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沁芳(如意樓系列) - 第185節

她以為要被穿透了。
或者說,她肉體之外的東西,已被穿透了。
稀薄的,粘稠的,滑熘的,起沫的,像是她多年光阻積蓄在體內的雜質,一股股地往外涌。
最新地址發布頁: 1k2k3k4k.c〇㎡(蘋果手機使用Safari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使用chrome谷歌瀏覽器)她被擺成側躺。
她被翻過來。
她被抱高。
她被壓在窗檯。
她被掛在床帳鉤子上,晃得像條白裡透紅的魚。
她被擺在梨花木的桌子上,流淌如翻到的水壺。
窗外早已黑了。
衛香馨的聲音,也早已啞了。
任笑笑從耳邊收回手,踮著腳離開布帘子,撇撇嘴,小聲道:「嘿,白石頭,真不進去換把手?你家閣主再來,八成要被咱男人日斷氣啦。
」一桌子飯菜已經涼得七七八八,仨女人誰也沒吃幾口,彼此互望,眼裡最濃烈的,當然不可能是食慾。
石碧絲夾著腿,低著頭,對那綽號不甚滿意,但還是得回話,「葉大哥……應當有分寸吧。
」任笑笑趕緊湊近沖著她搖頭,「姓葉的發起性來,能把雨兒弄得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給我綁得跟個粽子似的吊起來。
他那層人皮下藏得八成是頭狼,你沒聽你家閣主都嗷嗷不動了?」「嘖,」她頗為讚歎道,「難怪清風煙雨樓的高徒直接從另一邊兒出山回家了,是不是被葉飄零嚇著了啊?」石碧絲側耳聽了聽,有些慌神,求助地看向駱雨湖,「雨兒,葉大哥……當真收不住手?」駱雨湖咬唇思忖,略一猶豫,索性大步過去,掌燈鑽進帘子,探頭看了一會兒。
等回來坐下,她臉色也有點發白,「主君他……收手,又沒全收住。
」「啊?」石碧絲忙道,「這是何意?」「他應該是記得衛閣主身子骨不太好,沒往其他地方出力,只給她綁了手。
我看精都出在臉和胸口,主君應該還沒到失控的地步。
」駱雨湖摸摸面頰,又道,「但主君八成忘了閣主還要及時回去的事兒,閣主……就算沒忘,也顧不上說話。
沒人進去替一下,閣主傷筋動骨倒不至於,只不過……倒明天晌午之前,怕是別想自個兒下床走回去了。
」石碧絲頓時長身而起,正正神情,躲開任笑笑滿是促狹的目光,清清嗓子道:「此前我就與閣主一道陪葉大哥喝過酒,在山裡……也多得雨兒妹妹關照。
任姑娘,那,我這就進去了。
」「去唄。
」任笑笑挖挖耳朵,喝了口湯,「省得我這最厲害的先進門,你倆就只能王瞪眼咯。
大家都是饞貓,少裝點兒樣子吧。
」石碧絲臉上一紅,掀開帘子,猶豫一下,又退了出來,拉過凳子寬衣解帶,脫光迭好放置妥當,才深吸口氣,赤裸裸走了進去。
任笑笑托腮歪頭,聽裡面的動靜很快換了音,皺眉道:「雨兒,你說葉飄零這人是不是有個本事,故意藏著不跟咱們說啊?」「嗯?」駱雨湖小口啜湯,抬眼看她。
「我咋覺得,但凡跟了他的女人,不幾天就個頂個兒的不要臉啦。
」任笑笑鼓了鼓腮幫子,「你瞧那白石頭,故意到我跟前兒脫衣裳。
她啥意思啊?顯擺腿和屁股好看是不是?我、我奶還比她大呢。
」駱雨湖微笑道:「她應當是覺得早晚會叫你看見,不如直接點。
再說,她帶的衣裳剛洗了一套,這身要是被扯壞,那身王之前,就沒得穿了。
她個子高,咱倆的衣裙,她上不了身。
」說著說著,屋裡傳出一聲貌似痛苦實則快活無比的尖聲嬌啼。
任笑笑撇撇嘴,「這騷蹄子,進去時候多半就夾著水呢,這麼快就泄了,不濟事。
我看啊,你趕緊多吃兩口墊墊肚子,百花閣的妞兒中看不中用,最後還得咱倆來。
」駱雨湖放下碗,笑吟吟看著往裡屋去的門帘,「不吃了。
沒胃口。
笑笑,要不,咱也進去吧。
」「這就進去啊?」任笑笑賊兮兮一挑眉,「你忍不住啦?」「反正,」駱雨湖莞爾一笑,起身解開盤扣,鬆脫裙腰,道,「我也夾著呢……你要忍得住,就在這兒吃吧。
」任笑笑一瞪眼,雙手一扽就把褲子扯了下去,叉腰道:「想得美。
養傷養傷養傷……這都九月了,本姑娘也夾著呢,都漏出來啦。
走,一起進去。
給姓葉的蒙上眼,讓他抓住哪個肏哪個,公平合理。
」駱雨湖笑著搖搖頭,款款走向門邊。
任笑笑脫得快,赤條條泥鰍似的一鑽,先一步熘了進去。
駱雨湖扶著門框,挑簾一望,停住步子,又笑了起來。
眼前的場景照理說算得上是荒淫無比。
她卻只覺得,心裡暖融融的,怎麼也止不住唇角的笑意。
她想,如果將來,葉家能有一棟氣派的大宅子,有滿院子的家人,那她一定要讓宅院中的女子,都如今夜的她們一樣,坦誠相見,親密無間。
她又想起了某個匆匆離去的身影,禁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她以前常打聽些江湖傳奇。
她還說,一道經歷了這麼多,那二人多少該有些苗頭才對,怎麼事情一了,就各奔東西了呢?明明,已沒那麼要臉了呀……駱雨湖一聲嘆罷,望著葉飄零沁著汗珠、微微反光的雄壯身軀,眼波一盪,快步走了過去。
她的長夜已過去。
她們的夜,才剛剛開始。
夏末的花已敗。
深秋的花,卻在經歷了狂風驟雨後,正開得分外嬌艷……終章殘香孟飛握著一塊軟布,緩緩擦拭膝上橫置的槍身。
槍身光滑,已磨得泛白。
孟蝶跪在門口,嬌嬌弱弱,一身肌膚,比那段槍身還白。
最白的,則是她身上的孝服。
她眼含熱淚,俯身叩首。
連叩九下,她起身抬頭,額上已微微滲血。
「多謝諸位恩公,為小女子報仇雪恨。
小女子必為恩公們立下長生牌位,日日祈福。
」孟飛的眼睛盯著手裡的槍,沒有看她,只對著旁邊的灰衣掌柜擺了擺手。
那微微發福的男人立刻滿面堆笑走了過去,彎腰扶起孟蝶,柔聲叮囑應當叫她記住的事。
那些事,每一個委託如意樓做事,且不必付出任何代價的人,都應當牢牢記住。
這約莫一刻功夫中,孟飛始終在擦他的槍。
只在孟蝶再次屈身行禮,擦淚告辭的時候,抬眸望了一眼她柔弱纖瘦的背影。
旋即,他舉起了他的槍。
那鋒銳無比,曾經名動天下的槍尖,遙遙指住孟蝶的后心。
距離不過六尺有餘。
這種情形下,便是絕頂高手,也難擋他碎夢纏魂一擊。
兩側的勁裝漢子禁不住扭過頭,看著那紋絲不動的槍尖。
絲縷沁出的真氣,已能拂動孟蝶后心罩衫的粗布。
孟蝶打了個冷戰,抬手攏攏領子,頗為疑惑地轉頭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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