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種( 1V1 高H) - 他的公寓

因為不想在離婚前多生事端,蘇棠第二天才打包東西娘家。
她原本以為回到蘇家就能回到遮風擋雨的港灣,但漸漸發現事情跟她想的完全不同。
大概是周浩強提前打過電話知會過蘇父蘇母,不知道跟他們都說了什麼,從蘇棠回家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父母無時無刻不在她面前的勸慰開導。
“夫妻之間拌嘴是常有的事,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離婚掛在嘴上呢?”
“浩強那孩子還是很懂事的,這些年對你也不錯,他既然主動道歉,你也不要太拿喬,住兩天就趕緊回去吧,免得讓周家的人說閑話。”
“浩強上回還帶你弟弟做了幾個項目,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哪裡有那閑工夫幫我們家?”
見蘇棠裝聾作啞的不講話,蘇父的脾氣也有點上來了:
“只是吵個架,又不是犯了什麼原則性的錯誤。男人多少都有點脾氣,更何況你嫁過去這麼多年沒生出個孩子,人家都還沒說什麼,你倒是自己撒起潑來了,像什麼樣子!”
蘇棠本想裝聽不到,但蘇父的這句話全往她痛處踩。
一時難以置信,她猛的抬頭,全身的毛孔都在氣喘發作,隔著眼淚的薄膜望著自己的父母。
只覺得胸中是窒息的鈍痛,喉嚨像是被人緊緊扼住,梗了半天才終於發出聲音,凄哽著質問道:
“原來你們也是這麼想的?”
原本以為只有外人才會這樣想,原來這些年就連她自己的親生父母也是這麼看待她的。
“你爸爸他不是這個意思。”蘇母趕緊過來哄她。
蘇父也知道自己話說重了,沉著臉坐在那裡不再言語。
蘇棠只覺委屈,她想把自己這些年心裡的不甘與難受一股腦全說出來,然而話到嘴邊只剩下一句:
“我想讓自己開心一點,想過自己的人生,這樣都不行嗎?”
蘇父沉默了片刻,重重嘆了口氣:“小棠,人生在世,不是事事都能如意順心的,不管你怎麼想,這個婚都不能離。”
“你嫁去周家這些年,蘇氏與周氏合作了不少項目,現在我們兩家是骨連著筋。他們是骨,我們是筋。你要是現在抽身,周家是沒什麼,我們蘇家可就撐不起來了,你可不能那麼自私”
蘇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蘇家大宅里跑出去的。
臉被冷風吹得石化,馬路上的車流像被攝影機延遲旋轉著拉扯成高速鐵路,車燈硬生生被拉成一條條光線,血肉模糊。
她手機也沒拿,抱著雙臂漫無目的在路上走。
蘇棠發現自己笨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早就沒有家了,她以為的避風港也早就容納不下她。
從她嫁去周家的那一刻開始,她的人生完全的偏折,再也不可能回到原點。
原以為自己是只籠中鳥,只要掙脫出籠子就能重獲自由。
現在才發現,她是畫在傘面上的鳥,就算是羽毛暗了,霉了,給蟲蛀了,死也得死在傘面上。
她沒有選擇的餘地,根本就被困死在了原地。
什麼時候開始下雨的也不知道,她靜得像空氣,人也像空氣,離進了才發現裡面在翻滾沸騰。
似乎有人在叫她,蘇棠聽不清,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人站在曠野上,四顧茫然,胸口充塞了吐不出的冤郁,不能停下,停下就會被吞噬。
“蘇棠。”
她被他抓著停了下來,男人的臉背著光看不分明,只覺得那雙眼睛,灼灼的注視著她。
“大哥。”鼻息飄來一陣熟悉的松木香,她輕輕叫了一聲。
周楚臣看著她淋得像只落湯雞,眸色發沉,抿著嘴低低說了一句:“先上車。”
男人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罩住,蘇棠看著他微微一頓,本能想後退,卻被他扯住肩膀強硬的塞進車裡。
蘇棠坐在副駕上,看著周楚臣合上車門,繞過另一邊坐了進來。
他上車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車門落鎖。
“我只是出來散個步。”
每次面對周楚臣她都覺得亞歷山大,這會兒連那點兒悲傷與自憐也顧不得了,只想趕緊從他身邊逃開。
“在雨里散步?”他面無表情,不輕不重的反問。
不用想也能感覺到他話里的反諷之意。
蘇棠臉上訕訕,只厚著臉皮含糊的應了一聲。
周楚臣卻並不與她在這件事上糾結,側身從後座拿了一條毛毯,一股腦蓋到她頭上。
她嚇了一跳,伸手想去扯毯子,卻聽到男人一聲冷斥:“別動。”
本能的聽話,緊張得心口發虛,蘇棠低著頭視線落在男人半濕的褲腿上。
隔著毯子,能清晰的感覺到他修長的手指揉著她的髮絲,動作有別於他表情的冷冽,竟十分的溫柔。
心臟莫名跳動,有種缺氧的窒息感。
幫她擦完了頭髮,周楚臣重新拿了一條毯子蓋到她身上。
眼看他要傾身過來,蘇棠趕緊撇過臉,側身給自己繫上了安全帶。
他的動作頓在原地,斜目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坐回去,啟動了車子。
男人沒問她要去哪,徑直把車開了出去。
蘇棠抓著安全帶,忍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大哥,一會兒你把我放在前面路口就好了,我還不回周家。”
周楚臣沒理她,打著方向盤繼續往前。
車裡很安靜,周楚臣身上的氣場過分強大,每次靠近他,心跳頻率總是莫名加快。
蘇棠一動不動,話也不敢多說一句,生怕說錯哪句,他就又要提那天晚上的事。
車子沒有開回周家,也沒有開回蘇家,而是開進了市區的一套高檔小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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