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思緒萬千的時刻,一道悠揚動人的小提琴聲傳入耳朵。
顧長衡神色一變,這熟悉的旋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尋著聲音走去俊美的臉微微沉著透出幾分寒氣,在眾多停駐圍觀的路人中望見了那優雅拉著小提琴的少年。
那是一個身穿栗色大衣戴著黑色圍巾只露出一個精緻下巴的男生,骨節分明漂亮的手指輕拉琴弦帶出一串靈動的旋律。
就在顧長衡以為這只是個巧合是他多慮了的時候,那少年突然微微側過臉直勾勾的看來,他冷不丁的對上了一雙清澈明亮的雙眸。
就在那一瞬間顧長衡心顫了一下,等到他看清那人的正臉后很快失望的恢復了冷峻。
可這短暫的幾分鐘的逗留也足夠那少年帶著欣喜的目光朝他走來,並伸出手來溫柔道“你好先生,可以認識一下么?”
顧長衡蹙眉冷淡至極的眼眸全是疏遠,他並未回應只是冷漠的轉過身去就要離開,那少年急慌慌追來開口道“顧先生您可能並不認識我,可是我卻有幸見過你”
“我、我是南園沈家的沈清訶,先生”
就在沈清訶心灰意冷的時候,只留給他挺拔背影的男人突然停住。
他只見顧長衡微微轉過頭,冷峻的眉眼微蹙起“你姓沈?”
沈清訶愣愣的點點頭,以為男人和自己的父親有所交集才給了他幾分面子,並不知道男人根本不知道他父親姓氏名誰。
那一天的遇見巧合實在是太多,以至於後來再發生了一些事,他不得不惡意的揣測沈清訶故意接近他的目的。
“沈清訶那天拉的無名曲是我父親寫的,”顧長衡撐著手將沈君言轉個面拉倒自己的懷裡,親了親他潔白的額頭。
只有看著小孩的臉他才能心安的接著講下去,“我父親在沒有出軌之前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從小教我識字學樂器,就連繪畫也是他手把手教的。”
“那時的他不亞於我心目中的神,我敬他愛他渴望長大之後能像他一樣成為有所造詣的藝術家現在想起來也是滑稽的很。”顧長衡無奈的揉了揉額角。
沈君言心裡一動,小聲開口道“可你畫的很好啊”
儘管男人棄畫從商很少再動筆,可所畫的每一幅畫都彷彿有著自己獨特的靈魂,所以才讓他如此著迷。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摟緊了幾分,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什麼?”
“阿言你喜歡我的畫么?”男人欣喜道,讓其與他對視。
沈君言被顧長衡有所期待的目光看的心裡一顫,突然避開道“你畫的很好是真的。”
男人聽到沈君言不誠實的話後有些失望,“事實上展現出來的藝術也可以經過人為包裝的,我父親的畫也很好很溫暖,他作的曲子也悠揚動聽,可他並不是個好人。”
“我不知道沈清訶為什麼會拉我父親小時候給我編的樂曲,基於”某個人的原因他和沈清訶開始認識。
顧長衡沒有將實話說出來,因為他實在是無法當著小孩的面承認自己像個變態一樣已經惦記了小孩十幾年。
他和沈清訶認識的時候,沈君言只不過十五歲還是個準備中考的初中生。
對此顧長衡只敢偷偷摸摸以集團贊助商的名義在小孩認真讀書的清晨站在窗戶邊看上了一會兒,就連門都沒敢進便悄悄的離開。
“基於某種原因我和你堂哥開始認識,當年的沈清訶看上去只不過是個二十歲不到的少年,實則他的城府很深。”
顧長衡皺眉,“而最令我沒想到的是,沈清訶居然敢未經我的同意在他的演奏會上耍了手段認我為師。”
沈君言錯愕,沒想到男人和沈清訶之間的關係根本不像外面傳聞的那樣。
“那個時候沈清訶被趙家的一把手收作了乾兒子,我和趙乾寅之間的商業往來就是沈清訶拉的線。”
“當時投資趙家的項目他們願意讓出大頭我並未多想,畢竟回報越大風險越大,顧家來承擔風險確實要比其他人要穩當許多。”顧長衡摸著小孩光滑骨節凸出的脊背說道。
“誰又能想到沈清訶會在這個時候給我下套,一旦我拒絕趙家就會當即撤出令我血本無歸。”
“到底不過是個空頭名義罷了,既然沈清訶想要我就給他了。”顧長衡眼眸微寒,商人就是無利不鑽的小人,同樣的他也不會高尚到哪兒去。
說到底他從未把沈清訶放在眼裡,又因他是小孩的堂哥留了幾分情面,沈清訶如願以償的得到了他可以肆無忌憚接近顧長衡的機會。
卻熟不知這個看似親密的師徒身份即是兩人接觸的開始也是兩人關係終結的惡果。
顧長衡又怎會不知沈清訶的那些小心思,他任由沈清訶跟著追著,然後次次以其為跳板拿下了不少商業投資。
趙乾寅本以為自己那新認的乾兒子可以拿下顧長衡,誰知道次次反被捉弄后快刀斬亂麻的和沈清訶斷了關係。
“我和沈清訶之間從未有過任何感情,也不知道外界是怎麼傳的。”顧長衡解釋清楚后,心情舒暢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