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顧長衡只是神色淡淡的點點頭問了地址給司機,車子便掉了頭打算送沈君言回家。
這之後兩人便沉默了一路,顧長衡不說話只是抓著小孩的手玩,兩隻乾淨潔白的手交|纏又分開。
沈君言心裡煎熬的要命,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也不敢隨意動彈,等車子駛進小區的時候,他半條腿都麻了。
他一臉高興的下了車,甚至還揚起了笑打算跟男人告別,只是他的笑隨著顧長衡下車的動作逐漸僵住了。
直到他看著顧長衡沖司機揮揮手,那輛保時捷就跟逃命一般轉眼就消失不見。
“不、不是,先生你、你要跟我回家??”沈君言傻了,難以置信的問道。
“不可以么。”顧長衡居高臨的反問,語氣不容他拒絕。
“可以可以,但是我家很小沒有客房,先生恐怕要和我”擠一擠了。
然而沈君言的話還沒說話,就被顧長衡打斷“沒關係,我和你一起睡。”
沈君言一愣,知道自己這是騎虎難下。
明明昨天他還否認沈母說喜歡男生的事實,這轉眼第二天就把野男人往家帶了,他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更何況顧長衡根本沒喝醉連個像樣的借口都沒有。
沒辦法沈君言帶著顧長衡上了樓,心情忐忑的開了門。
他原以為沈母睡了,也就不用面對這尷尬的處境了,誰知道沈母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回來啦?”沈母笑呵呵的轉過頭來,當看到自己兒子身旁站著的高大男人,心裡咯噔一跳。
“這,這是”沈母朝沈君言望去。
“媽,這是我同學顧二,他來江寧玩幾天這不春節周圍旅館都住滿了暫時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我就帶他回來借住一晚您不介意吧?”
也虧沈君言腦筋轉得快臨時編了一個借口,看著沈母瞭然的表情心裡鬆了一口氣。
“沈伯母您好,我是顧長衡。”
男人十分客氣的和沈母打了招呼,一點也沒有避嫌的意思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這可把沈君言急的,他母親是個多麼機靈的人,顧長衡又是電視新聞媒體最喜歡報道的巨頭之一,萬一被發現他可真的說不清了。
“哈哈哈!媽你接著看吧,我帶他去我房間不打擾您了。”
說完沈君言拉過顧長衡的手,把人帶進了屋,全然沒看到沈母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看。
“先生,您沒必要和我母親說的這麼清楚,她記不得的。”沈君言不好意思的笑笑。
顧長衡認真打量著小孩的房間,果然已經和記憶中的大不相同了。
他記得那時沈父健在,一家三口還算富裕。小孩的房間里除了不少高檔的電動玩具,牆上貼了不少小孩自己畫的畫。
那時沈君言的家裡也是請了幼教的,那位美術老師也算小有名氣費用並不低,教了小孩才四個多月沈父便意外發生車禍去世。
家裡唯一的頂樑柱沒了,也沒有錢再給小孩請家教了,那老師十分痛惜如此好的苗子就這樣被耽誤了。
現在,沈君言的房間乾淨整齊,以至於沒有多餘的物品擺放,書架上碼著幾列英語專業書剩下的就是一張大學錄取通知書,還有一個被相框框起來的畫。
顧長衡的目光全然被那副畫吸引,他邊走邊說道“有必要。”
他還從未向沈母鄭重的介紹自己,以後肯定會有機會。
沈君言見男人如此固執也不想再勸,他看到顧長衡盯著那副畫看,以為是畫家對自己領域的敏感,並未多想。
卻聽顧長衡突然問起,“這畫,是誰畫的?”
沈君言走了過來,看著那張自己保存多年的畫,彩色的水筆早已失去原有的鮮亮,但依舊勾勒出孩童天真燦爛的笑臉,大大的眼睛笑眯眯的可愛的緊。
“啊,這是我小時候認識的一位哥哥畫的,畫的很好就留下來了。”沈君言解釋道。
“只有這一張?”顧長衡反問。
沈君言一愣點點頭,遺憾道“其他的都被我弄丟了。”
那年他生著病,沈母拖著兩個大箱子抱著他連夜趕回了老家,那些畫就是丟在了火車上,再也找不回來了。
沈君言在回憶中還有幾分惆悵,誰知男人下一秒就開始脫衣服,顯然已經對這畫的來歷過往不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