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寧五年級胸才發育，胸前開始有兩點尖尖，季寧火速帶著她去買了小背心，教她怎麼穿，在她任性、無理取鬧地說出不想穿的時候，也會很耐心地哄著她。
“不想穿，太難受了。”
她把小背心丟到床上，鼓著臉擺出一副需要人哄的臭臉，餘光卻是落在季寧身上，看她彎下腰卻撿那件小背心，坐過來翻來覆去地查看著。
“我看看哪裡難受了？”
純棉的面料柔軟，買的雖然是均碼，但因為傅筠偏瘦，按理來說不會覺得穿著擠得慌啊。
“筠筠，穿這個哪裡難受了，告訴我好不好？”
季寧挨著傅筠，好聲好氣地問道。
“就是難受。”
傅筠說得模稜兩可，要是一般人早就生氣了，覺得她是故意找茬。
但好脾氣的季寧從來不會生氣，摟著她軟聲軟語地問道。
“是不是穿不習慣啊，女孩兒們剛開始穿這個都是這樣的，我小時候第一次穿也是覺得很不習慣呢，穿習慣了就不會難受了。”
傅筠哼了一聲不說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沒有明確拒絕的意思就是可以接受，季寧對傅筠的性格已經拿捏得很准了。
知道她是要哄的，就抱著她輕輕搖晃，“好不好嘛。”
傅筠被哄得沒脾氣了，才像別人欠了她幾百萬似地不情不願地”嗯”了聲。
季寧這才開始跟她講發育相關的知識，一邊對著科普的卡通圖一邊告訴她不用害羞。
“每個女孩子都會經歷乳房發育的，要是班上的小男生說你，你也不用跟他們一般見識，這隻能說明他們的無知，以及對女孩子的不尊重。”
班上的男同學都被她打怕了，沒人敢在這種事情上取笑她。
但這些話傅筠沒有跟季寧說，她安靜地聽著，就喜歡季寧被季寧念叨，季寧聲音好聽，念叨也是因為關心她，她喜歡被季寧關心的感覺。
好像全世界她第一緊要似的。
傅筠小學畢業，本來尹清瀾說要參加她的畢業典禮的，和季寧兩個一起去，但工作上臨時又有個事要處理，抽不開身，只得季寧陪著去了。
尹清瀾不來傅筠高興壞了，在車上就緊緊攥著季寧的手，用幼稚的手段宣告著自己的占有權。
她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畢業，上台接受校長頒獎的時候，往台下一看，竟看到季寧哭得淚流滿面。
她微笑著和校長握手，接受校長的祝福，心裡想的卻是那個笨蛋，也默念了自己一聲”笨蛋”，因為她這個笨蛋被台下那個笨蛋感動得周身暖洋洋的。
私立學校就是不一樣，搞得花里胡哨的，每位畢業生還要穿禮服。
“這身衣服真是蠢死了。”傅筠好不嫌棄。
季寧卻喜歡得不得了，滿眼柔光地摸摸她的小帽子，小領子，裙子邊邊，斜著瞟了她一眼，嗔道。
“哪有，一點也不蠢好不好，多可愛啊。”
小大人似的嚴肅，臉跟身高又是小孩子的模樣，簡直不要萌死了。
蹲著的季寧突然抱著傅筠，在她可愛的臉上”啾啾啾”地親了好幾下。
此等舉動迎來了傅筠的一個白眼，季寧只好摸摸鼻尖，訕笑著道歉。
“抱歉抱歉，人對可愛的事物是會有這種情不自禁的可怕行為的。”
等牽著傅筠順著人流去拍照的時候，完全沒有看到此刻正悶聲走著的傅筠耳朵尖尖突然紅了點。
這大傻子老是讓我在人前丟臉，傅筠心下里想著。
唇角卻抑制不住地翹起個竊喜的弧度。
以後的日子將會跟六年級的暑假一樣，每天都可以見到季寧，終於不用再每周才可憐地見兩天了，有時候在熄了燈的學校宿舍床上，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也怪想季寧的。
參加完畢業典禮的季寧回來事無巨細地跟尹清瀾分享了白天的經歷，炫耀似地把傅筠的榮譽證書拿出來，“噔噔噔噔！優秀畢業生！”
尹清瀾才不管傅筠得了什麼優秀畢業生不畢業生的，她看到季寧開心他就開心，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只掃了一眼她在胸前攤開的厚重榮譽證書，然後目光盡數落在季寧臉上。
“是嗎，挺厲害的。”
季寧很驕傲地仰起頭，“那可不，今天黃老師拉著我一個勁地誇筠筠，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一邊對尹清瀾說，一邊還小跑了兩步把傅筠的榮譽證書遞到林媽跟前給她看。
“欸欸，我們筠筠可太棒了。”
林媽笑得都合不攏嘴了，季寧來家裡快叄年了，這家裡的氣氛是越來越和諧了，她也能跟著不時地放鬆一下。
收好硃紅色封面的榮譽證書，季寧小旋風似地又轉了回來，挨著尹清瀾坐。
“嗯，最喜歡彩虹屁的人也會覺得不好意思，那還是黃老師的彩虹屁功底更強一些。”尹清瀾打趣道。
“什麼啊，怎麼聽起來這麼不像好話喔。”
季寧眼睛含笑地撅著嘴，十分嬌嗔地撇了尹清瀾一眼。
相處久了，對尹清瀾愛就多於尊敬了，季寧在開心得忘了形的時候也會在尹清瀾面前說些俏皮話，開玩笑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