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要暖和的多,周姲坐在沙發上,一眼就看見了她之前放在桌子上的手機。
周姲愣了一下,所以,從那天以後,常芮真的沒有回來過!
周姲手裡還拿著手機,她靠在沙發上,可能是因為生病的緣故,眼睛酸酸的,整個人也昏昏的。
等常芮下樓,周姲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常芮猶豫了一下,看了眼窗外越下越大的雪,轉身進客房拿了毯子給她蓋上,然後找出了退燒藥。
她將杯子和葯放在茶几上,叫醒了周姲,先喝葯,喝完再睡。
周姲點了點頭,接過藥片,常芮沒看她,拿著手機打了個電話。
等再回來時,周姲已經又睡著了,常芮看了眼空了的杯子,拿進廚房沖了一下放好。
不多時,門鈴響了,是常芮剛剛叫的醫生。
“小姐。”
常芮“嗯”了一聲,對醫生道:“她發燒了,剛喝了退燒藥,你去看看。”
“是。”
醫生先測了體溫,又大概檢查了一下,看向常芮,“暫時可能看不出什麼事,還是得等藥效過了。”
常芮點點頭,看了眼醫生和他的助理,道:“二樓有空房間,你們住下,等她好了。”
“是。”
畢竟是主家小姐,醫生也不敢跟她多交流,應了一聲便帶著助理上樓了。
常芮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看著周姲睡覺,她也突然有些困了,都是一晚上沒睡的人。
剛要起身,突然被周姲抓住了手,“別走。”
周姲的聲音很小,常芮沒太聽清楚,皺眉道:“什麼?”
周姲微微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眼睛還未完全睜開,有些迷離,“別走,陪著我好不好。”
常芮皺眉甩開她的手,“不好。”說著就往樓上走去。
卻沒料想到周姲如此執著,竟是跟著她上樓了。
“你……”常芮一轉身,正對上周姲。
兩人分別站在上下樓梯上,常芮低著頭,周姲抬著頭,竟是達成了一種奇妙的和諧。
“你再跟著我,就滾出去。”
“我不!”似乎是發燒的緣故,周姲的聲音聽起來竟有些軟。
“你!”
“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許是剛剛看周姲睡覺勾出來的困意,常芮看了周姲半晌,終是妥協了,“我睡覺,你別搗亂。”
“我跟你一起睡。”
然後,不管常芮怎麼說,周姲就是死皮賴臉地上了常芮的床。
兩人做愛做了無數次,可還是第一次一起睡覺。
周姲因為發燒,這一覺睡得格外沉,連帶著平日里睡眠淺的常芮都多睡了一會兒。
常芮醒來已經是下午了,她看著旁邊死不要臉摟著她腰的周姲,嘆了口氣。
手背附上額頭,似乎已經退燒了。
她想要起身,可周姲摟的太緊了,常芮不得已又睡了回去。
她看著周姲,陷入了沉思,最終還是自己做心軟了。
她拿手機給醫生髮了個消息,讓他過來。
醫生很快上了三樓,因為是常芮的私人領域,他沒敢讓助理也跟著過來。
他輕輕地敲了門,常芮起身去給他開了門。
真的是困了,周姲還睡著。
常芮站在門口瞥了一眼床上的周姲,輕聲道:“小點聲,別把她吵醒。”
“是。”
趁著醫生去給周姲檢查,常芮下樓去沖了杯咖啡。
“小姐,已經退燒了。”
“嗯。”常芮看了眼窗外,道,“天黑了,這邊路不好走,你們明天再回去。”
“冰箱里什麼都有,想吃什麼自己弄。”
“是,謝謝小姐。”
常芮交代了兩句就回了房間,周姲已經醒了,正看著床頭打電話。
“都說了我沒事了,”先前杜樓聽著這邊聲音不對,猶豫再三還是告訴了周同和。
因為兩人睡覺,常芮就把周姲的手機調成了靜音,周同和已經打了三個電話了,周姲再不接,周同和可能就要動用蝶血的情報系統了。
“我?我在常芮這呢。”
剛進門的常芮就聽見這麼一句,她挑了挑眉,看向周姲。
周姲被常芮這麼看著,有些心虛,連忙道:“我真沒事,掛了!”
電話掛斷,常芮才端著咖啡進來。
周姲立馬下床去幫常芮端咖啡,被常芮避開了。
雪地里跪了一晚上,但又因為睡了一天,周姲現在精神尚可,膝蓋還行。
她看著常芮坐在桌邊,連忙走過去,“主人……”
“別叫我主人。”常芮突然道。
周愣了一下,“什麼?”
常芮抬眼看她,“現在的你,沒有資格。”
周姲當下就慌了,直接跪了下來,“您說過您要我的,不能反悔!”
常芮皺了皺眉,看著常芮,“我說公調之後。”
“如果公調的時候你能做到讓我滿意,我就要你,允許你叫我主人。”
聽常芮這麼說,周姲鬆了口氣,還好……
常芮看著她,踢了一腳在她膝蓋上,“起來坐著去,膝蓋不想要了?”
才跪了一晚上,現在又跪。
“哦。”周姲站起來坐到對面椅子上,“那我叫你什麼?”
常芮看了她一眼,“隨便。”
常芮剛把公調的事給謝依菁說了,那邊謝依菁就打來了電話。
常芮看了周姲一眼,也沒避著她,直接接起了電話。
都是從小訓練的人,耳朵尖,常芮不開免提周姲也聽得見。
“除夕吧,剛好除夕的節目還沒定下來。”
常芮聽著謝依菁那邊的聲音,問道:“你在哪兒呢?”
“我回家了,坪陽。”謝依菁看了眼屋裡亂糟糟的親戚,走了出來,“我這不是想著快過年了回家一趟。”
“親戚太多了,煩。”
“我這兩天把該見的人見了,該談的談了,過兩天回去。”
常芮挑眉,“你不在家過年?”
“不了,小寒也煩這些親戚。”
“行。”常芮常芮看向周姲,“除夕可以嗎?”
周姲愣愣的點頭,常芮笑了一下,她看得出來周姲緊張了。
常芮又跟謝依菁交代了兩句,就掛了。
公調和平日里的調教不一樣,面對的人太多了,周姲害怕也是無可厚非的。
常芮敲了一下桌子,道:“雖然不想,但還是要問一句,你可以反悔的。”
周姲抬頭看著常芮,堅定的道:“我不反悔。”
“好吧。”常芮無所謂的的喝了口咖啡,道:“但還是要說明,這次的不是調教,是懲罰,做到我滿意,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周姲點頭。
“還有一點,之前是你自己不要安全詞的,所以公調的時候,你可以隨時喊停,喊了停就可以結束了。”
“喊停的意思是……”
“結束,所有的都結束了。”
“我不會喊停。”
常芮看著周姲低下頭,也不說話了,她得給周姲一個心理適應的階段。
接下來的幾天,周姲就一直住在常芮家,不管常芮怎麼說,周姲都是一套說辭,常芮不讓她叫主人,就不能管她。
其實讓周姲住也不是不行,大雪封山,兩人回家都不好回,周姲在這兒還能有個做飯的,可關鍵就是,周姲非得要跟常芮住一個屋。
周姲不讓常芮給她戴上那個有紅外線裝置的項圈,常芮也不捨得開防爆裝置,畢竟房子還是自己的,就這麼,兩人度過了一段周姲死纏爛打,常芮疲於應對的“和諧”時期。
除夕夜,連續下了一周的雪終於停了。
小區內來了許多車,都是幫老人布置房子的孩子們,整個街道喜氣洋洋,大紅的燈籠隨風晃動。
周姲從早上起來就心不在焉的,做什麼事都做不好。
常芮看著她有一次將咖啡灑到了外面,便道:“你不用那麼緊張,和平時一樣。”
周姲怔怔地抬頭,“我不緊張。”
所有調教項目也是到了昨天晚上才最終確定好,她問過周姲,畢竟周姲真正接觸的時間很短,可是周姲已經持續性緊張很長時間了,幾乎思考不了任何問題。
常芮覺得她再待下去就要瘋了,便起身拿了外套,“你是要現在和我去,還是你一會兒自己去?”
周姲看著她,道:“我一會兒自己去。”
常芮點點頭,出了門。
下午六點多,天已經黑了,街道兩邊都亮起了燈籠,外面有小孩子在放煙火,小區比平日里要熱鬧許多,誰也不知道今天晚上有兩個人經歷著同樣的煎熬。
“她不會不來了吧?”
謝依菁到了換衣間,常芮已經換好了衣服。
一身黑色的皮質緊身衣,搭配過膝長靴,謝依菁上下打量一番,輕嘖兩聲,“你這身材,不做下面的可惜了。”
手裡的手套團成一團,直接朝謝依菁扔了過去。
謝依菁笑著接過手套,又遞給常芮,“說真的,她不會不來了吧?”
常芮瞥了一眼邊上的盒子,“不來就不來吧,本來就是給她的選擇。”
謝依菁無奈的搖搖頭,“所以你之前讓我多準備一個人,就是……”
常芮看了她一眼,道:“沒有,如果她不來,我也不會上場,那個人就是給你們應急用的。”
“不是,你的名號都打出去了,你不上場沒關係?”
謝依菁看著常芮戴上黑色的面具,她不會用常芮的身份去玩,在尋歡,她有一個花名,叫望域。
她出名也是因為多年前的一場公調,當時那個S跑路了,她便臨時帶了個面具,上去救場了。
後來,她就再沒有用望域的身份玩過了,不帶面具時,她就是常芮。
常芮沒說話,離上場還有半個小時,周姲還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