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月經的時候不要劇烈運動，不要吃冰，注意保暖，尤其是腳部的保暖。”
季寧邊說還邊蹲了下來，中間三指併攏，無名指下邊緣抵在傅筠的踝骨上，然後留下食指點的位置，“看，就是這裡，這兒有個穴位，叫三陰交穴，輕輕按壓可以緩解痛經，也可以把艾草貼貼在這裡，手腳暖了就不會發寒發虛了。”
看著傅筠點點頭了之後，季寧就開始示範著給她貼衛生巾。
“先洗乾淨雙手，手臟髒的時候有很多細菌的，這時候不洗乾淨直接貼的話會污染衛生巾，可能會導致細菌感染，所以一定要注意好嗎。”
“知道啦。”
然後洗乾淨手的季寧就親手向傅筠演示怎麼貼衛生巾，這讓傅筠有些害羞，因為季寧的手和她的內褲直接接觸了，但明顯季寧自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也沒有察覺到傅筠眼底藏著的異樣情緒。
“這樣就貼好了，是不是很簡單？”
當然很簡單，單片衛生巾包裝被拆開，然後衛生巾攤開的時候，傅筠就知道該怎麼貼了，根本不需要教，季寧這個傻子還手把手地教她，還用她的內褲，真是讓傅筠感覺臊得慌。
再跟這個笨蛋待下去她就要臉紅了，傅筠奪過已經貼好了衛生巾的內褲。
手指觸到緊實又不失柔軟的棉后，傅筠感覺手指好像被火舌舔了一下，她馬上縮了手，換了個位置，柳絮般瘋長的亂糟糟的心理讓她說話也變得不客氣了起來。
“會了，我要洗澡了，你去外面待會兒。”
說著她便推著季寧往外走，季寧邊走邊回頭，“好的，有什麼需要的就叫我。”
回應她的是”砰”的一聲關門聲，還有傅筠在浴室里扯著嗓子喊出來的聲音。
“知——道——啦——”
將門反鎖后，傅筠感覺整個人都燒了起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季寧給她貼衛生巾的畫面不停地在腦海中回放著，她怎麼都擺脫不掉。
想疾走，想大喊大叫，想砸東西，想讓外在的瘋去抵抗內在的躁......
光是想著就彷彿，傅筠大喘著氣，抬頭在鏡中看到一張臉，眉眼壓著濃濃的陰翳，陰惻惻的。
她的眼睛鎖定了鏡中人的人，一動不動的，似乎在較量，又似乎想要重新認識下自己。
沒關緊的水龍頭正滴著水，水珠”滴答-滴答”地濺在光滑的盥洗盆里，這不緊不慢的聲響又在浴室里回蕩著，莫名透出陣陰森。
“咚——咚——”
近在咫尺的敲門聲打斷了傅筠的凝視，她偏過頭看了一眼浴室門，問道。
“怎麼了？”
季寧耳朵貼著門，試圖聽到些什麼動靜。
“還沒開始洗嗎？一直沒聽到裡面的動靜，你還好嗎？”
“沒事，就要洗了。”
輕飄飄的聲音傳出來，季寧應了聲”好”就坐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甩甩頭，先把貼著衛生巾的內褲甩到置物架上，然後粗魯地脫掉自己身上的衣物，脫下內褲的時候看到那一片刺目的紅時還是會感到有些心理不適，衛生巾連著臟內褲迭起來一起丟進垃圾簍里去了。
打開開關，調好溫度，溫度偏高一些的水柱紛紛落到身上，灑在地上，水霧很快在淋浴間里瀰漫開來，傅筠纖瘦的身體被模糊，只能隱約看出些身體的輪廓。
在她腳下，血絲被水帶下，然後沖走，很快消失在地漏里。
在傅筠房間里等的季寧沒有亂動她的東西，甚至連眼神都沒有亂瞟過，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她手撐著下巴，回想著這不久前傅筠的表現，猜測這孩子應該是害臊了。
水聲響起時，她往浴室的位置瞥了眼，隨後便給尹清瀾發消息告知了傅筠初潮的消息，接著就切換到購物平台，在一小時達里選購了一堆衛生巾、姨媽墊、暖宮貼、暖水袋等物品。
傅筠很快就洗完澡出來了，裹著浴巾，露出纖細四肢和修長的脖頸，原本偏冷的眼神也因為籠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而看起來格外無害，黑珍珠似的純真又神秘，嘴巴紅紅的，沒有任何情緒地抿平著，冷白的皮膚也被熱水熏得泛出微紅，真真是粉雕玉琢的一個漂亮女孩。
季寧聽到動靜后抬起頭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雖然已經很熟悉這張臉了，但還是會被驚艷到，感慨造物主的神奇。
初中這個階段的女孩子大都長得不太好看，臉型和五官在飛快的發育階段下各長個的，出現暫時的潦草時期，甚至還會出油、冒出各種痤瘡，但是傅筠卻很難得的等比例長大，臉蛋乾淨細膩得像是剛剝了殼的荔枝。
“這麼快？你就洗完了？”
其實也沒有多塊，是季寧跟尹清瀾在聊，所以會覺得時間過得快。
“嗯。”
傅筠看了她一眼，徑直走向衣櫃，拿了套睡衣又原路返回，回到浴室換睡衣。
留著季寧一個人捧著手機在原地干愣愣地坐著。
孩子大了，要講隱私了。
成長的變化真的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