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腦袋貼著沈君言白皙的脖頸,溫熱的氣息噴洒其上微微發癢。
“今晚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么。”男人小聲的開口道,帶著一絲絲的可憐。
沈君言聽後身子一僵,臉色不太好的說道“先生我不想——”干那檔子事。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男人打斷,聲音冷淡中帶著一絲眷戀“阿言,叫我的名字。”
“只是睡在一起說說話也不可以么?”顧長衡手上忍不住加大了幾分力度,這樣才能將小孩抱個滿懷稍稍有所安全感。
“我們已經結婚了,我再也不會強迫你干任何你不喜歡的事情了。”男人低聲在其耳邊呢喃,“阿言,你信我。”
沈君言身子微微一顫,不知想起了什麼以至於臉色並不好看。
真的不會在強迫他干不喜歡的事情了么?可有些事實是結婚也改變不了的。
最終沈君言還是點頭了,和顧長衡結婚的那天他就知道有些事是躲也躲不過的。
他越是不喜和男人身體上有所接觸,男人的佔有慾和好勝心便會越來越得到激發。
現在顧長衡可以低聲下氣的哄著他事事順著他,可等過一段時間消磨了耐心原形畢露之後,又會是什麼模樣呢?
沈君言甚至都可以想象男人會怎樣冷漠至極的把離婚協議書甩在他面前,厲聲指著門喊他滾蛋。
而眼下他所見到的男人死纏爛打不肯放手的趨勢,只不過是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想要的逆反心理罷了。
像顧長衡這樣身居高位見多識廣的人,任誰都必須死心塌地的跟在身旁,只有男人不要他的份,沒有他沈君言甩了男人的道理。
沈君言曉得自己幾斤幾兩,小胳膊小腿是擰不過大象腿的。
倘若顧長衡想玩,他除了奉陪就是到底。
只有這樣,他才能解釋的清男人現在種種反常的行為,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安穩穩的守住自己時刻想要跳入男人懷裡的心。
沈君言沒去顧長衡的房間,反倒是男人洗完澡裹著浴袍就急忙忙的趕來了沈君言的房間,生怕自己老婆後悔像那次在公寓里一樣把門反鎖。
他給男人讓出了一大片空位,他看著身材高大欣長的男人走了進來懷裡還抱著一個枕頭,明顯自帶的。
兩人快有一個多月沒睡在一起都無心玩手機,沈君言更是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男人快要凝聚成實物的目光,如芒在背。
於是他將床頭的燈關上,側著身子躺進了被窩不管在一旁假裝看書的男人。
誰知就在他快要迷迷糊糊入睡的時候,一隻大掌握住了他的腰身散發出驚人的熱量。
沈君言立馬清醒過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感覺到男人的胸膛緊貼上他的後背,滾燙一片。
“你”沈君言有幾分惱火,明明床很大還要和他擠在一塊做什麼?!
“阿言,我睡不著。”男人的頭顱埋在了他的後頸,沉悶的聲音響起,“我們說說話好么。”
沈君言一愣,用帶著軟軟的睏覺腔說道“說什麼。”
這話一出想要聊天的那人沉默了,好半天才開口道“你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或是什麼事想問我的么。”
明明他還沒和沈君言解釋沈清訶的事,為什麼小孩到現在一直表現出很不在乎的模樣。
沈君言難道真的不喜歡他了么,顧長衡心裡瞬間酸成一團,就連呼出來的氣都是細細的。
他期待著沈君言能主動提起,可懷裡摟著的抱著的寶貝絲毫沒有情緒“沒有。”
顧長衡心裡一沉,英俊的輪廓在黑暗中看的不真切。
他苦笑一下,既然沈君言不願意開口那他可以當那第一個開口的人。
“我二十歲的時候被爺爺選定成了顧家的繼承人,那是我幾個叔叔正值壯年最有雄心抱負的時候,他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顧家一把手的位置落到一個毛頭小子手裡”
顧長衡的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他只是好像在敘述一個故事一樣說給沈君言聽。
“我父親呢,他是一個很浪漫的人浪漫到快接近四十歲的時候給我找了一個小媽,告訴我這是他愛人。”
沈君言聽到他輕笑了一下,“他為了真愛可以不顧一切,而我母親卻是個蠢笨不知變通的女人,儘管她在商業馳騁多年但從未抓得住自己丈夫的心。”
“我母親去世后,老爺子便把不孝子趕出了國直到今日也沒回來過。”
“他唯一回來的一次你知道是什麼時候么?”顧長衡低聲問道,等不到沈君言的回答也笑著說了下去“就是聽說我要掌管顧家大權冒著被老爺子斷了經濟的風險偷偷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