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懵懵的和僵著一臉笑的簡黎四目相對,簡黎更是像看到了親人一樣激動的兩眼泛淚花。
“你終於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要被低氣壓壓的喘不過來氣了!”男人壓低聲音顫抖,隨後又一本正經的轉過頭沖客廳喊道“君言你回來了啊,你的朋友來了呢。”
“我就不打擾了啊,外婆給你烙的餅放桌子上了,我先走了!”
簡黎幾乎是心虛的奪門而出隨便還把小孩抱了去,沈清晨獃滯的目光還留在沈君言的身上便被抱跑了。
簡黎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天知道為什麼沈君言會有一個這樣的朋友。
還分明就是那天晚上陰森森沖他們走來的那個!
簡黎幾乎是被高大冷峻的男人強硬壓迫著打開了房門,那人冷厲的目光沉沉的落在他的身上莫名的帶著幾分寒意。
男人問他和沈君言是什麼關係的時候,簡黎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傢伙肯定就是言言在帝都遇到的負心漢吧?一身昂貴的打扮和卓越的氣質,典型的上流社會公子哥形象。
簡黎幾乎和男人無話可說,只是尷尬的想找點事情做,又去倒水又是拿點心活脫脫的把自己比成了一個伺候人的服務生。
而男人從頭到尾只說了三句話,句句都沒有離開沈君言。
你和阿言什麼關係?他什麼時候回來?還有最後一句致命的話,離他遠點。
沈君言並不知道兩個人早就在客廳里針鋒對決過了,只是臉色不太好看的走到客廳里,果不其然顧長衡就坐在他家那窄小且破了洞的布藝沙發上,挺拔端正的好似一道出鞘的劍透著幾分冷冽。
顧長衡轉過臉來,四目相對之下沈君言的心還是漏跳了一拍。
總是會有一群這樣的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一旦遇見便無力掙脫。
很不巧,沈君言不得不承認顧長衡天生就是這類人。
優秀的統領者,出色的捕獵人。
修長交疊的長腿突兀的站了起來,顧長衡按捺不住內心的悸動朝著那傻站在門口的少年走去。
男人茶褐色的眼眸微沉帶著暗藏於其中的情緒落在了沈君言的身上,他喚道“阿言。”
顧長衡站在少年的面前近到能聞到他身上清淡的香氣,男人剛想要握住沈君言垂在一側的手卻沒想到當場被他揮開了。
“啪”的一聲,顧長衡的手被毫不留情的拍開了,他臉上浮現出一抹錯愕的神情。
沈君言向後退了一步身子僵住,他臉上也帶著幾分尷尬和詫異,甩開男人的手完全是他下意識的舉動,身體快思緒一步作出了正確的表達。
好在他很快就恢復了鎮定,抬眸看向神色微妙的男人“顧先生,您到我家來是——”
然而沈君言的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整個人就被高大挺拔的男人困於胸膛和白牆之間。
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沈君言一驚就想退開他“你、你做什麼?!”
這下顧長衡順利的握住了少年送上胸膛來的雙手,低沉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言,你還在生我的氣么?”
溫熱的氣息噴洒在臉上如細小的電流走遍了全身,激起一片漣漪。
倘若顧長衡不說這話沈君言倒沒什麼感覺,可這話一出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燒。
他猛的一下子推開了男人,神情極其冷淡的瞥了顧長衡一眼。
為什麼到現在男人總以為他只是在生氣鬧彆扭?明明他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確了,可顧長衡從未給過他對等的回應,還像以前一樣哄騙孩子一樣哄騙他,讓他的拳頭像是打在棉花一樣好無力氣。
“顧長衡,我已經不是你的情人了。”沈君言氣的渾身發抖,極力鎮定的說道“我們早就沒關係了知道么?”
他抬頭看著神色冷峻目光微沉的男人,控制不住有幾分懼意和害怕。
顧長衡看著自己面前微微發抖卻又倔的像只小獸的少年,心裡只想疼惜的同時又生氣他會說出如此不愉快的話。
“結束了?”顧長衡再次逼近,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阿言,你以為你給我的那些錢真的能債務兩清一筆勾銷么?”
沈君言一愣,“你、你什麼意思?”
“阿言,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用合同或是金錢絆住你前進的腳步,只要你不離開我。”顧長衡茶褐色的眼眸緊緊的鎖定在他身上。
“有時候一個人想要達到目的總會設置很多漂亮的陷阱,只要我想”顧長衡壓低了聲音,“你和我就永遠也撇不清。”
沈君言震驚在原地,原來他的一番作為只是徒勞的在做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