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曦的監管下,學習上進步了不少,然而只有勞作只會適得其反,於是虞曦置頂了一個箱子,把彼此的願望寫在字條上,你抽到的獎勵是遊樂場的約會。
你們在北京去過了,也曾去往上海迪士尼,但那有著居於人下的彆扭感,如今你們是戀人關係。
飛馳而下的過山車,讓你陰影由在,牽著手十指相扣,是你們的相愛,你總觀察別的情侶,想知道他們的相處是什麼樣的,你要怎麼跟虞曦約會。
周末總是人多,喧鬧的不差街道,虞曦幾番叫你,你總是走神,像是思想不得控制。
“我想要這個。”虞曦頭戴著你剛才給她買的發箍,紅色的兔耳朵,襯著她格外嬌羞,你承認你有私心。
射中十個氣球就拿到一個毛絨玩具,雖然虞曦很開心,但你心裡痒痒的。
在這個本該歡樂的場地,與愛的人一起,為何你總是惆悵,你不得而知。
路過一面鏡子,你的黑眼圈很重,眼神暗淡無光,額前的劉海到了眼皮,寡淡無欲,沒有希望沒有情緒,你花了妝色彩點綴了你的面容,還是只看見了黑色,明明一直如此,這一刻你又在懊悔為何會這樣,虞曦喜歡你,為什麼喜歡這樣的你。
你看見隔壁班草帶著一個小女孩在玩旋轉木馬,拿著手機跟隨著小女孩的移動而移動。
你拉著虞曦去了別處,也不知道剛才有沒有被看到。
其實你並不知道後果是什麼,一向倔犟的你天塌下來都不覺得是事,喝酒吸煙打架你都干過,挨過打也不計其數,犯得錯你也滿不在乎,即便早戀別人也不會感到大驚小怪,你只是在害怕。
天真的想也是為虞曦好,她為你的好,她的失落,無奈與傷心,你並不眼瞎。
黑板上更新了高考倒計,你與同座正走回教室。
“我看到了。”迎面的班草突然開口。
你屬實被嚇了一跳,試探得問了一句:“看到什麼了?”
“別裝傻充愣了,我帶我妹玩,誰知道一轉眼你們就不見了,要不是還要看著妹妹走不開,早就在虞曦面前刷好感了。”
王念看著你,也在等你回答。
“人太多了,看不見了也正常。”
隔壁班草沒追究下去:“既然你跟虞曦那麼熟就幫幫我唄,讓我跟虞曦認識就行了。”
“我跟虞曦沒那麼熟,也是碰巧路過。”
“我不信,你們倆同時一個人去遊樂場……喂喂我請你吃飯行不行……”
多言只會暴露,渾然不顧隔壁班草的呼喊,你拉著小同桌就走。
小同桌問你:“你是不是看見他了。”
“什麼?”
“我是問隔壁班說的話。”
“不記得了,那天人多。”
你很慌亂不知道在慌亂什麼,害怕又不知道為何害怕,即便你看著低著頭,也能感受到身邊的人審視著你。
王念沉默一會,突然開口道:“我覺得你不夠勇敢。”
一句話把你嚇慌亂了,立馬明白沒有明說突然的話什麼意思,你其實比誰都明白,但還是嘴硬的說:“誰高中談了戀愛就敢大勢宣揚,還跟父母坦白。”
“你明白的。”
你明白的,你明白的,深夜你回憶起總是心裡鬱悶,虞曦那麼聰明肯定都明白,想到她都明白卻還是不拋棄你,就分外愧疚,你捨不得放下,卻有改不了懦弱。
此後一切都照舊如常,你的懦弱衍生你的愧疚,對待虞曦你總是格外的溫柔。
虞曦從外面回座位時不慎滑倒了,你本能反應立馬起身了,但已經有一群人連忙扶著虞曦,你定在原地,看著虞曦的身影一點點被覆蓋,而後虞曦被淹沒在人群里,班裡到處是關切的詢問,虞曦一遍遍的回應著沒事。
虞曦看向你,點點微笑,身為戀人,連去扶她都不敢,別人會怎麼想,或許不會把你們想到是一對。
趁著人少時你把虞曦拉到角落裡,你摟著虞曦的腰,靠在她的肩膀:“對不起。”
虞曦輕笑,抱著你的頭:“你在說什麼啊。”
“虞曦,我不會讓你永遠等我。”
“好。”
即將畢業的你,應該是最後一次到心理老師的房間,好不容易你對她有,彙報了自己最近的情況,可你最近心思在虞曦身上,除去虞曦你根本不知道要講什麼。
“老師,我很喜歡一個人,幾乎成了我的精神支柱,那種壓抑的情緒只要在她身邊就能緩解,特別美好。”
“青春期喜歡一個人很正常,只要建立正確的愛情觀,老師不會反對的。”
“他是個什麼樣子的?”
“她的眼睛像漫天星辰,看著我的眼神里,就好像我向流星許的願望,她聰明又溫柔,對我從不發脾氣,又像小貓一樣,自信優雅,愛黏人,她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可她有時總讓我很愧疚……”
“同學——”老師急忙打斷你。
你肉眼可見的看著老師臉上的窘迫,你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與人分享,不過是佔據著心理導師不會將病人的事說出去,而你也的確想要被開導。
“同性戀是扭曲的,你應該斷掉這份關係。”
你從來沒有直白的將自己跟虞曦的感情淪為同性戀,只不過是你們恰好同性,而又相愛。
更沒有人直白的告訴你,你們是錯誤的,你願意老師會開導你,而等開的是對你的性取向的聲討。
因為一開始沒認清,你沒有從對方也是同性中過度,甚至沒有糾結掙扎,你毫不猶豫的愛上了同性的虞曦,你順從的是自己的心,虞曦帶給你快樂舒適,前所未有的體會。性別不是你愛虞曦的原因,更不會成為你拒絕愛的理由。
可是現在,你開始懷疑開始被影響,開始正視著自己的不一樣,
所以你才害怕,害怕其他人跟心理老師一樣,奇怪不理解甚至歧視的眼神看著你,抗拒你。
你開始一點都不酷,從心理諮詢室走出來,儘可能的悄無聲息關上門,你最後看了眼心理老師,滿臉是你帶給她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