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沈君言頭疼的光是之前的債務都已經達到了大幾百萬,更何況合同的違約金呢?
目前他接下的通告所賺取的費用和片酬加在一起也有兩百多萬了。
雖然都是零零散散的小數目,但積累起來還是不容小噓。
沈君言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意識到金錢的好處,只要賺夠錢還給顧長衡,從此以後他和那人就再也沒有絲毫的瓜葛了。
初七劇組一開機他就全身心的投入了工作,積极參与宣傳。
遲讓過完年瘦了很多,整個人多了幾分陰鬱和頹廢,他看著沈君言的目光沉沉,帶著一股琢磨不透的意味。
劇組裡不少演員都有點怕他,跟他說話也變的小心翼翼。
沈君言倒沒多大的感覺,該拍的戲就好好拍,兩人幾乎交流少但默契依舊在,演起戲來幾乎沒吃幾次ng。
這部電視劇只有十幾集,拍的很快過完年後半個月內就殺青了。
殺青那天導演請大家去酒樓喝酒,沈君言也樂呵呵的跟著去了,但凡多拉近點關係,資源的事也好商量。
他總不能將顧長衡這張金牌隨時隨地的亮出來,趾高氣昂的讓人給他個面子。
他和遲讓沒坐在一桌,反倒是和幾個關係玩的好的演員坐在一起,聊天喝酒。
誰知道幾杯酒下肚,沈君言都有幾分醉意聽著他們吹大牛互相調侃,臉上帶著笑。
突然沈君言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桌上大家的說話聲也小了。
他微愣的轉過頭,入眼便是遲讓那張俊朗英氣的臉,眼神帶著幾分陰鬱笑著望向他,手裡端著酒杯顯然是來敬酒的。
“沈老師我來敬你一杯,不介意吧?”遲讓說道。
沈君言宛然一笑舉起酒杯,“正好我也想敬你一杯,遲讓老師。”
男人勾起唇角,敬他“君言你客氣了,叫我遲讓就行。以前對你多有冒犯或是不妥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怎麼會?你也是情難自禁,我理解。”沈君言別有意味的看了男人一眼,抬頭將酒飲盡。
遲讓英氣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眼眸深如潭水的盯著沈君言看。
“你”遲讓面色複雜,幾番張嘴卻說不出來話,最後只能將酒杯的酒一飲而盡。
沈君言將空酒杯示意給他看,笑笑便坐下不再管遲讓是什麼表情。
他們都心知肚明,那張照片是怎麼來的,又是為誰情難自禁。
一個誠心試探,一個無心掩飾。
前者懷揣惡意,而後者卻懶得糾纏。
說到底沈君言還要感謝遲讓用一張照片點醒了他,無論這點醒的過程多麼心酸但也都過來了不是么。
殺青宴散后,沈君言裹上厚實的羽絨服帶上帽子和口罩就要上車回家,沒想到遲讓喊住了他。
他一愣,一隻腳已經跨進了車子里又連忙拿了出來。
“有事?”沈君言奇怪的問道。
遲讓只是沉默的上前一步拽著沈君言的手往旁邊走了一段距離,確定沒有人可以聽見后,才沉著聲開口道“既然你知道了事實,為什麼不離開他?”
沈君言錯愕,他奇怪的看著遲讓這幅憤然不解的模樣,笑了。
“遲讓,你在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
遲讓看著面前眼眸亮堂語氣冷清平靜的男人,心裡突然狠狠一顫。
像,實在是太像了。
尤其是沈君言沒有摘下口罩,只露出光潔的額頭與清秀的眉眼,與那記憶中的少年幾乎快要重疊。
遲讓以前從來不覺得沈君言和沈清訶相像,無論是容貌還是性格。
可現在,沈君言褪去往日的溫和純良,這般盛氣凌人又冷傲淡然的一面,令遲讓那顆快要死灰的心砰砰作響。
如果不是理智還在,他差點以為是沈清訶回來了,就活脫脫的站在他面前與他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