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他們揮霍無度,存不了錢也不在乎卡里的數額。二來,紈絝子弟的家裡必定有明事理會斂錢的長輩,根本不會讓家裡的大錢流到他們手裡。
更何況遲讓在國外留學的那幾年燒錢燒的厲害,他能存住的錢就更少了,那這一千萬怎麼拿出來的可想而知啊。
“有一半是我的存款,還有一半我找我姐借的。”遲讓老實交代,“本來是想把我那兩台限量版跑車賣一輛的,但怕我爸發現也就算了。”
應凌英樂了,“傻兒子,你找你姐借就沒事了?就你姐那謹慎的性格,轉頭就把你賣了吧?”
這下輪到遲讓鬱悶了,事實也確實是這樣的。她姐自從嫁去公徽家就變的格外謹慎,生怕他在家闖禍惹事。
到底是接觸面不一樣,也不再是以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了。
遲父知道以後本來沒當回事,只是以為他又瞎花錢買車買奢侈品,直到當天晚上坐到了酒局上被幾個知情的老狐狸一點播,整個人都懵了。
那幾個老狐狸在找人這方面出了點力,多多少少窺見了一點內幕,往那酒桌上一坐就忍不住開始套話了。
遲父混到如今的地位警惕性不是一般的高,不僅沒被套到話還把別人的套了過來。
當天晚上怒氣沖沖的回到了遲家,一條二指粗的皮鞭子就抽到了遲讓的身上。
渾小子不聽話偏要進娛樂圈,進就進罷了,還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
倘若那只是一個普通的小情人也就算了,顧老二那樣的人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可結果呢?
當天就派人出去找了那情人的下落,動一發而牽全身,還在這關鍵時刻,那情人重不重要傻子才看不出來。
現在全帝都的人都知道顧老爺子看上了公徽家的姑娘,打算撮合自己的孫子和公娉然聯婚,顧老二竟然在這個關頭去尋一個情人?
不僅當場打了公徽家的臉,還將顧老爺子的顏面當眾掃地。
無論顧家和公徽家是怎樣的態度,他們這些外人都無權插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顧好自己。
這事又是遲讓挑起的,一層一層遷怒下來,遲家會好過?
遲父心慌了幾天咬咬牙找人放了一波兒子的黑料,即給了顧家面子也正好讓那小子退圈,一舉兩得。
反正也沒旁人知道都是下屬做的,丟臉是丟臉了一點也總比別人找上門來討說法好。
應凌英被遲父這波騷操作驚到了,嘖嘖咂舌。
“遲伯父真的是人才啊不是,我說這是打算把你關到什麼時候啊?”
遲讓無奈嘆氣,“不知道,老頭子的意思是等那兩家穩定下來再說。”
“我去,怎麼個穩定法啊,難不成要等兩家訂完親么?”
遲讓沉默了,並沒有回答。
現如今顧家和公徽家即將聯姻,無論顧長衡願不願意暫時這出帝都的腳是踏不出去了。
顧老爺子可不是吃素的,當年憑一己之力在帝都白手起家造就帝國霸業,其一女四子也成龍成鳳互相幫助。
雖說顧長衡坐穩了顧家的一把手,但少數時候不得不被牽制的無法動彈。
身居高位應知腳下譚深,顧老二又怎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倘若他想讓自己辛苦多年的建樹拱手讓人,公徽家的女兒可以不嫁。
顧長衡也可以去找沈君言,應有盡有的去一無所有的來。
遲讓漫不經心的抬頭看向被木條封的快要透不進光的窗戶,淡淡的笑了。
他就賭顧老二不會選沈君言,成就那般地位的人會為了一個小情人放棄一切?
很顯然,概率渺茫的可笑。
顧家大宅內。
顧老爺子“砰”的一聲將紫砂壺放在了桃木桌上,茶水四濺。
端坐於兩側的顧家長輩凝重,大氣不敢出一個。
“不聯姻?”顧老爺子抬眼望去,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滿臉色陰沉的看著自己的親孫子。
他肅穆莊嚴的氣勢壓著一整個客廳內的人不得不低著頭聽訓,只有顧長衡一人神情淡淡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