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告訴我,我願為你彎下身。”
沈君言還沒能理解明白顧長衡的話,就見著男人挺拔的身姿突然俯了下去。
那是一個極其標準的紳士親吻禮,帶著憐惜和愛慕深深的一鞠躬。
而被男人握住的手像是火燒一般竄出了熱烈的火焰,沈君言瞬間紅了臉。
他從未想過金貴如顧二爺這樣的人物會為了他而折腰,以至於沈君言恍惚中明白了顧長衡的意思。
原來男人口中的高,指的是兩人所處的身高地位。
沈君言從顧長衡的手裡抽出了那隻快要燒起來的手,背過身指著門悶聲道“快點走吧!”
顧長衡看著他這幅模樣臉上不由自主的盪起了一抹笑,他輕輕抱了抱小孩的腰感受到懷裡的人輕輕的戰慄。
隨後一觸便放開,低聲道“我走了。”
“嗯嗯。”沈君言鼻音哼道。
顧長衡不舍的踏出了門,還想再留戀一會兒誰知道沈君言一把上前將門“砰”的合上。
留下門外還沒反應過來的顧長衡“”無情。
沈君言看著那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開走後,心裡才鬆了一口氣。
心情複雜的望著外面的風景,對於男人的示好與道歉,甚至不惜彎下腰身來遷就證明,他心裡怎麼可能不動容。
可是比起一時的高興,沈君言想起從前那些漫長夜晚里的等待和未來一片昏暗的焦慮他慫了。
他從來沒真的看懂顧長衡的心,無論是以前高高端著的態度還是現在低下頭來親吻他的溫柔,呈現在眼前的無非是霧中看花雨中觀雪。
沈君言不想犯蠢,也並未將男人的話當真,這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被他拋諸腦後。
平靜的日子顧長衡會時不時的發來幾條簡訊,沈君言往往大多都是看了就忘,想起來才回一條。
常常是男人在那一頭等半天,沈君言這裡才磨磨唧唧的摸一條一個字的簡訊。
這可把苦等已久的顧長衡氣的,恨不能直接把人抓過來狠抽一頓屁股。
好在韓暮的手下天天傳來沈君言的照片,也算解了心裡的煩悶。
可這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顧長衡很愁,愁到整棟寫字樓都跟著陷入了低氣壓中,進去他辦公室的秘書助理們一個個叫苦連連。
沈君言這一天像平常一樣剛要打卡下班,誰知道公司副總的秘書突然叫住了他。
“麗麗姐你叫我?”沈君言迷茫道。
汪麗麗戴著一副厚重的黑色邊框眼鏡,身材不高但模樣精明能幹。
她點點頭抬了一下眼鏡框,小眼睛眯成一條縫上下打量著他“沈君言是吧,有件事臨時需要你去辦先別打卡。”
“張總的助理李欣今天生病沒來,晚上我們公司和合夥企業有個聚會,張總需要帶個酒伴。”汪麗麗將情況簡單的說明,“本來有其他人選結果晚上都臨時有事去不了,所以小沈麻煩你了。”
沈君言一愣眼見著根本推不掉了,只能點頭答應下來,發個信息讓簡黎去接一下沈清晨。
後面實在是不放心又麻煩簡黎暫時帶一下小清晨,萬一他從酒桌下來擋了太多酒回家耍酒瘋會嚇到孩子。
很快他就收到了汪麗麗發給他的酒店地址,公司里這樣的應酬酒局在所難免,沈君言怕就怕在被人灌酒。
現在他只是一個實習生,要是那位沒見過幾次面的張總不厚道,他真的有可能喝進醫院。
不過擔憂歸擔憂,情況也不一定那麼差,一切都是為了生活賺錢不得不吃苦。
沈君言按照給的地址進了包間,房間里人還沒來齊座位幾乎是空的。
他一眼就看到那個微微發福挺著啤酒肚和人吹牛的張海志,連忙走過去打了聲招呼。
陸陸續續來了好幾撥人位置才漸漸坐滿,就只剩最中間的兩個位置的客人還沒來。
看上去是個有點來頭的人物,沈君言老老實實的在一旁點煙倒酒也插不上話。
突然門口響起一道洪亮的中年男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抱歉抱歉,我來晚了等會自罰一杯自罰一杯”
一個個子不高但身材圓潤穿著昂貴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的身邊還跟著一位踩著紅色高跟鞋靚麗養眼的女秘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