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有少年 - 長尾巴的少年

“到底怎麼樣?”
“難吃。”
“給你個機會再說一次。”語氣里隱隱含著脅迫。
少年望著她,靜默兩秒:“難吃。”
蘇泠猛地拍桌而起:“那你中午別吃了,就餓著!”
許顧坐在她對面,神情沒有波瀾起伏,仍舊是平靜淡定地凝視她,尖耳又動了動。
過了兩秒后。
蘇泠深吸口氣,又重新坐了回去。
一腔怒火瞬間被冷水澆滅,殘存的小火苗還在倔強抵制,最終也在少年的眼神中蔫蔫兒的熄了。
她認命。
最後,午飯還是以外賣告終。
蘇泠在手機里點完,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等配送。
而那盤面在她嘗過一口之後,難逃被扔垃圾桶的命運。
糊了是真的,但她親手做也是真的。蘇泠內心的那一點點不服氣還在作祟,不樂意理狗崽子。
許顧從餐桌邊上走過來,遞給她一杯水:“漱漱口。”
蘇泠:“……”
她抬頭,用力瞪向他。
就在蘇泠正要說話的時候,她餘光瞥過去,驟然看見一條黑長的粗尾在眼前晃來晃去,於是驚聲道:“你長尾巴了!”
她連忙往角落裡挪了挪,對這個東西還心有餘悸。
想起初見時,她的手臂就是被這玩意兒給抽疼的。那火辣辣的痛感,現在都似乎在隱約發作。
許顧淡淡掃了一眼,習以為常。
他把杯子放落在茶几上,順勢坐在了旁邊:“沒事。”
“它不會又抽我吧?”
“不會。”
“你怎麼忽然長尾巴了?”
蘇泠不解,頓時想到某種可能,又驚起來:“難道是被蔥油拌面給毒的?”
許顧揉了揉眉心,一時無言。
他毫無波瀾地回答:“我本來就有尾巴。”
“之前不是能收回去嗎?”
“現在不行了。”
許顧指了指自己臉頰上的傷。經過一段時間的自愈以後,傷口已經沒那麼猙獰,“我的體力暫時沒恢復,沒辦法控制它們。”
“所以,”蘇泠眨眨美眸,“你們半獸人正常的時候,都能自己控制化成人形?”
那豈不是說,人類圈子裡有可能已經混入了很多半獸人?
許顧的目光微微沉斂了下來。
片刻,他低聲道:“不是。”
大概是今天的氣氛格外平和,許顧難得多言,給蘇泠講了半獸人的歷史。
自古以來,半獸人就是和人類並生的物種。
但他們始終都是邊緣族群,因為性情剛烈、獸性不馴,外形又與人極其相似,讓人類存有嚴重的危機感。
後來有人提出:「若不除之,只怕將來翻身做主,後患無窮。」
從此,一道屠殺令散布天下,人類自發組成獵殺小隊,慢慢演變成了今天的獵人。
後來獵人察覺,他們的血液有奇用,於是更加放肆。
排外,剿殺,放血。
冤冤相報,人類與半獸人之間的宿怨是無法調和的矛盾。
多年來,被屠殺成珍稀物種的半獸人被逼得四散逃竄,隱匿在荒郊野外,幾乎與人類的世界完全隔絕。
但是,每個族群都會有小眾存在。
有的半獸人對人類深惡痛絕,還有一小群卻更嚮往活在太陽下的自由。
有的人類難以容忍半獸人的存在,有的也想過從中調和矛盾。
上個世紀,科學家研製出了一種藥劑,成分類似鎮靜劑。通過在半獸人身上試驗過後,發現能在短時間內抑制獸性,退化器官變成人類。
於是,從此半獸人的族群也開始分化。
底層的繼續顛沛流離。
而金字塔頂端的少數半獸人,開始想辦法拿到藥物,適應人類世界,安穩地生存。
“……所以,你們一家也是靠注射變成人類的?”
蘇泠皺眉。
她又想起初見時,少年在籠子里的半獸人形態。估計那時候他曾經注射過的抑製劑已經沒有藥效了,然後,她又給補了一針成分差不多的鎮靜劑。
這樣誤打誤撞,他的獸類器官才又會退化。
“嗯。”許顧重新拿起茶几上的杯子,仰頭準備喝一口——
尾巴上敏感的觸覺猛地襲來,像是過電一般,渾身顫慄。
少年差點打翻手裡的水杯:“你幹什麼?”
蘇泠無辜地眨了眨美眸。
她手裡捏著少年粗硬的長尾,上面的毛髮黑亮順滑,看上去很好擼的樣子。
她只是想摸摸而已。
說起來,蘇泠還是第一次見到許顧如此生動的神情,覺得新鮮:“我就摸一下,你不會有感覺了吧?”
蘇泠發現,她掌心裡的尾部肌肉變得越發緊繃,更加粗大的尾端因為有倒鉤,所以她不太敢碰,可是此刻,尖銳的倒鉤似乎也老實了。
原來這是二狗的敏感點。
見狀,蘇醫生的報復心又開始作祟了,狗崽子剛才說她的麵條難吃,這下讓他徹底乖乖低頭。
“狗子,你尾巴好熱啊。”蘇泠笑眯眯的,又捏了一下。
瞬間,許顧的神情又變了,皺眉開口:“別鬧。”
似乎他才是成熟的,耐心包容著蘇泠的不懂事。
蘇泠偏不。
她的笑意加深,一下一下地撫著粗尾,瑩潤的指尖在上面畫著圈,力道加重了些:“說,姐姐做的東西好不好吃?”
“……”
沒得到回復,蘇泠不滿。
她捏著他的尾巴左右晃了晃,催促道:“說啊。”
少年不回答。
見狀,蘇泠挑眉,變本加厲地揉了揉。
兩個人的暗鬥又開始了。
尾端襲來一波一波的快感,如同焚遍全身的慾火,燒得人心尖滾燙。
本來就難以壓抑住獸性的少年,似乎又要化身禽獸了。
他終於忍不住:“你別再碰了。”
蘇泠已經從一開始的純粹想讓許顧低頭,變成了有意的逗弄。
她也不說話,就默默跟他杠。
果然,看著少年白皙的耳廓漸漸泛紅,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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