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很糟糕。”克拉克的目光也停留在閃電俠房間里成箱成箱的濃縮營養液上,“他們似乎過得並不快樂。□□從不可能給任何人帶來快樂。”
他之前還想著,一定要讓這裡的閃電俠也嘗嘗蝙蝠俠特製的下水道味兒濃縮營養液作為幹壞事兒的
懲罰,卻沒想過其實這場懲罰,早在這裡的閃電俠選擇了□□陣營后就已經開始了。
除了得和這讓人厭惡的濃縮營養液終日為伴,他註定將會被永遠也燃不盡的憤怒和一切負面情緒所充斥,他的眼中不會有任何快樂或者美好,他的生活只有麻木的統治,耳邊只會有痛苦地低吟和憎惡的咒罵,曾經敞開懷抱擁戴他們的世界與人民如今恐懼且排斥著他,他面對著整個世界的敵視。
“……怪不得之前被縮小的時候,閃電俠會抱著卡爾扔下的那顆糖不放。”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此時心裡的想法。
克拉克的手拍了拍丹的肩膀,寬慰地道:“至少現在他們都已經在Bat手裡了。有Bat在,我想這世界總會慢慢痊癒的。”
“……會嗎?大都會已經不存在了。這麼長時間的□□和反抗,這世界究竟死了多少人?”丹看著高台下像是精密的機器人一樣高效運作行動著的士兵,也不知道是經過了怎樣的恐怖尋練和鎮壓才能做到現在這樣的效率的。
“……戴德星的入侵戰,我們的世界也死了很多人。甚至包括大半的超英。但人們還是在生活,還是在繼續他們的前進,丹。”克拉克輕輕將丹的轉過來,碧藍的眼中是對死亡的豁達,“即便沒有我們,地球也不會停止轉動。只要還有人活著,希望總是會重燃的。這才是我們拼盡全力擋在戰線,即便倒下也無所畏懼的原因。我們是守護希望的人,但地球的希望並不是我們,而是全部的人類。”
風輕輕的吹著。
很難想象在這樣一個殘酷的世界,竟然會有這麼溫柔的風,還有這麼美麗絢爛的晚霞。
紅色的披風在丹的肩膀上柔軟的垂著,包裹著他的身體。
但這一刻,丹突然感覺,他肩膀上正在風中招展著的並不僅僅是一件披風。
他想起他演的第一場超人舞台劇,末尾時伴隨著披風落下,旁白念得那句台詞: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超人。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拿出勇氣,穿上斗篷。”
那時候他還是個自卑膽怯的小演員,憋了四五天才有的勇氣去問了兒童劇院老闆,為什麼要在紅披風落下的時候念這句,總覺得有些微妙的不搭。畢竟,台上正演著一段情緒低落的劇情,旁白卻兀自說著鼓舞人心的話,哪裡能起到什麼鼓舞的效果?觀眾們這時候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呢,哪有心情聽你這句鼓勵。哪怕把這句台詞放到中間,借超人之口對小朋友說出這句話呢?
“錯了。就是那個時候,才最適合說這句話。”兒童劇院老闆當時噠吧著煙槍這麼說。
為什麼?
因為那斗篷代表的是一種信念,是守護希望的勇氣,紅斗篷飄落了嗎?它在台上是飄落了,但在人的心中卻依舊如同朝陽烈烈,永遠鮮紅招展。
就在丹快要潸然淚下
的時候,克拉克:“呃,所以我們現在可以撬卡爾的小金庫了嗎?”
克拉克摩拳擦掌,叭得一下飛向卡爾的房間,一通暴力拆卸,搬了老大一個大鐵箱出來——不,那不是鐵箱,那是一整個鐵質的倉庫。
正在忙碌準備搬基地的士兵們都難免震驚:
……雖然說是要搬了吧,但是這箇舊基地明明就很好啊,不至於把房都拆了吧?
卧槽就連小金庫都搬走啊?
不是,為什麼啊?
不義聯盟的基地就那麼香嗎??
士兵長默默在心裡算了一下正義聯盟基地里的物資規模,開始納悶:
……不義聯盟它放得下嘛?
克拉克舉著足有一半棟樓那麼大的金庫晃蕩了一下:“還有空。”
剛好可以放那些士兵們不方便帶走的東西哇!
士兵長眼睜睜看著克拉克一個接一個地掀房間,把能扒拉下來的東西統統扒拉下來,就連閃電俠房間里那一箱箱濃縮營養液都沒留,統統塞進金庫裡面,所過之地如蝗蟲過境片甲不留,那豈止搬家,簡直就是在掃蕩。
“……哈……?”丹從克拉克突如其來的“想要快點薅羊毛”的發言帶來的情緒斷片兒中清醒過來,原本的沉重確實是被一掃而空了,把紅斗篷在自己脖頸上繫緊,也跟著加入了克拉克的掃蕩行列。
士兵們震驚地看著原本他們在心中編排著無數個小黃片兒的那個陌生男人,和最高領袖一樣飛身撞入聯盟基地之中,抬手就把牆磚當做紙片來撕,而且比領袖還過分的連檯燈、床上四件套之類的東西都他媽不放過,士兵們面前原本增速緩慢的物資飛快地增長著,不斷地被那個披著紅披風的陌生男人從基地里運出來統統放到他們面前。
克拉克沉吟著丹道:“Bat說隨便拿,我看不義聯盟基地情況挺糟糕的……你說這個馬桶要不要也——”
丹震驚:“!過了,過了……”
士兵們麻木的將丹運出來的東西整理裝車:“……”
小黃片沒了,現在腦子裡只剩下兩隻大蝗蟲在咔嚓咔嚓啃莊稼。
紅藍色的那隻舉了舉小細腿,指指面前的大好稻田:“我先去啃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