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目光交匯。
「……早安」,綾人說出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對綾華說過的問候。
他感到臉上有些微熱。
「早安,綾人」綾華從綾人的臂膀上撐起身子,頭髮順著脖頸半垂而下。
是綾人,不是兄長……晝夜的歡愛,對綾人來說反而有些如同做夢一樣。
但綾華對自己稱呼的改口,讓他切身體會到昨日的一切都不是虛幻。
他感到某種東西已經永遠失去了,但另一種不該有卻已經達成了的禁忌感情強行塞進了這塊空洞中。
相異的修補劑讓他感到了扭曲的快感。
「啾~」並非飽含情慾的深吻,而是蜻蜓點水的早安。
就是這不經意的動作,讓綾人愈發認識到,眼前這個和自己血脈如一的少女,已經不再是當年乖巧柔順的妹妹,而是淫蕩又腹黑的小惡魔。
「今天」綾華一邊整理衣物,一邊說道「他們應該會來的」不用點明,綾人自然知道,所謂的他們,是熒和空。
傍晚的時候,如同綾華所說的,兩人如約而至。
四人圍著桌案,沉默的坐著。
綾人與空、綾華和熒,面對著對方。
一種奇妙的沉默橫亘在四人之間。
對每個人來說,左右手的兩側,都是和自己身心交織過的異性。
而另一方面,綾華和熒還好,綾人與空卻顯得尷尬。
「他要抱綾華/熒了」兩人都在想著已經預定好的事項,從對方眼裡也看出了同樣的事情。
「……真的是」綾華終於開口打破了這份沉默,「熒還能堅持多少時間?」「大概到明天為止。
」熒回答。
兩人說的是熒再次陷入深淵的期限,如果沒有解決的話,這是不難想到的事情。
「我已經對綾人說過了。
」綾華低頭看著桌面,不知道在對誰說,或者僅僅是傳達出這個客觀的事實。
「……嗯」熒明白了綾華表示的內容。
「空沒有意見吧」這次綾華轉向空,問道。
「……」空頓了一下,搖搖頭。
「那跟我過來一下」說著,綾華站起身,拉住空的手,從並不大的房間里去往隔壁。
房間里只剩下熒和綾人。
「好久不見……」不堪沉默,熒先向數日不見的綾人發出了王巴巴的問候。
「熒,你」綾人看著熒的臉,歡愉忘憂的日子,突然離別的不舍,一時湧上心頭。
「你沒事吧……」「比起綾華,我當然沒什麼事了」熒一如既往試圖用輕鬆的聲音逞強過去「我都習慣啦,不用擔心」「習慣嗎……」熒的安撫反而讓綾人心焦。
綾華僅僅是被中了很短時間的詛咒,就已經傷痕纍纍,被深淵追逐禁錮上百年的熒,究竟受了怎樣的痛苦。
而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並不是,自己來這裡就是為了做些「什麼」。
「你和那傢伙……你和空,重逢了,不是嗎?」綾人提到。
「嗯」熒回答「別誤會,我並不是說從此就討厭綾人什麼的……」「不過,我也沒說再次和空相見解開誤會就不開心。
」「嘛,你看啊……我和綾人成為那種關係,雖然是因為意外,不過那個呢……空是空,綾人是綾人,綾人對我也很重要啦,並不是空的替代品這麼簡單……」熒自顧自碎碎念的辯解著。
「我明白的」綾人的手撫摸在熒的頭上,制止了熒混亂的分析。
「……我和你的心情是一樣的」「……是因為綾華嗎?」熒對這個顯而易見的答案提出了疑問。
「嘛……」綾人搔搔臉頰,不置可否的表現為這個問題提供了答案。
「……嘿嘿」熒抬起頭看向綾人,給了他一個寬慰的笑容。
「終於肯坦率面對自己的心情了,兩個傲嬌。
」熒眨了眨眼,說道「如果只是你就算了,遇到綾華后,只能說果然是兄妹呢,兩個人都是一樣的脾氣。
」「已經不是了……」綾人卻說「綾華她,說以後再也不承認我是她的兄長了」「兩個人真是的,還是介懷俗世的規律」熒鼓起一邊的臉蛋,有些賭氣的說道。
小別的兩人間剛剛緊繃的氣氛,寒暄之下變得鬆動。
「嗯~」小小的旖旎的聲音從門縫間傳出,傳到兩人的耳朵里。
綾人和熒對視了一眼,走向門邊,手腳放輕。
「呀……」走到一半,根本就不用再向前,就能猜到隔壁房間的兩人正在做的好事。
綾人昨日才聽過綾華歡愛時特有的嬌聲,像水滴一樣源源不斷從隔壁傳來。
「呃……」聲音讓熒和綾人停在了半途中,互相傻眼地再次對視。
「空……明明昨天才、才和我做了」熒結結巴巴地自言自語,然後問綾人「你和綾華昨天不是也……」「沒錯」綾人也感到有些意外。
「嘛——一定是為了對付詛咒,畢竟要定時做這種事,對吧」熒對著綾人問他根本不知道答案的問題,可憐巴巴的語氣似乎要綾人趕緊做出肯定的答覆。
「綾華也太著急了吧~」兩人的對話繼續飄來,「不是在深淵已經做過了嗎」「那是可是精神體……」綾華辯解,「這是第一次和空的肉棒分開這麼長時間……我忍得住,這裡也忍不住了」雖然看不到畫面,但憑著聲音也能明白,綾華正在和空用性器磨合,兩個肉體的凸出與凹陷的地方嵌套,濕潤的肉擠出顯得淫靡的聲音。
看來不用綾人回答了,通過聊天的內容就能明白,外面的兩人僅僅是想做而已。
「綾華今天動的很激烈呢,熒和你哥哥還在隔壁吧」「嗯?,~反正他們一定也在做這種事……」「啊,沒錯,你哥哥借走了熒,我就用綾華來舒服一下吧,呼——」兩人給自己的行為照著心安理得的借口。
才沒有!雖然這是今天的既定項目,不過綾人和熒兩人目前為止,什麼都沒做。
「噫……」熒帶著某種看垃圾的眼神看向隔壁,雖然除了門什麼也看不到。
想到自己的哥哥和朋友把自己做借口來瘋狂交媾,熒感到有些無語。
「怎麼能這麼饑渴啊,這兩人……」她作勢扶額,感嘆道。
「熒不是也一樣嗎」突然,熒聽到了綾人稍微有些粗重的聲音。
然後她順著綾人的眼光,尋找青年目光投向的位置。
不,已經不用看了,比起視覺,觸覺先告訴了自己發生了什麼。
水滴沿著大腿根內側,蔓延到關節和小腿上。
泛濫的淫液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有的則因為皮膚張力的原因順著皮膚流進了鞋子里。
「……」熒察覺到,自己的內褲已經完全被流出的愛液打濕。
「說起來……,熒根本沒有指責我的資格吧」熒聽到就明白了綾人的意思,他是指小竹林的那晚,自己嘲笑綾人窺探綾華與空歡愛場面,就能憑空硬起來的事。
現在的熒完全能明白綾人的感受了。
明明參與其中的不是自己,自己卻因為正在發生和即將發生的事,難以自制地湧出了高昂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