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周浩強還專門請了一位著名的調酒師,把自己珍藏多年的皇家酒都拿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捧著瓶酒,寶貝一般的放在桌子上,瓶身上的標籤泛著年代的黃,褐色的瓶子映著頭頂的水晶吊燈,水光璀璨。
“1787年的藏酒,我前幾年拍回來的,一直沒捨得喝。”他摸著瓶身,表情溫柔得像是在撫摸自己的愛人。
周楚臣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挑了挑眉,語氣不咸不淡:“美國憲法頒布那年?這麼珍貴的藏酒,怎麼好讓你破費?”
“這怎麼算破費?大哥你言重了,你們夫婦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這酒也算不辱沒它的價值。”周浩聞言強忍下心疼,趕緊表示。
這酒拿出來,他確實是肉疼,不過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用一瓶酒,換周楚臣的一個孩子,這買賣怎麼算都是自己賺了。
周楚臣很淡的牽了下唇,沒有說話。
周浩強給每人都添了一杯,蘇棠不愛喝酒,推脫說自己不喝。
周浩強笑著哄道:“老婆,這酒幾千萬一瓶,可不是人人都喝得到的,你嘗一口。”
蘇棠聞到那辛辣的酒精味,眉頭都皺了起來。
這酒貴是沒錯,但這個價格的酒貴不是因為味道,而是因為它承載的故事。
蘇棠不想為了一個自己不感興趣的故事去浪費自己的味蕾,於是堅決搖頭,還用手擋住了自己的杯口。
周浩強被她的動作氣得一頓,只覺得窩火,他皺著眉,壓低聲音還想說什麼,就聽到身後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浩強。”
見他看過來,周楚臣將自己的杯子往他的方向輕推了一下,指尖叩了叩桌面:“幫我再倒一杯。”
周浩強被他打斷,沒再顧得上蘇棠,抱著酒瓶湊過去,給他續上了一杯。
周楚臣喝酒很優雅,輕抿一口,便停下輕晃兩下酒杯,喝完一杯緩上一緩,才會把酒杯推到調酒師面前。
李麗也喝了一些,畢竟是名酒,多少也得嘗嘗。只有蘇棠一個人不感興趣,只坐在原地,安安靜靜的吃自己的飯。
一頓飯吃到半夜。
周浩強不知道什麼時候進的廚房,還端了幾碗湯出來。
給蘇棠的是一碗薑湯。
蘇棠原本是吃脹了,實在有些喝不下,不等她拒絕,周浩強提前開口:“特意給你煮的,海鮮吃多了體寒,喝點薑湯暖暖胃。”
他難得這麼體貼,蘇棠當然不好拒絕。
李麗在對面笑:“阿強這麼體貼,小棠你真是好福氣,嫁了這麼一個好老公。”
蘇棠抱著碗喝湯沒有說話,周浩強開口解釋:“女人體寒不好受孕的,喝點薑湯對身體好些。”
他說著又端著那兩碗湯水走到周楚臣面前,似乎是仔細辨認了一下,好一會兒才端起左邊那隻碗伸到周楚臣面前。
“大哥,喝了那麼多酒,你也喝點醒酒湯,舒服點。”
周楚臣表情淡淡,彷彿是沒看到他的動作,只端著酒杯輕晃,沒有要接過去的意思。
周浩強緊張的抬起眼睛,正撞見男人漆黑的眼眸。
周楚臣薄唇微挑,那雙森冷的眸子正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眼神凌厲得像一把刀,彷彿是看透了人心。
周浩強心裡咯噔了一下,莫名就慌起來,拿著碗的手不自覺的抖,他哆嗦著下巴,想開口說點什麼,周楚臣倒自己把手伸了過來。
“多謝。”
他彷彿是沒看到周浩強怪異的神色,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白瓷碗邊緣,緩緩將碗接了過去。
周浩強楞在原地,莫名覺得他那聲多謝別有深意...
...
蘇棠洗完澡出來,總覺得有些口渴,想著可能是剛才海鮮吃得太多,便也沒太在意,喝了杯水便上了床。
周浩強看到她喝水,上前殷切的問道:“口渴嗎?會不會有點熱?還是覺得哪裡不舒服?”
蘇棠被他問得莫名其妙,搖頭只說自己困了要睡了,說完便鑽進了被子里,沒再理他。
周浩強繞著床團團轉,幾次想跟她說點什麼,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直到床上的蘇棠忽然煩躁的蹬開被子,周浩強才停了下來。
女孩躺在被窩裡,臉上一片潮紅,似乎是很熱,身上卻沒有一點汗,她閉著眼睛將被子蹬到床下,顯得十分煩躁。
“老婆...蘇棠...你沒事吧?”
周浩強咽了咽喉嚨,試探著叫她。
藥效蔓延得很快,蘇棠彷彿是陷入了深度睡眠,毫無反應。腦袋歪在枕頭裡,原本和緩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而粗重,不僅臉已經脹紅,身上也開始泛出粉來。
看到她的反應,周浩強剛才的猶豫和愧疚全不見了,只剩下緊張和害怕。
他伸手過去,試探著摸了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體溫並不很高后,才放下心。
周浩強知道已經走到這一步,無論如何他都回不了頭了,今晚這件事是一定要完成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緊了緊拳頭,打開房門快步走了出去...
周浩強(疑惑臉):....他在謝我什麼?
豌豆:...你...你還是別知道的好...