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心裡泛起了苦澀,眼前的少年已然展露野心勢必會在顧氏面前奪得屬於他的位置,而那時她們孤兒寡母又能如何。
她已經想好了,倘若顧長衡不答應,無論用什麼方式哪怕遠離故土她也要給孩子一個完好無損的成長環境。
沈母也曾想過自己兒子健健康康的成長,會遇見一個心怡的姑娘然後結婚生子,平淡且充實的一生。
可現在,她不太敢想了,就因為少年的出現,一個充滿未定的因素。
顧長衡最終還是答應了沈母的要求,他臨走前拿走了小孩嫌棄在角落裡的斷耳兔子,髒兮兮的貼在了白凈的衣服上而少年卻渾然不在意。
沈母心驚膽戰的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像一頭桀驁的孤狼。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決定到底對不對,可已然是盡最大的能力去保護自己的兒子了。
“可惜,你啊太不爭氣。”沈母白了沈君言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這才大學就冒冒失失的和人領了證唉,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
而坐在一旁的沈君言徹底的呆愣住了,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
他磕磕碰碰的開口道“媽,您、您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顧長衡是蓄謀已久,豈會這麼容易的就往那人的圈套里鑽?
現在回想起來,昔日的種種雖然沒有確切的見過男人但處處都有他的影子,從懵懂的學生時代再到強勢引領熱潮的大學,顧長衡早已成了他腦海里無法根拔的執念。
如今面對這樣的局面沈君言不知該哭還是笑,他好像有點明白為何男人總是喜歡吃醋的原因了。
這好比一隻小灰兔發現了了一顆小青菜剛冒出嫩芽不知何時能長好,日子一天天的過而小青菜還在慢悠悠的舒展葉子看上去很鮮美,時常惦記的兔子饞哭了,但是它不敢輕舉妄動,農民伯伯看的太嚴。
它千盼萬盼終於盼到了小青菜長大的那天,農民伯伯都說可以吃了,它還沒來得及開動呢什麼阿貓阿狗都想湊過來分一口。
兔子直接原地氣炸,老子看了十幾年的菜誰都不準碰,倒也沒問問小青菜是不是願意被吃呢?
沈母白了他一眼,“我說?我說什麼說,你屁大點知道什麼你。”
畢竟兩人之間差了十歲,而且後來沈母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面的淡定只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而已。
儘管她在顧長衡面前被那孩子的氣勢壓的不敢小瞧他,但青年一走那股心悸瞬間消失不見。
隨著後面那人的不再出現沈母也就沒有再當一回事了,她兒子長大還有十幾年,十幾年什麼事情都可以發生,難不成還改變不了一個中二病的孩子?
沒錯,沈母覺得那時顧長衡是在犯病,不然這是一般人能幹的事兒?
現在她自己打臉打的啪啪響,難免有點痛心疾首懊悔自己大意了。
“那、那您為什麼上次不說?”沈君言急了,上次過年他還把顧長衡帶回家過了一晚上,沈母還裝的跟真的一樣。
沈母一愣有些心虛道“那不是十幾年沒見了我怎麼可能一眼就認出來?”
沈君言“”農民伯伯神助攻送人頭送的妙啊。
沈母訕訕的笑了,當時她是真的沒意識到那人是舟舟,畢竟當年顧長衡來找她的時候遠沒有現在這麼高的個子,也不如現在的壯實。
十幾年一過五官都變了樣,年輕的時候也不像現在這般深邃立體,一眼望去回不過來神的英俊。
“咳,這事怪我,媽大意了不過你和小顧在一起了呢就要好好過日子,曉得不?”
沈母話鋒一轉,沈君言滿腦問號。
小顧?不,他可一點都不小了,他冷笑。
第72章戎裝
顧長衡的傷過了半個月已經基本上恢復的差不多了,但左肩膀還是很僵硬以至於左手只能很吃力的抬平,再高就使不上力氣了。
沈君言站在一旁看著男人在醫生的指導下努力的復健重複著很簡單的動作,即使這樣額頭上還是很快冒出了汗珠。
“今天就先到這吧。”醫生看著顧長衡皺起的眉頭和極力想要控制卻控制不住的手臂喊了暫停。
“你的肩膀已經恢復的很好了,這事還是要循序漸進的,不要操之過急。”醫生安慰的拍了拍顧長衡的肩膀,隨後又轉頭對端來茶水的沈君言說道
“謝謝,沈先生還是麻煩您記得按時給他按摩胳膊,有利於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