的答案,是她不能承受的,甚至到現在,她都在心裡迴避這個問題,阿九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想法? 答案已經是呼之欲出,她只是不想面對,索性不如裝糊塗。
阿九明明那麼甜,為什麼還是戳中她的心窩,讓她覺得有點奇怪的疼呢? 果然是發燒了,除了退燒的藥物,大夫還特地開了點補氣血的葯,說她還有點氣血不足。
她控制著自己不去胡思亂想,還真是有點荒唐了呢,都怪她沒控制住自己的獸-欲。
阿九的身體,倒是讓她有點意外。
她以為休息一日就差不多了,沒想到這一修養,就是幾天過去了。
別說能趕上大部隊了,只怕不出意外,他們可能都已經到落塵派了。
反正橫豎都落在後面,她王脆和阿九晃晃悠悠地趕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場病的原因,平日里活力滿滿的阿九,總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頗有些和病弱的西施比柔弱美感的感覺,光是看著,就讓人忍不住憐愛。
她是提議要雇匹馬車的,起碼沒有顛簸,多少能讓阿九舒心一點。
可阿九不願,非要騎馬與她同行,她就奇了怪了,就算不願意乘坐馬車,依著阿九一貫愛黏自己的性子,不應該叫嚷著要與自己同乘才是嗎? 阿九,會,當真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么? 她 九和她同乘一匹。
至少有自己坐在她身後,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不至於太難受,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越來越古怪了,就想同阿九,多親近一點,再多親近一點。
放慢了馬兒的速度,懷裡攬著的是阿九,一上一下起伏之間,兩個人的靠近,迎面的風輕輕吹。
這一刻,只是簡單的快樂,她也懶得執著於那些有的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