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沁芳(如意樓系列) - 第74節

“那麼,便還是我最初那句話。
林姑娘,信誰不信誰,是你的選擇。
我信主君,這是我的選擇。
” 林夢曇捂著臀尖,先前走來太急,那邊又滲出些血來。
她面上神情越發複雜,心緒一片混亂,一時無話。
駱雨湖又道:“葯紅薇乃是你要回師門報告的敵人幫凶,她如今被殺人滅口,你怎不想想,要是如意樓所做,何必費那麼大的功夫?將你殺了,不是更輕鬆? 讓葯紅薇回到百花閣,罪名往你頭上一推,還動她作甚?林姑娘,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即便武功比我好些,用藥比我強得多,可以你所思所行,實在不該出來行走江湖。
這次回去,就早早找個合適的婆家,相夫教子吧。
” 林夢曇目中含淚,踉蹌退後半步,委屈道:“可什麼是合適的婆家,我哪裡知道?女人一交,便是此後大半生,我……” 她明顯不甘不願,卻連句狠話都不敢說,轉而道:“你倒是輕鬆,不必……有那麼多考量,只要跟著葉飄零,他說東就東,他說西就西。
我比你貌美又如何,他還不是連正眼……都不肯多看幾次。
你瞧他今日招來的那個小婆娘,瘋瘋癲癲,滿身血還跑來跑去找人閑聊,開口都是些粗俗不堪的話。
這樣的女人,他反倒……不說什麼。
” 駱雨湖在心中嘆了口氣。
她早說先把任笑笑收拾妥當,再去吃飯,誰知道那女人性子古怪根本不聽人說話,非要先逛一圈填飽肚子。
方才收拾傷口她故意加鹽,也有這股氣在。
但再有氣,內外還是要分得妥帖,主君回房前的安排,足以說明哪邊才是自己人。
她豈會拿捏不定,當即便道:“笑笑姐是主君新收的幫手,家養的賊,她辦事機靈,腦子活絡,還有一套妙手空空的好本事。
主君既然准她跟著,必有道理。
明日上路,要去的是你們出了岔子的百花閣,幫手理當越多越好,你那些不合宜的想法,還是莫要讓她知道得好。
” “什麼叫家養的賊啊,聽著跟要給我搭個窩,叫我卧裡面下蛋似的。
”任笑笑哪裡忍得住,一推門邁了出來,走到籬笆邊上,故意分個親疏遠近似的站在駱雨湖身邊,笑眯眯道,“雨兒妹妹不必替我出頭,我這人啊,最不在乎就是旁人的閑言碎語。
我是什麼貨色,自個兒最清楚不過。
但我有個好處,是林姑娘這樣矜持自重的人,羨慕也羨慕不來的。
” 林夢曇皺眉盯著她,上上下下仔細瞧,彷彿在拚命找出什麼可取之處,來讓自己輸得服氣。
任笑笑拉開領子,小手往裡扇風,炫耀般露出那沒了束縛后深可埋人的白膩乳溝,道:“我是下五門裡頭混大的,不懂啥禮儀廉恥,三從四德。
我就知道,看上的男人不下手,肯定要被別的小騷蹄子搶了先,我相中了葉飄零,嘿,那就死纏著他,好女怕纏郎,反過來不也一樣。
我半夜摸到他屋裡亮大腿,往他手裡塞奶子,他只要長著雞巴,本姑娘就非給他笑納了不可。
” 林夢曇被噎得麵皮通紅,張口結舌。
她自小在百花閣長大,長輩慈祥溫柔,同門通情達理,即便規矩所致需得學不少討好男人的活計,也沒什麼婚後才准用上的床笫之事。
真叫她去死纏爛打,就算她拉得下臉,也不知從何做起。
若讓她按任笑笑說的去屋裡亮腿送胸,明知男人不動心還硬上,那還不如叫她一頭撞死在樹上。
“她的傷,還沒處理好么?” 葉飄零從屋中出來,手裡端著碗酒,瞥一眼籬笆門前,淡定問道。
不需要稱呼,駱雨湖也知道問的是誰,立刻轉身道:“處理好了,我在這兒跟她們說了幾句話,耽擱了。
” “我看你不想說,進來吧,陪我喝酒。
”他舉碗遙遙一敬,面上笑容溫柔,恍如春風拂過。
駱雨湖看著他,心裡的某處和身體的某處,好似一起融化。
莫說是兩個有所圖謀的女人,此刻就是玉皇大帝下凡要找她商量去天庭當官,她也懶得再多留一霎。
“嗯,我這就來。
”她飛快將一盆東西送去柴房,走得足不點地。
葉飄零已有幾分酒意,斜靠門框,衣襟半敞,裸著精壯誘人的寬闊胸膛,對剩下兩人道:“你們若還有話說,另尋個地方吧。
這裡過會兒的聲音,我怕你們聽不慣。
” 說罷,他轉身進門,毫不掩飾意圖。
任笑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腿上的粗布褲子,先前因痛而濕了襠的那條已叫她換了,此刻,那饞男人的倒霉地方,竟又有些黏糊。
騷貨,發什麼倒灶春,人都沒說請你喝酒。
她暗罵自己一句,看駱雨湖一溜小跑進了屋,心裡禁不住盤算起來,該怎麼混進去,才不會脫光之後被拎著后脖子丟出來。
她找男人不怕丟臉,但丟了臉都搞不定,可就面上無光得很。
不行,就扔個進去幫忙試探的? 林夢曇哼了一聲,譏誚道:“你相中的男人,正跟別的女人喝酒呢。
我在千金樓院子聽過他們的房角,等讓雨兒喊起來,起碼一兩個時辰不消停。
你什麼時候去亮你的大腿啊?” 任笑笑抱著手肘,足尖輕輕拍地,道:“我個頭小,除了奶子比雨兒妹妹大那麼幾兩,別的都不如她,我這會兒進去,那不是自找沒趣么。
葉飄零狠起來能嚇得我尿褲子,我可不敢隨隨便便就去勾搭,起碼要等他出出火,心情正好,再上。
” “男人出了火,就對女人沒興趣了。
你進去做什麼?幫他倆收拾床么?” “你懂個屁。
一兩個時辰不消停的男人,絕對是要出好幾次的。
你當他胯下生的是根棒槌啊?掐準時候進,免得他正肏得爽被人打擾,回頭唰唰幾劍,給我切成能裝盤的小塊兒了。
” 一想到那一劍,任笑笑就面熱心跳,屄里發騷,恨不得叫他把自己捆上按住,狠狠打幾下屁股。
她都有點搞不清,自己打定主意纏上他不放手,到底是因為他長得好看,還是被那一劍奪去了魂。
林夢曇見激不動她,不知如何繼續話題,又不捨得走,不知不覺扶住籬笆,和她一起看向窗中搖曳的燈燭微光。
兩個負傷的女人,就這麼拖出長長的影子,沉默旁觀,彷彿都在等待,那不會有意外的聲音。
約莫一刻過去,屋裡傳出了一聲細細的啤吟。
那當然是駱雨湖的啤吟。
嬌媚,愉悅,滿足,比喝了最好的酒還要心醉。
林夢曇咬了咬牙,心頭氣苦,禁不住諷刺道:“你能掐準時候,想來……也是風塵老手了吧。
” “沒,葉飄零是本姑娘相中到這個地步的頭一個男人。
我的落紅,非要灑在他雞巴上不可。
” 她氣得笑出了聲,“鬧了半天,咱們這是倆黃花閨女,在聽人叫床?” 任笑笑靠在籬笆上,一側臉,“怎麼啦?我不光聽,一會兒還要看呢。
我倒要看看那姓駱的小娘們是不是在吹牛,一兩個時辰,用屌和用指頭差別大了。
千金樓的老嫖客變著花樣都玩不了那麼久,清明節燒樹葉兒,擱這兒騙鬼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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